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安的气并没有消,但侯府的下人也轮不到她惩治。
「希望你们是真的知错能改,这件事我会告诉你家小姐,若再有人妄自议论,我定让她决不轻饶!」
两个丫鬟连忙磕头称是,又赶紧爬起来准备退下。
可就在她们转身的时候,假山的阴影里走出一个颀长的身影。
那身影高大挺拔,剑眉星目散发着冷冽之气。
两人膝盖一软,又跪了下来。
陈知初看见裴宴笙,猛地止住哭泣,她站起身飞快的躲在了容安身后,真的太丢人了,不想被他看见。
李云桐也赶紧站起来,她一直都很怕裴宴笙。
裴宴笙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两个人,薄唇吐出两个字:「杖毙。」
两个丫鬟闻言顿时哭叫起来,大喊:「侯爷饶命,侯爷饶命……」
但侯府侍卫已经衝进亭子里拿人,其中一个丫鬟推搡中抓住了容安的裙摆。
她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死活不鬆手:「小姐救命啊,小姐救命……」
侍卫看向裴宴笙寻求指示,奇怪的是裴宴笙没有指令,而是看着容安。
容安欲哭无泪,抓着她裙子的丫鬟现在已经顺势抱住她的脚了,她差点没站稳。
那丫鬟也是吓破了胆,浑身抖的像筛糠,垂死挣扎般抱着她的脚,不停的喊饶命。
容安想,她们虽然可恶,但是罪不至死吧。
「她们知错了,能否从轻发落?」僵持之下,她硬着头皮向裴宴笙求情。
裴宴笙的眼神很漠然,他似乎看谁都一样,只除了对裴嘉敏会表露些许温柔,其他人在他眼里不值一文。
「错了就是错了。」他说。
容安娥眉蹙起,看着他那冰山般的面孔,突然失去和他沟通的欲望。
是的,在他眼里,只分对错,不论原因,也绝不给纠正的机会。
容安想到前世的自己,心中忽然愤懑不平。
她用力抽了一下脚,但是却没有成功。
她抬头看向裴宴笙,眼神不自觉便带了恼怒,既然不肯通融,为何还不下令将人拖走,站在那里欣赏她的狼狈?
裴宴笙瞧着她瞪自己的样子,心里莫名起了一丝波澜,负在背后的手也下意识搓动了一下。
容安不明所以,但他的态度确实令她生气,以至于失去该有的理智。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犯了错就一定要死?」她再次据理力争,眼神是那样的不赞同,甚至有点悲愤。
裴宴笙不知心中哪一点忽然被击中,身后的手迅速握成了拳。
他撇开脸,看向地上的两个人,面无表情的说道:「今日本侯生辰,不宜见血,发卖了。」
说完留下一亭子呆住的人转身离去。
得救的两个丫鬟瘫软在地上,被侍卫拖走了。
李云桐和陈知初都一脸震撼的看着容安,由衷的佩服她的胆识。
而容安在平復心情后,却在心中告诫自己,下一次遇到裴宴笙,一定要注意情绪管理。
李云桐见容安和陈知初沉默的坐着,便体贴的说道:「你们一定有很多话要说吧,不如我去前面的花园转转,刚刚也没来得及细看。」
容安抬头看了她一眼,对她的企图心知肚明。
「那大姐注意安全,千万别迷路了。」她提醒道。
「不会的。」李云桐笑着起身走了。
……
等人走远了,陈知初才看着容安,生无可恋的哭诉道:「我真是太丢脸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还知道?」容安没好气的回到。
好好的学士府千金,偏跟着公主起鬨,也幸好今日宾客不多,否则传出去,她真的不要嫁人了。
「我当时头脑一热,就生怕被人捷足先登了……」陈知初揉着脸,懊恼的说道。
容安看着她眼睛鼻子红肿的狼狈样,心情很复杂。
「你真喜欢他?」她忍不住问道。
「是啊,我想嫁的人就是这样。」陈知初红着脸说道。
容安的心情更复杂了,下意识就劝道:「他有什么好?你刚刚没看见吗,动不动就要杀人,你不怕吗?」
陈知初抿了一下唇,是的,她承认这点是不太好。
「但除了这一点,他什么都好。他高大英俊,战功赫赫,身居高位却能洁身自好,这样的男人哪个女人不喜欢呢?」
容安被噎的顿住,半响才说道:「即使他有很多优点,但光心狠手辣这一条就不可取。」
「怎么就不可取?」陈知初很不赞同,「容安,我们理解不同。」
「有时候一个人心狠手辣并不代表他坏啊,那是他的自我保护和自我捍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奉还。
你看他对嘉敏多好啊,他并不是一个冷血的人,但凡被他纳入羽翼的人都会得到他的保护,那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而那些死在他手里的人,又有哪一个是无辜的,他杀人却不滥杀无辜,这就没有错。」
陈知初的一番话仿佛一盆冷水浇在容安的头顶,凉飕飕的,也让她分外清醒。
自己也算是她口中死在裴宴笙手里,却并不无辜的人吧。
毕竟站在裴宴笙的角度,她确实该死,她是造成他当年身败名裂的直接原因。
所以重生后,她从未想过找他报仇,一是她有自知之明,二其实是因为没有那样痛彻心扉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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