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即便慌了,她想起自己的一双儿女,也没想过背叛李芙。
但是,对一个人而言,最绝望的不是一开始便知道会死,而是本以为自己要死时,又得到了生的希望,然后这希望,再生生被人掐灭。
骆妈妈不禁想着,自己伺候了李芙这么多年,甚至想着帮她承担所有罪责,可如今她明明有能力救自己,却偏偏要眼看自己去死……如此狠毒之人,又怎么会善待自己的一双儿女呢!?
骆妈妈不禁悲从中来,她抬手一指李芙,扬声道:「侯夫人,这银子老奴拿不出来,但我们夫人却能拿得出来!因为每次采买贪墨的银子,大半都进了她的口袋!」
话音落下,全场譁然,唯有苏心禾面色平静,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李芙本以为已经撇清了干係,却没想到骆妈妈突然反咬一口,顿时怒不可遏,「你疯了?连我都咬!?」
骆妈妈红了眼眶,继续道:「若非夫人对我如此无情,我也不至于反咬一口!侯夫人,府中严禁嫖赌,但似杰公子却每每拿了银子去赌,若赌输了,便回来找我们夫人要,我们夫人溺爱公子,手头的银子不够,便打上了采买的主意,老奴说的都是实情,还请您明鑑!」
「你这个刁奴!」李芙气得暴跳如雷,连忙对叶朝云道:「嫂嫂,你可千万不要听她所言,她如此行事,都是为了推脱自己的罪责!」
叶朝云已经彻底看清了她的德行,对李芙的辩解无动于衷,只板着脸道:「李芙,你贪墨府银,屡犯家规,事到如今居然还不承认!?来人,将姑奶奶送回元西阁,好生看守,在侯爷回来之前,不得让她离开半步,也不许与任何人接触!」
丫鬟婆子一拥而上,将李芙架住,李芙气结,已经顾不得继续装可怜,反而破口大骂:「叶朝云!这可是我兄长的府邸,里里外外都姓李,你一个外人,凭什么如此对我?」
叶朝云听了这话,气得脸色发青,出身高门给了她极好的教养,但在遇到这等不要脸的泼妇时,却有些束手无策。
就在这时,苏心禾却开了口:「姑母莫不是忘了,您的夫家姓罗?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当住在罗家才是!在平南侯府,到底谁是外人!?」
这一席话,说得李芙哑口无言,叶朝云也接着苏心禾的话道:「不错,这些年来,我们也是念在骨肉亲情的份儿上,才照顾你一家人,但没想到你不但不感激我们,还口出恶言,无论如何,我是容不下你了!红菱,将她拖走!」
红菱见李芙对叶朝云毫无尊重,便也动作生猛地将她拖了出去,李芙疼得嗷嗷直叫,却还是敌不过几个丫鬟的力气,生生地被拖走了。
骆妈妈自知有罪,也不敢再为自己狡辩,便道:「侯夫人,老奴犯了错,您要打要杀,老奴绝无怨言,只求您别牵扯老奴的一双儿女,他们年纪还小……」
叶朝云面无表情地扫了她一眼,道:「罢了,看在你说了实话的份儿上,此事不会累及你的儿女,你至于,待侯爷回来与李芙的事一起定夺。」
骆妈妈满脸悔恨,俯身叩头——「是。」
待李芙和骆妈妈都离开之后,叶朝云的心情才缓和了几分,她和蔼地看向苏心禾,道:「这次多亏了你机敏,不然我们还不知道要被她骗到什么时候!」
苏心禾道:「儿媳也是偶然发现了帐簿的问题,去几家店核对之后,便证实了这个想法,不过,骆妈妈和庞展望在后厨采买这么长时间,却没有人置喙,要么是他们在后院根基太深,所以无人敢惹,要么……这后厨之中,便还有其他共犯,为他们做掩护。」
「你说得不错。」叶朝云赞同地点了点头,道:「后厨中是要清理一次,今日你辛苦了,先回去休息罢。」
苏心禾福身应是。
出了正院,苏心禾便径直回了静非阁。
白梨帮着红菱,「护送」李芙回了元西阁,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
「世子妃,您方才是没看见,那姑奶奶被我们架着回元西阁,一路上又哭又喊的,非说自己委屈,奴婢瞧着她便是想把这事儿闹大,等侯爷回来,好博个同情呢!」
苏心禾问:「按照你对父亲的了解,父亲会同情她么?」
白梨想了想,道:「还真不好说……姑奶奶是侯爷唯一的妹妹,当年,老太爷和老夫人去得早,侯爷征战沙场,多年未归,姑奶一个人在家,无依无靠,走投无路之下,便嫁给了做生意的罗家,可她嫁过去之后,罗家便家道中落了,过了好几年苦日子,待侯爷受封回来之后,便便将他们接了过来,总觉得自己没有照顾好妹妹,才让她婚事不顺,又吃了那么多苦。」
青梅忍不住道:「可这些也不是侯爷造成的啊!况且,都照顾他们一家子这么多年了,难道还不够么?」
白梨耸了耸肩,道:「咱们侯爷是个念旧情的人。」
苏心禾轻轻点头,从公爹践行婚约一事来看,便知他重情重义。
苏心禾问:「姑父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提起李芙的夫君罗为,白梨便有些嗤之以鼻,道:「那位与姑奶奶可真是天生一对,姑奶奶是什么都想管,但他呢?是什么正事都不想理,只想着斗蛐蛐斗鸟,之前侯爷也劝过他不要如此荒废,但他始终听不进去,久而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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