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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小。你没瞧见她拎她那背篓轻轻鬆鬆?」坐对面剔着牙的壮汉,嘴朝官道努了下:「她来时,俺就注意到了,气息轻脚步也轻。」

「还有还有…」背对着门的方脸男子倾身向桌中间,声极低:「她干干净净的,一人上路…」一边说着眼珠子还一边转动瞅着弟兄几个,「这会不会是姜太公钓鱼?」

狭长眼心情咚一下跌到谷底,说好的不提这事。

脚踩板凳的男子笑了:「上一个这么干的,已经靠着勒索来的银子,开了六十三家医馆。」

「走吧,二十两银子而已,咱不差这点。」狭长眼起身,吸了下鼻子,眼眶都泛红了:「老头,结帐。」姓黎的是真毒啊!人比他炼的毒还要毒上十倍百倍。

「不着急,我要看看她是不是在钓鱼?」

「要是呢?」

「黎上就一个。」

「万一她姓阎呢?」

「阎谁?」

「阎王。」

第8章

编完福结,辛珊思数了五文钱出来:「店家,这附近哪有水囊卖?」

「水囊啊?」老汉语调含着点惊喜:「咱这就有,」忙让自家老婆子去取,「还是我儿子从北边那带回来的,只剩两了。」

辛珊思露笑:「那太好了,也省了我不少工夫。」

水囊拿来,老汉没急着说价:「姑娘您先摸摸,这可是用上好的牛皮做的,手艺精着呢。」

水囊还不小,辛珊思接过细看。因为是新的,手感硬了点。拿近嗅了嗅,没什么味道。

「多少钱?」

老汉犹疑了下,竖起三根指:「三百个大钱,不能少了。」

还真不便宜。辛珊思又闻了闻水囊,语调平平地说:「两百五十个子,我就带着。」

「姑娘,您出去转转,这水囊北边带回来的。」一旁的老婆子忍不住道:「三百文卖您,俺家都没挣几个子。」

辛珊思抬眸看了眼拿不定的老汉,将水囊递还:「最多两百六十文,我并不是非要不可。路上遇上竹林,砍两根竹子,做些竹筒,一样用。」

老汉没接手,一咬牙:「两百六十文就两百六十文吧。姑娘,您绝对不亏。我儿子那只用了几年,没往外渗一点水。竹筒哪比得上这个?」

付了钱,辛珊思请店家给她拎桶水,仔仔细细将水囊清洗了两遍,甩干水再用布捂一捂,灌上水竖放在竹篓侧边。离开茶寮,她依旧如上午那般,沿边走。

一路上,她时刻注意着自个的身体。说来也怪,除了早上那一刺,一直到天快黑,她都没等来第二下子。这让她不禁生疑,难道后脑刺痛不是真气逆流的预兆?

辛珊思不敢大意,晚上没入城镇。她是真怕犯病时,正处人多的地方。

路边破败的瓦屋,瞧着还好。绕着转了一圈,随手捡了些柴,来到门口。掉在地上的牌匾,早已被岁月腐蚀。她低着头凝目瞅了好一会,也只看清一个「庄」字。

用柴小心地推开半掩着的烂木头门,吱呀一声,在这晚间显得尤为渗人。见着地上有火灰,辛珊思鬆了口气。这里歇过人就好。荒郊野屋没歇过人,才诡异。

进屋先架火,有了火光,她心更踏实。用没剩几根枝的笤帚,把地扫一扫,将灰尘、碎瓦扫到火堆边上。今晚她也不打算熬粥,拿出馒头烤一烤,就着笋干吃。

水囊里水不多了,她明天一早就得找地方灌水。

两馒头才下肚,辛珊思右耳微微一动,眼睫下落,隐隐马蹄声来。她不意外自己能听到老远的动静,拍了拍手上的碎屑,拿过一块断瓦放到身边,用点力将它锤碎。之后喝了两口水,取出针线包来,又开始打络子。

这可是她目前的生计。

「律」一声,三匹骏马停下,在前的那位很年轻,一双柳叶眉让他显的有些女气。但喉间的凸起,又表明了他乃男身。

「教主,有人。」落后半马的山羊鬍中年,拧眉看向透亮的瓦屋。

柳叶眉男子,眼里生笑:「咱们今晚就歇在此。」

缀在最后的那位大鬍子,没啥意见。他们教主天生好凑热闹。拉缰绳,调转马头跟上。

屋里,辛珊思盘腿坐着,一脸认真地在打络子。许是早设想过类似的场景,她这会心情还挺平静。江湖上正经人都讲道义,她做到不主动招惹,想来也不会找她麻烦。

当然,对待不正经的人,自己也只能拼死防卫。日子总得过,怎么过?努力过呗。

烂木头门敞着。马走近,三人就能看到屋里。见着一姑娘坐在火堆边编着啥,他们是不约而同地紧了下眉,提高了警惕。要说在江湖上行走,最怕什么,无外乎三种?

一、老人;二、稚童,三、女子。

三人下马,大鬍子拉马去屋西边。柳叶眉领着山羊鬍,放轻了脚步入内,确定此方没有旁的人,抬手拱礼:「打搅。」

辛珊思抬眼瞅了下来人,手上动作丝毫未见慢。她没出声,继续着自己的事。柳叶眉,男生女相,就差有人叫他声教主了…

「教主,马拴好了。」大鬍子拎着三隻包袱回来。

「拴好就拴好,你嚷什么?」柳叶眉斥责的同时,还瞄了一眼火堆那方:「你扰着人家了。」

辛珊思面上无异,心里哭丧。三通教教主方盛励,男生女相,亦正亦邪,他的薄云剑柔比蚕丝,却滴血不沾。这人有个毛病,好奇心极强。寻常出门只带两人,山羊鬍一笔先生石通,大鬍子大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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