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棠欢起身想找补,结果雷声跟卡点似地又响了,他咻地一下就躺平钻回被窝里。
算了!反正薄妄也没戳穿,那就是有灯坏了!
两床被子并排在双人床上,往日尚算宽敞的地方被堆得满满当当。
雨势渐大,雷声也不如一开始密集,感受到身边的人回来,温棠欢漏了气的胆子又慢慢膨胀回原来大小。
他从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睛,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圈,先看落地窗,却发现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紧紧拉上了。
顿了顿,回头,看到是薄妄手里的平板,各种曲线数据,他看着要晕,便又把视线挪到他脸上。
温棠欢没见过薄妄戴眼镜的样子,眼下多少是有点新鲜感在。
……不愧是斯文败类。
盯了一会儿,直到跟男人的视线接上,温棠欢才意识到自己在干嘛,悻悻地又把眼睛挪回平板上:「……挺认真啊,你看得懂吗?」
听到隔壁的人冷哂,温棠欢才咬住了自己的舌尖。
他就是干这行的他能看不懂吗?
无话可说,尴尬至极,温棠欢扭头想钻回被子里,却被一隻大手凭空摁住了脑袋。
他嗯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薄妄提着领子从被子里拎出来。
「温棠欢。」低沉的嗓音带着愠怒,训斥的意味很重,「你洗完头不吹就往被子里钻?」
温棠欢茫然地应了一声,他明明吹了啊。
他的头髮确实不湿,只是明显没有吹透彻,指尖没入髮丝时就能感受到那阵潮意。
薄妄翻了一会儿才从柜子里找出吹风,调试过温度后便对着他的脑袋。
这样的生活自理能力,这少爷是凭什么长那么大的?
温棠欢盘腿坐在床上,大概是习惯了造型师的小心翼翼,薄妄略显生疏的动作让他觉得这不像在吹头髮,像在吹刚洗完澡的宠物。
五分钟后,他顶着一头蓬乱的头髮,看着薄妄一脸阴沉地把他的枕头被子都换了干净的。
他有些心虚,嘟嘟囔囔地:「其实也没多湿啊。」
话音刚落,他就感受到薄妄冷飕飕的眼刀。
雷雨夜他还要借宿在此,温棠欢识时务地闭上了嘴,缩在新换的被窝里。
还是老实点,薄妄正好今晚看着很忙,应该没空撅他……别待会他又一个不留神踩中了他奇怪的癖好,又按着他……
轰隆隆——
闷闷的雷声还在雨中迴响。
温棠欢瑟缩了一下,本能地往旁边的人靠近,指尖悄悄探出自己的被子,揪住了薄妄盖在腹部的被子一角。
他有这样的习惯,间接的触碰能让他稍微心安一些。
被子那么大,反正薄妄也不会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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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棠欢悄无声息地攥紧,闭上眼。
半个小时后。
薄妄关掉平板,视线转落。
大少爷蜷缩在身侧,呼吸平稳,显然已经睡着了。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保持着距离。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像是养了一隻不安分的,野性难驯的猫,不服管,见缝插针地跟他作对,本以为要花好长一段时间才能消除戒备,又不经意间地发现,它会悄悄在脚边团着睡着。
温棠欢以前是这样的么?
薄妄回忆了一下,却发现记忆中那个追在他身后的影子越来越模糊。
而剩下的,清晰的,是那天晚上被酒意熏染,软软地央求他慢些轻些的小醉鬼。
淡橘色的光中,薄妄的瞳又烁过一缕缥缈鬼魅的红。
他喉结滑动了一瞬,抬手想帮身边的人掖好被角。
手腕一抬,却发现身上的被子一角被沉沉压着,薄妄视线微装,便看到那隻攥着他被角的手。
他眼睫细微地颤了顺,心口有什么东西往深处坠了一下。
指尖落到床边,淡橘色的灯光熄灭。
雨声敲落,夜很沉静。
温棠欢第二天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他睡眼朦胧地睁开一隻眼睛:「谁?」
女佣听到他回应,在门外低声:「大少爷,薄总的助理在楼下等您。」
薄总?
温棠欢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才发现身侧已经空了,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10:45。
然后他才清醒了些,再问了一次:「谁在楼下等我?」
「薄总的助理,说薄总要参加饭局,缺一个伴侣,特意来接少爷的。」
特意来接他?
什么破饭局要他亲自去?
温棠欢脑子还不清晰,带着一身起床气洗漱,换好衣服下楼时就看到站在门口的黎特助。
见大少爷下楼,黎特助礼貌地露出笑容微微弯身:「早上好。」
这位秘书总是一副笑面虎的样子,温棠欢小声应了句早,然后才问:「为什么要我去啊?」
黎特助微顿,然后才回答:「薄总说昨晚他帮你修了灯,大少爷也应该礼尚往来。」
温棠欢的脑子一瞬间清醒了,在心底啐了自己一口。
一时的没出息,成了薄妄拿捏他的把柄。
别无选择,温棠欢上了车:「这是个什么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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