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琉墨看的很清楚,如今萧吾泠对他有意,但帝王自古薄情,如今他首要的目的就是抓紧萧吾泠的心。
「表哥,方武方将军家的庶子方絮,此人表哥可知?」
柳昱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内容,「殿下怎么突然问起他?」
「是这样的,本宫儿时走丢过一次,表哥应当是知道的。」见柳昱点头,沈琉墨继续道,「本宫当时在庙里遇见的那个人,其实就是流落民间的陛下。」
「什么?」柳昱震惊,随即眼神流转,半晌才想通,「所以陛下是知道了当年的事,才对殿下宠爱有加?」
「并不是。」沈琉墨开门见山,「如今的宠爱与当年的事没有丝毫关係。事实上本宫怕是被人顶替了,这几年的冷落也是拜那人所赐。」
「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琉墨详细跟他说了自己的怀疑,最后沈琉墨心底还有个疑问未解开。
「本宫和方絮,是否有几分相似?」沈琉墨百思不得其解,哪怕方絮知道当年破庙里的细节,可萧吾泠又是如何才会把他认成是方絮。
他和方絮,长相上实在没有什么相似之处,问过了宫里许多下人,都说他们丝毫不像。
柳昱心中一震,难怪沈琉墨这几年郁郁不得宠,又难怪京中传言方絮于陛下有恩,原是如此。
「殿下如今与方家那位并没有什么相似之处。」柳昱敛下心中的怒气,面上仍是一副和善兄长的姿态,「此事交给下官去查。」
当年说好他们柳家不追究方絮的事,沈重棠也对髮妻和嫡子做到尊重爱护,现在看来,所谓的尊重爱护都是表面的,私下里竟敢做出此等腌臜之事!
他柳家肯定不会就此罢了。
「兄长如今青云直上,当万事小心。」
户部掌田地,钱财,地位特殊,是萧吾傥拉拢的主要对象之一,虽然知道柳昱不会做出格的事,但钱帛动人心,什么事都说不准。「陛下阴晴不定,脾性怪异,在陛下身边,表哥更要谨小慎微,以防触碰到他的逆鳞。」
「殿下放心,这些下官都明白。」柳昱心里惦记着找沈重棠算帐,又聊了几句叮嘱沈琉墨注意身子就告辞走了。
在殿门口,碰到来送药的张津易,柳昱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张津易却呆了,眼神就像是黏在柳昱身上一样,一直到看不见人影,张津易才快步走进殿内。
一进来,张津易就道:
「殿下,方才出去那人是谁?」
「是本宫的表哥,柳昱。」
「柳昱……」张津易在心里琢磨这俩字,半晌道,「真是好名字。」
「怎么,张太医见过他?」沈琉墨感觉张津易的反应有些怪异,不由问道。
「不曾。」张津易干笑几声,拿出药箱来,「臣来给殿下换药。」
用的伤药都是上好的金疮药,不过两天沈琉墨的伤口已经癒合,可以做些简单的事,比如捧起碗喝药。
换了药,沈琉墨也将汤药喝了,张津易却没有离开的意思,沈琉墨看了阿七一眼,阿七也是与他一样疑惑。
「奴婢送送太医?」
「那个……」张津易不好意思地笑了几声,偷偷凑到沈琉墨跟前,小声问道,「殿下,你那表哥成亲了没?」
「……以本宫所知,并未。」
「家里也没有未婚妻之类的?」
「应当是没有。」
「好啊!」张津易激动地一拍手,将沈琉墨吓得一激灵,他才赶紧收敛了些,「那个,多谢殿下告知,臣先走了。」
留下沈琉墨心生疑惑。
——
出了宫门,柳昱脸色微沉,仆人在一旁候着,「少爷,咱们去哪儿?」
「去左相府。」这些年他柳家没落,沈重棠就不将他放在眼里,对当年的承诺阳奉阴违。
柳昱的马车刚到左相府门口,碰巧沈重棠外出,柳昱下了马车直奔他而来。
「左相大人这是要去哪儿啊。」
沈重棠看他走来,微微一顿,「贤侄怎么有空过来,快快,进来喝杯茶。」
「不必了。」柳昱不想跟他多说,「前些年你是怎么答应的,应当没忘吧?」
「嗯?」沈重棠装作不知柳昱的意思,「贤侄这是何意?」
「阿墨四岁时发生的事,除了我,应该就只有你和姑母知道了。」沈重棠好意思做出这种事,柳昱不想饶他,「阿墨是你正儿八经的嫡子,你竟然拿嫡子的未来为别人谋前途。」
「呵呵。」沈重棠脸色一变,「贤侄这话说得就不对了,不管是嫡是庶,都是本相的血肉,本相怎会做出你口中所说之事。」
「究竟做没做你心里清楚。」柳昱负手而立,「别忘了,你还有把柄在我柳家手里,若不是为了阿墨,大不了鱼死网破。」
说完,柳昱冷哼一声甩袖走了,沈重棠重重呸了一声。
「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升了官就敢跟本相叫嚣,什么东西!」沈重棠往将军府走,到了一半心里咽不下这口气。
「去皇宫!」他要找那个逆子好好算帐!
当了皇后还不满足,不但撺掇萧吾泠把方絮赶了出来,连几百年前的事也扒出来,让一个小辈威胁到他脸上,真是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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