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她展翅高飞的样子,怎能再折了她的羽翼,将她困住?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个大情节没写,但是为什么写起来这么慢。
第69章 孤注一掷
经过日以继夜的严审, 太子一案的相关人证、物证都已查清,半个月后,金銮殿上,皇上看完陆行云呈上的结案呈辞, 气的双手颤抖, 将奏摺狠狠甩在太子脸上。
将贬为庶人,永世幽禁于西郊清凉殿。太子吓得脸色惨白, 当场痛哭流涕, 言辞恳切地哀求, 皇上自然不允, 让人将其拖下去。
「皇上且慢。」
皇上眉头一蹙:「还有何事?」
陆行云復又跪在地上,拱手道:「回禀皇上,微臣在办理此案时,还查到关于韩忠勾结匪类,□□一案另有隐情,是太子一手陷害, 才...」
话未说完,皇上面色陡沉:「韩忠一案证据确凿, 爱卿无须多言。」
「可是皇上, 微臣已找到有力证据,还请皇上过目。」陆行云从袖中拿出一封奏摺,及一拓书信。
皇上虽面色不善, 依旧命内侍将奏摺和书信接过, 他粗粗看过后,眉头越粗越紧, 尔后将书信往桌子上一摔。
「此案已过去十三年, 几封不严不实的书信算得了什么有力证据, 陆行云,你放着现下几个要案不查,查那些陈年旧案作甚么?」
「皇上...」陆行云仍想分辩。
「好了,无需多言,退朝!」皇上眉头拢成川字型,板着脸去了。
众臣纷纷躬身相送,待他远去了,几个与他交好的朝臣都过来劝他,让他不要多管閒事,吃力不讨好,他却摇头不语,脸色也越发凝重。
众人散去后,他径直去了御书房,皇上自然避而不见,他只好跪在院前,恳求皇上给他陈情的机会。
期间皇上出来过两次,起先还冷着脸劝他罢手,后来见劝不动,便不再理他。
他这一跪,就是整整两天。
这天傍晚,黑云压城,恢弘的宫城也变得阴霾密布,片刻后,冷风呼起,细雨密密麻麻下成一片。
冰冷的雨丝淋在他身上,冻得他脸色发白,不时咳嗽。内廷总管出来瞧了几眼,无奈地嘆了嘆。
殿内,皇上瞥了眼天色:「他还不肯走?」
「是。」
「这个倔驴!」皇上将摺子往桌上一摔,按着额头一脸的气恼,半晌,摆摆手:「罢了,让他进来。」
「诺!」
内廷总管鬆了口气,忙出去将陆行云引进来,看着浑身湿透的男子,皇上无奈地摇摇头,命宫女给他寻了件常服,到里面换上。
片刻后,陆行云走到御案前,咳了咳,屈膝跪下:「皇上,微臣...」
「你不必说了,我都明白。」
「嗯?」陆行云一愣。
皇上往御座上靠了靠,抬眸,望向如帘幕般的雨丝,脸上泛起深深的复杂:「韩忠在王府时便跟着朕,整整二十四年,朕如何能不知他的为人?」
「可...」
「朕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以为朕想杀他吗?可当时北有戎狄来犯,南有南诏与夜郎虎视眈眈,恰逢江南大旱,一时流民四起,匪患横行,国库又空虚,需要豪绅大户纳粮捐税。」
「韩忠是代表朕实施的新政,得罪的人数不数胜,陷害韩忠之事,太子不过是明面上的,背后的推手有哪些人,你想必也猜得出来。深究下去,必定会将后面的人扯出来。届时,大户们不愿纳粮捐税,我大殷拿什么抵御外敌?」
「所以,为了大局,韩大人必须死吗?」陆行云攥着拳头,心里像压了块石头似的。
「是。」皇上深吸了口气,苍老的眼眸漫起一层薄暮,负在身后的手随之攥紧。
陆行云望着老者迟暮的侧影,眸底浮浮沉沉,半晌,道:「可现下北狄已平,南诏和夜郎都不成气候,再也不是十三年前了,皇上,您就不能替韩忠大人正名吗?」
老者面上一僵,转头看着地上的瘦弱的青年,扶着椅把的手紧了又松,鬆了又紧,良久,发出沉沉的嘆息。
「不能。」
「为什么?」陆行云双臂一紧,露出急切的神情。
「因为朕是大殷的皇帝。」
他做了一辈子的仁德之君,临了,却宣布自己曾经误判了一位贤臣,且还是死.刑,那么这污名他这辈子都洗不尽了。
陆行云皱眉望着他,下颌绷的越来越紧:「可是皇上,名声当真那么重要吗?甚至比对你忠心耿耿的臣子的性命和清白更重要?」
第70章 要重逢了
皇上双臂一紧, 瞳孔似巨石坠入,掀起千层浪涛。他的唇越抿越紧,盯着陆行云久久没有言语。
「皇上...」
「下去吧。」皇上抬手,语声里充满了疲惫。
陆行云张了张口, 还想再说什么, 旁边的内侍走到近前,小声劝他:「陆大人, 皇上身子不适, 你让他先歇歇吧。」
言下之意, 他将其逼得太紧了。
陆行云转眸, 见皇上已阖上双眸,苍老面容上满是沧桑与无奈,他心底忽有所触,手紧了紧,俯身行了个礼,这才悄然退下。
门帘落下的一剎那, 皇上似被抽空了力气,颓然地靠在椅子上, 脸上的皱纹细密而清晰, 如院外那颗枯老的古树,孤寂落寞。
「皇上...」内侍试探地开了口,老者摆摆手, 没有说话。内侍慨然一嘆, 也跟着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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