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外头。」听到声音,阿绫进来了,沈琉墨看到她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才终于放下心。
「方才做了个梦,吓死臣了。」沈琉墨放鬆了身子倚靠在床头,面色发白,的确是大惊一场。萧吾泠擦去他额头上的汗水,「做什么噩梦了?墨儿无缘无故突然晕倒,倒是把朕好一个吓。」
「臣早上没吃东西,又活动了几番,想来应是体力不支才昏过去了。」沈琉墨看阿绫红肿的眼睛就知道她肯定哭过了,「阿绫,先去休息吧,本宫没事了,照顾好绛雪阁的绣球花,本宫明日再去看。」
「是,殿下!」阿绫看看他,又看看萧吾泠,眼眶红红躬身离开了。
「是没吃东西才昏倒的吗?」萧吾泠不怎么相信。
阿绫已经走远,沈琉墨才道,「不是,是因为一个画面。」
「嗯?」
「臣做了一个噩梦,梦到阿绫被人活活打死了。」到现在沈琉墨仍是心有余悸。
阿绫和阿七几岁时就跟着他,说是下人,其实更像家人,陪着他一起从苦日子熬过来的,沈琉墨很难想像阿绫真的被人打死自己能否接受得了。
他后怕地躲到萧吾泠怀里,自然没发现萧吾泠骤然变了的脸色。
收紧了环住沈琉墨的手,萧吾泠下巴搭在沈琉墨柔软的发顶上,喉结震动,「还梦到什么了?」
「没有了。」沈琉墨平復着紧张的心跳,闷声道,「陛下,臣不是未卜先知吧?」
「哪有如此玄乎的事。」萧吾泠宽慰他,「没事的,宫里谁敢绕过你我二人惩治你手里的下人,不用担心,只是梦而已,别当真。」
沈琉墨也觉得不会是真的,宫里现在没人愿意触他眉头,萧吾泠也不会随意处置阿绫一个丫鬟,应该只是梦而已。
只是,怎的突然做这种梦,看到阿绫的笑脸,他脑中又怎会浮现出这样的画面呢。
想不通。
男人轻拍着怀里人的脊背,面容肃穆,心里竟开始忐忑。
前世,他记得中宫里死了个丫鬟,为何会记得呢,因为沈琉墨为了这个丫鬟,头一次跪在宣政殿前求他惩治方絮。
以往无论何事,哪怕被方絮欺负到头上沈琉墨也忍了。
第一次因为一个下人求他,萧吾泠才印象深刻。
于他而言,这无端的梦境不是一个好兆头。
沈琉墨若是记起了什么,对于他们如今不算坚固的关係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
他沉默着,希望这只是一个巧合,一个梦而已。
好在又过几天,沈琉墨没有继续做类似的噩梦,萧吾泠也慢慢放下了心。
四月末,柳昱收到了柳母的来信,他看完后终于做出了决定。
柳母在信中说,沈琉墨早已长大成人,现如今日子过得也算顺心,有些事,也是时候让他知道了。
特意挑了个萧吾泠不在的时间,柳昱去找了沈琉墨。
「可是有消息了?」柳昱一来,沈琉墨便问道,柳昱虽然下定了决心要将真相告知于他,到底又难以说出口。
「殿下,其实有些事殿下不知道说不定要好一些。」他如今是萧吾泠的左膀右臂,知道萧吾泠的计划。
方絮,沈重棠,包括沈家,最终的结局躲不过一个死字,沈琉墨只要做好这个皇后就好,其中的腌臜柳昱半点都不想让他知道。
「本宫想知道。」柳昱这样一说,沈琉墨其实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方絮是他亲生的儿子,是不是。」
「是。」柳昱沉声道,沈琉墨闻言竟突然笑了,「本宫早该想到的。儿时他总喜欢抱着方絮,也只有那时才有几分父亲的模样,而本宫找他却只能得到几记不耐烦的推搡的时候,就应该察觉到的。」
得知方絮是沈重棠亲生的孩子,沈琉墨心里诡异的舒坦了些,「那本宫呢,难道不是他亲生的?」
沈琉墨莫名想得到肯定的答案,这样从小到大的委屈似乎也有了原因。
但结果不是他想看到的,柳昱在他期许的目光中摇摇头,「殿下同样是他的孩子,是正儿八经的嫡长子。」
想到当年的事,柳昱忍下心中的不适,嘆了口气,开口道,「当年殿下的母亲与他成亲后不久,就遭贼人掳劫了去,月余才被找回,找回时已经怀了殿下,当时也是一月有余,沈重棠不承认孩子是他的,要休妻另娶。」
说到这里,柳昱顿了顿,又道:
「殿下也知道,你母亲爱极了他,对于离开自己的丈夫是百般不愿,正好家父偶然得知沈重棠竟和方武的二夫人有苟且,就拿这事威胁沈重棠。最后两家各退一步,沈重棠答应好好照顾你母亲,家父也就将沈重棠的腌臜事烂到了肚子里。」
「竟是这样……」
方絮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这样的人,与他流着一半相同的血。
「难怪沈重棠时常去将军府。」原先沈琉墨以为是与方武关係甚笃,现在想来,怕是藉机私会情人。
「殿下既然知道了,便安心过日子罢,别再因往日之事而忧虑重重。」柳昱知道沈琉墨心里不但恨沈重棠,也恨生而不养的柳蒹葭。
父辈的事他们难以去评判,柳蒹葭的不负责任是事实,对于自己的亲生孩子没有半分的疼爱,只顾追着一个根本不爱她的男人,说白了就是迷了心,失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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