她只好跟这贺兰公子解释:「这位姑娘……据说你常常为她一掷千金,应该也是你喜欢的。」
「啊,那我知道了。」贺兰公子挑了挑眉。
阮秋色舒了口气。她完成了云芍的嘱託,便向贺兰公子拱了拱手,礼貌地告辞。
刚走出几步,却被他叫住了。
「阮姑娘,我要纠正一下,」贺兰公子一本正经道,「我从没喜欢过任何姑娘。」
阮秋色转过身,就看见他嘴角上扬,眉眼弯弯,灯影里看过去,像只狡黠的狐狸。
「我一掷千金,主要是因为有钱。」
第21章 大猪蹄子 阮秋色愤愤地补上一句:「你……
「公子这么说实在让人寒心,」阮秋色瞪着贺兰公子,立刻便生出了些气恼,「若不是为了你,云芍何至于沦落到大理寺去?」
她心里颇为云芍不平。京中的王孙公子拜倒在云芍石榴裙下的不计其数,也从没见云芍对谁假以辞色过,她对这贺兰公子的用心可以算是难得。
更何况,要不是为了给这贺兰公子做杏仁酥,云芍怎么会惹上这人命官司?
「大理寺?」贺兰公子收起了脸上玩世不恭的笑意,「怎么回事。」
阮秋色自知失言,一气之下竟然把案情泄露了出去,便硬邦邦地说了句:「现在也与您无关了。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说罢也不等他回话,转身便走。
贺兰公子抬了抬手,带阮秋色过来的小厮便会意地跟上前,给她带路。
他目送阮秋色走远,便紧了紧身上的貂裘,也起身向后宅走去。
凉亭外侍立的老仆赶忙打着灯笼,走在了他身侧。看着他裹紧衣裳的动作,忍不住絮叨了一句:「少爷一向畏寒,这么冷的天,您出来做什么。您屋里有地龙,不正好可以招待客人?」
贺兰公子眯起眼笑了笑 :「周叔,人家毕竟是女孩子,头次见面,怎么能往卧房里带。」
他这话是有意戏谑,周叔便也同他打趣道:「我竟不知少爷的脸皮薄成这样,您是怕人家看见您满屋子挂的美人图吧。」
说话间两人已经行至了他寝房,周叔上前打起门帘,屋内的暖气便扑了人一脸。
他房内的装饰甚是清雅考究,看得出主人品味不凡。只是中堂四壁,能挂画的地方,都挂着一幅美人图。那画上美人,或素净婉约,或明艷动人,与四周饰物悉心搭配过,竟也不显得格格不入。
那些美人图风格不一,左下角却题着同一个名字。
「阮秋色,」贺兰公子凝视着美人像下角的题字,有些出神。
他声音里有极为清浅的失落,「你不记得我了。」
女大十八变,记忆里那个眼睛黑葡萄似的小女孩,已经出落成个有模有样的大姑娘了。可她还跟小时候一样穿着一身男装,眉眼间也有股其他女孩没有的英气。
他想起多年以前,看到她骑在她爹肩膀上,一大一小两人说着私房话:「我们阿秋聪明成这样,以后要怎样的男儿才能与你般配呀?」
女孩才不过六七岁,还不知道什么是害羞,捂着小嘴笑得眉眼弯弯:「自然是要天底下最好看的男孩子啦。」
她爹眉头微皱,长嘆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劝道:「你还小,不懂事。好看的男人未必靠得住,听爹的话,与其嫁给天下最好看的,还不如……不如嫁给天下最有钱的。」
小丫头甜笑着去捂她爹的嘴:「我才不呢,爹俗气死了。」
阮秋色,阮秋色。
默念了两遍她的名字,贺兰公子低低地笑了。
你可要听你爹的话啊。
***
站在贺兰府的门口,阮秋色有些茫然。这一带她平时很少来,夜里也难辨方向,一时想不明白去往大理寺的路该怎么走。
她只好原路返回,没走几步,就看见街角处她刚才下车的地方,有辆马车还停在那里。
车窗里透出了暖黄色的灯光,在寂寂深夜里,让人觉得说不出的心安。
「王爷怎么还没走?」她三下五除二地爬上了车,扬起一个笑脸,「难道是在等我?」
不近人情的宁王大人会专门停下来等她,真是让她有些意外。
「呵,」卫珩轻笑一声,「本王说了要你今晚去与云芍姑娘作伴,怕阮画师忘了。」
阮秋色连连摇头:「不敢忘不敢忘。王爷便是不等我,我也要走回大理寺去的。」
马车动了起来,在青石板路上驶得平平稳稳。
「见过贺兰府上那位了?」卫珩一手支颐,语气淡淡。
「王爷怎么知道我去找那贺兰公子了?」阮秋色有些讶然,转念想到他一向长于观察,便继续说道,「云芍不放心,求我去看看他。他并未中毒,一切安好。」
她觑着卫珩若有所思的神色,老老实实地自首:「方才我为了见到他,佯称自己是大理寺派来查案的。而且一时气愤,不小心将云芍被大理寺下狱的事说了出去……不过别的事情我一句也没说的。」
卫珩却没怪罪,只是斜睨了她一眼:「气愤什么?」
阮秋色想起方才那贺兰公子说的那句「我从没喜欢过哪个姑娘」,心下仍是不平:「早知道就不去看他了。云芍身陷囹圄还记挂着他,可他根本就没将云芍放在心上过。」
她声音气闷极了:「亏得云芍还记挂着他爱吃杏仁酥,眼巴巴地给他做了,哪知道人家根本不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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