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
施翩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她缓了会儿,擦去眼角的生理泪水,嘟哝道:「玩杨成杰那个游戏,玩了大半夜。这游戏居然还有入学测试,是不是太离谱了?」
陈寒丘微顿:「整晚不睡,在做题?」
施翩:「是啊,我从来没做过一中的入学测试。那些题目还搜不到,我去群里看,大家试卷都不一样。」
那场景可太吓人了。
一群毕业六年的人,在群里讨论中考题目。大晚上的,还以为误入什么家长群。
陈寒丘:「我以为你不爱上学。」
施翩:「……」
话是这样说,但也有例外。
「学号要按成绩排名。」施翩忍不住吐槽,「那么多人讨厌我,不能丢面子,你懂吗?」
陈寒丘淡声问:「所以你学号几号?」
施翩:「…………」
「过安检了,认真点。」她严肃道。
陈寒丘轻哂,眉梢不着痕迹地轻轻挑起。
很快,他唇角弧度放下,跟在她后面过安检,扫码进站,两人坐扶梯下去坐地铁。
正逢国庆前一天,站里人挤人。
施翩找了个角落,随手扯过行李箱,跨腿往上一坐,歪着脑袋闭目养神。不多时,一道身影站在她面前。
施翩蔫巴巴地闭着眼,夏日热气烘的她难受,指尖勾下帽子,轻搭在杆上,长发散落,盖住小巧的耳朵。
耳边人潮的喧闹模糊,鼻息间淡淡的皂香味清晰。
她睁眼的瞬间,帽檐从指尖滑落,缓慢往下坠落,忽然,一隻骨感的手稳稳地接住它。
帽子被他握在手心。
他没再动。
短短几分钟,格外漫长。
响声轰鸣,地铁到站。
陈寒丘垂眼,微微俯身,喊她的名字:「施翩。」
施翩抬头,拍了拍脸,认命地挤进地铁。
东川港位于终点站。
他们要坐十站路程,车厢内拥挤的人群令人绝望。
施翩低着头,凭着纤细的身形,灵活地挤到车门另一边,这里有个小角落给她靠。
找完落脚地,她昂头去找陈寒丘。
一抬头,对上白色的宽阔胸膛,他将她藏在车门和他中间,圈出一块极小的区域,供她活动。
隔着墨镜,她和男人低垂的眼对视两秒。
片刻后,他移开视线,淡声提醒:「握好扶杆,不能完全贴着车门,不要发呆。」
她含糊应了。
十站路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一晃神,车厢空了大半。
施翩往左右看了看,问:「你坐吗?」
陈寒丘:「最后一站。」
「哦。」那她也不坐了。
人群三三两两,空荡荡的车厢内,一小孩儿好奇地看着角落,小声问:「妈妈,哥哥姐姐为什么不坐?」
女人抬头看了眼。
不远处,身高一米八八左右的男人一手握着拉环,一手拉着行李箱,清俊的侧脸低垂,看起来是一个人站着,仔细往下看,大码的运动鞋间,夹着一隻小巧的白鞋。
女人抬起头,隐隐瞥见他胸前毛茸茸的脑袋。
她悄声应:「哥哥姐姐在谈恋爱。」
地铁口不远,越野车停在路边。
余攀说着篮球队的事,余光一瞥,顿时哑声,头挤到车窗边,慢慢睁大了眼睛。
「你干什么?」窦桃问。
余攀拍拍她的手:「学神和小羽毛一起从地铁站出来了,我靠,他还给她戴帽子,还撑伞!」
窦桃顿时挤过来。
地铁口,施翩一摸脑袋,空的。
刚扭过头,顶上落下轻轻的触感,眼前一暗,宽大的阴影将她笼罩在身下,他撑起伞。
「走了。」他随口道。
「……」
施翩没忍住,问:「你没事吧?」
陈寒丘语气漫不经心:「答应过你爸。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也可以管我叫一声……嘶。」
被踩了一脚。
陈寒丘迈开步子,撑着伞去追气跑了的施翩,一路绿灯,她飞快地钻进对面的越野车里。
「砰」的一声闷响,门被重重关上。
余攀倒吸一口凉气,心疼道:「姑奶奶,你轻点!知道这车花了我多少积蓄吗?」
施翩扯了防护,露出一张被气红的脸。
窦桃一顿:「你们怎么一起来?」
施翩:「流年不利。」
窦桃和余攀对视一眼。
得,这两人看起来又吵架了。
陈寒丘放完行李,开门上车。
施翩别开头,双手环胸,恨不能离他八百米远。
车内气氛尴尬,没人先说话。
余攀想了想,硬着头皮找了个话题:「你们玩游戏没?我入学考试数学只考了47分。」
窦桃:「哇哦,居然有两位数。」
余攀:「?」
窦桃:「我轻轻鬆鬆满分。小羽毛,你呢?」
施翩:「……我恨语文。」
施翩很郁闷,除了语文,她所有科目都是满分。
她还是读不懂文言文,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难懂的文字,长大了还是看不懂,甚至越来越难了。
窦桃打开手机,问施翩:「你游戏编号多少?加个好友,好友度越高,触发的剧情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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