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臻绯翻开看:「若真如这上面写的,倒值不少钱,只是我要先看一看东西。」
这事情合情合理,梁和滟点点头:「东西就堆在我府上库房里,你过去看,或是我叫人给你送来,都可以。」
「有登门拜访姐姐的机会,我自然不会错过,姐姐何时有空,我到时候携礼登门去拜访。」
顿一顿,他凑过来:「不过,我这里有个别的门路,不知道姐姐愿意走不走,先透露给姐姐,叫你听听。」
他压低语气,作出神秘的样子:「我这几个月,走了一趟海路,把我从前堆的一些货物,卖去了番邦之地。那些地方这些东西奇缺,因此很喜欢咱们的货物,瓷器、绸缎之类很是畅销,所挣的金银么,我还没来得及换钱去,都堆在这了,姐姐也看见了的。仔细算来,那些东西的所盈之利,是周地的十倍不止,就算除去一路上的花销,也是很大一笔银钱。」
梁和滟对其他閒事不太上心,对赚钱的事情就不一样了,她手臂支在桌上,注视着他,认认真真听他继续讲:「只是这样的事情,风险也大,稍有不慎,就会血本无归,乃至搭上性命。我不日就要再次出海,姐姐若信得过我,这批药材不妨寄在我船上卖,到时候的盈利,我与姐姐二八分,姐姐看如何?」
与他相处这几年,梁和滟晓得他人品,知道他还算信得过,也知道,做生意总是有风险的。
只是……
梁和滟摇摇头:「我一时还不能给你一个准话,这些药材若是我一个人的,这风险我自然敢冒。但这些药材是楚国皇帝赏赐的所谓新婚贺礼,非我一人独有,我得回去问一问我夫君的意思。你若能等,我去问他,若不能,那便按从前价格,请你把这些药材收了吧。」
「姐姐如今成了亲,倒没以前杀伐决断了,真是被绊住步子了。」
李臻绯捏着手里那玉坠子,似笑非笑,又有些个阴阳怪气地讲。
梁和滟瞥他一眼:「你别激我,你既然说和我是旧交情,那该晓得我不吃这一套。」
她年轻的时候,性子爆,被人一激就恼,因此吃了许多亏,如今被世事磨砺多年,早没那么多棱角。
若这批药材是单独赏给她的,她自然随意处置,但里面少说有裴行阙的一份,若真亏得血本无归,那就不太合适了。
「好啦,姐姐若要问,就去问吧,你我的交情,我难道还等不起你吗?」
李臻绯脸上的笑收起,人正经了些,微微前倾身子,看着梁和滟,语气认真,又似乎话里有话。
梁和滟没察觉他还有什么别的意思,只道:「那好,等你有空,便去定北侯府看一看货色,我也问问定北侯,看看他的意思。」
「不用等等,我现在就有空。」
李臻绯往后一仰身子,轻轻一笑:「姐姐方便我现在去吗?这事情,要不要也跟你夫君商量商量?」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梁和滟听出他是在讽刺自己上面的话,但是懒得跟他生气争执,点头应允:「既如此,那我们现在去看看。」
李臻绯摇头:「才不呢——我回来没两天,风尘仆仆、灰头土脸的,连衣服都是旧样式了,穿着怪不好看的。等我那件新衣裳做出来,我再去姐姐府里拜访。」
梁和滟弄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只觉得他出去一趟,多了好多怪言怪语,皱眉点了点头,起身要走,李臻绯忽然抛出手里玉坠:「给姐姐的。」
有东西迎面甩过来,梁和滟下意识接住,原本以为要坠地,握住了才发现,另一端还被李臻绯抓在手里,见她拿稳了,他才鬆手,露出个松泛的笑来。
「这是什么?」
梁和滟皱眉不解,李臻绯轻轻一笑:「在番邦看见的,说是能保平安,就买来给姐姐了——不是给你的成亲礼,是送你的,不为旁的什么缘由。」
他今天一言一行都怪怪的,这玉坠也是,梁和滟不收,要放下,却被他推出去:「几文钱的小玩意儿,不值得这么推让,姐姐拿着吧——你若觉得没由头,那就…算是给你成亲的礼好了。」
梁和滟没奈何,被他硬塞着把那玉坠握住。
没磨平的棱角硌在掌心,有些钝钝的疼。
芳郊和绿芽都好奇,上了马车后,接过来拿着细看。的确是番邦的东西,是没见过的材料质地,泛着莹莹的光,只是雕琢得实在不是很细緻,样子也奇怪。上面雕着的花纹,都是寻常没见过的,但看得出是好意头,绿芽拿起来,对着光打量了打量,幽绿幽绿的,还算通透。
「这个李小郎君,如今是越来越怪里怪气的了。」
梁和滟点点头,算是附和这话,但也没多想多管。
她心里,正事更重要,此刻正算着李臻绯说得海运这条路子——的确划算,而且二八分,比之寻常的三七乃至四六,他是让了许多利给自己的。
但其中风险也不小,尤其还是药材,若是路途里霉坏或是船隻出事,那就是血本无归了。
回到府里,梁和滟捏着算盘,把这些一一分析给了裴行阙听。
后者静静听着,偶尔发问,适时点头:「我不太懂做生意的这些事情,但是听着盈利的面要比亏钱的面大一些,县主没有立即答应,不像县主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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