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得清楚, 之前梅颂今吃饭用的都是玉筷。
梅颂今忽得笑出声, 眉眼像是化开了似的透着股子愉悦:「你专门给我做的。」
苏眠没说话, 大步离开。
梅颂今攥着筷子回去时肉眼可见的面带笑意,坐下后先是把亦白的匕首还给他,而后煞有其事道:「我有筷子了。」
他说罢见亦白没反应,加了一句:「苏眠做的。」
亦白颔首表示知晓。
梅颂今蹙眉:「特意为我做的。」
亦白今日是怎么了,怎得接不上他的话?
几人原是围成一圈坐着,闻听此言皆看向梅颂今。
察觉到众人的目光,梅颂今夹了筷子凉透的肉条放进嘴里:「很好用。」
他吃相一贯的优雅,简单的两根木棍,被他捏着倒和玉筷没什么区别了。
亦白这才反应过来,瞄了苏眠一眼后才道:「苏姑娘思虑妥当。」
简单一句,引得梅颂今不住点头。
方才应该是看错了,苏眠对他这般好,怎会不耐烦?
无人知晓的角落,六皇子的心情起起落落,最后归于满足。
入夜,亦白围着梅颂今给他赶虫子,梅颂今皱眉:「歇着吧,哪里赶得完。」
苏眠都不怕蚊虫,他有何可怕。
梅颂今微微蹙眉,抬手在手腕上的蚊子包上掐了个十字印儿,这是苏眠教他的法子,说是掐个印儿就不痒了。
忍了片刻,他偷偷伸出一根手指挠了挠蚊子包,这个法子有点不好使……
一旁的苏眠背过身偷笑,肩膀止不住的抖。
梅颂今见状抿唇,从怀里掏出手帕开始给她赶蚊子。
亦白围着他挥手,他蹲在苏眠身侧甩手帕,亦风靠在树边睡得极香,一时间倒也算和谐。
坏心眼的苏眠装睡享受了一会儿,『啧』了一声起身,从旁边的火堆里捡一根火把,悠悠走远。
亦白疑惑:「苏姑娘干嘛去?」
梅颂今瞥他一眼,低斥:「不许问。」
定是要去小解。
片刻后,两人听到脚步声同时转过头去瞧。
苏眠笑着递给梅颂今两株草:「揉碎涂了能解痒。」
几乎是瞬间,梅颂今便接过了驱蚊草。
因着天气热,火堆离众人有些距离,那微弱的火光却像是飞到了梅颂今的眼眸里一般,绽放出点点星光。
指尖微微泛白,力道却轻了又轻,像是生怕碾碎了脆弱的药草。
「你怎知道这个有用?」
苏眠重回躺倒一侧的草地上,双手垫在脑后,嘴角微微勾起:「我师父教我的,他会的可多了。」
「你师父?」
苏眠侧头看向他点头,声音低了些:「他很厉害,就是忙得很。」
忙得脚不沾地,明明比他爹大不了多少,头髮却白了大半。
以前想见他一面就只能等啊等,现在好了,她知道了他在哪,等回家拿了落下的东西便去找他!
正好,到时候连师父带她爹都得好好跟她解释解释,怎么一觉醒来,两人都去京城了!
想到此她有些气闷,抬头看向梅颂今:「陛下下月过寿,殿下不回京?」
梅颂今捻药草叶子的手微顿,没抬头:「不回。」
回去没得招人嫌,以往便是在京城,这些日子他都也是称病略过。
清风微抚,驿站灯火通明。
梅望山一脸恼怒地盯着面前跪着的人:「跟丢了?」
护卫忙请罪:「殿下赎罪,文二小姐绕了路,座下马又极快,属下……属下没跟上。」
「什么文二小姐!她根本就不是文家人!」
梅望山气得直喘粗气,在屋子里没头苍蝇似的转了几圈,哼了两声:「本殿迟早抓到她!」
从没有骗了他还能全身而退的人!
他压下思绪吩咐:「收拾妥当,明日回京为陛下贺寿。」
口中说着贺寿,面上却满是嘲讽:「可有梅颂今的消息?」
护卫拱手回:「六殿下从淮宁府离开后便直奔京城,现下想必是已到京城了。」
梅望山嗤笑:「回也白回,贺寿可没他的事儿。」
他说罢蹙眉:「听说他带了个女人?」
「说是个农女,相貌不俗性格温婉。」
梅望山眉头皱得更深:「蠢货!」
梅颂今便是不得势也是皇子,带个农女回去没得辱没身份。
不知想到什么,他顿了片刻后咬牙切齿道:「大嫂温婉!老六找个也温婉,怎么就本殿碰到的女人比男子还粗鲁!」
粗鲁自然是有一些的,可各花入各眼,梅颂今便觉得苏眠训起人来也好看。
他坐在马上没说话,看着前面给两个孩子断案的苏眠抿唇笑。
苏眠手敲了敲马鞭,看着一个高些的孩子开口:「你们既做好了约定,怎可临时反悔?」
那孩子回嘴:「可我本来就捡得多,换了铜板我就该多得些!」
苏眠点头:「这样确实合理,可捡柴前既然说好平分,那得了铜板再反悔便是不守信用。」
孩子不服气:「不关你的事!」
苏眠挑眉,弯腰捏了捏他的脸颊:「那你承认了,你是个说话不算话的小孩儿?」
「我不是!」似是被踩到了痛脚,那孩子忽得狠狠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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