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瘦蝴蝶骨突出,身前的春光就随着她动作轻晃。雪白的肌肤上沾着他覆上去的红痕,像中世纪油画里的雍贵小姐。
似乎在他很长时间的印象中,简皎月还是那个在生人端着高冷不好靠近的架子、在亲友面前则是只灵动聒噪的小黄雀。
可现在看来完全不一样了,裴书临第一次想用「性感」这个形容词来看待她。
顺着她脸廓往下捏了捏,软肉从他的指缝里溢出来。
他视线愈加深隽,作势要把被子剥开。
简皎月看他又要压上来,手赶紧横亘在胸前,带着点嫌弃的表情:「不要不要!你身上全是汗,快去洗澡。」
听她嗓子哑成这样,他本来也没想再碰她,只是想多和她亲近亲近。
放开细腰的那一刻,裴书临突然想起什么:「今天,还陪吗?」
用昨晚的话翻译一下,是今天还陪他一块洗澡吗?
简皎月直接把手边上的枕头砸过去,用行动告诉他:你在想peach!
他失笑,轻易抓到枕头放回床上。
另一隻手还捏着瓶喝了大半的纯净水,随意地在衣柜前背过身,单手把上衣脱开,从衣柜里拿了条长裤进浴室。
卧室卫生间的淋浴间和洗手台是分离的,里面有面磨砂玻璃。裴书临进去后没几分钟,简皎月也趿拉着拖鞋去刷牙洗脸。
低头那一刻,她从镜子那看见自己的脖子、锁骨、胸线以下那简直不能看。擦完护肤品,她还在磨磨蹭蹭地给脖颈那擦遮瑕和素颜霜。
想到罪魁祸首就在边上若无其事地冲凉,简皎月脱口而出一句「狗男人」!
话音一出口,淋浴间的水声恰好停了。
浴室门推开,裴书临裸着上身出来,颇有深意地微挑眉:「骂我?」
简皎月抵死不认,头也不抬:「不是你!」
他绕到她身后,帮她捻起掉下的几缕头髮。放在指间摩挲了几下:「除了我以外,你还有哪个男人?」
「……」
简皎月语塞,斜他一眼不作声。
镜子位置够大,他靠着洗手台悠閒自得地看她化妆。
食指蹭过她胸口那抹红痕,像是有点疑惑地自说自话:「我有用这么大力气?」
简皎月其实很乐意看他发愣的时刻,这男人沉静隐忍成性,偶尔露出这种神情时很有少年意气。
她撇撇嘴:「你心里没点数嘛。」
裴书临连「下次不会再这样」的承诺都不敢给,因为够了解自己。
碰到简皎月就会失控,他自幼就极少沉迷什么事情。比如金钱名利、笙歌性.欲都是浮云,可他只是单纯地对眼前这个人上瘾。
简皎月感觉身上各处又在被揉捏,起床气未消,她神情有些恹恹的,挡开他的手:「你干嘛?」
他勾唇笑:「不干嘛。」
看着他笑的一瞬间,简皎月心跳得很快。
裴书临生得温润清俊,寡言但凭一双多情的狭长眼睛就能拉近和别人的距离感。明明温和淡然的背后,是他疏离淡漠的真实模样。
他几乎不与人交心,却让每个人都觉得他好相处。
以前简皎月觉得自己看不懂他,现在似乎能明白一点了。也许这就是他的性格,面面俱到的伪装,悄无声息的卸防。
见他对自己笑得这么温柔好看,她觉得自己真没出息,憋了一晚上的火气全消了。戳戳他后腰:「你去穿上衣服啊,当心感冒。」
戳完忽然想起他发力时这一块肌肉都是紧绷的,立马羞赧地缩了缩指尖。
裴书临漫不经心应,手掌包住她的指头。
出去前又掰正她的脸和她接吻,一记深吻把人弄得水润润,最后亲亲她洇红的眼尾:「快点出来吃饭。」
……
原本是说好她做饭的,但裴书临帮她盛好汤时暧昧不明地说了一句:那就晚上请他吃宵夜。
好好的一句话被他覆在耳边讲就变了味。
简皎月记得自己刚开始学做饭时还得多亏室友教得好,从简单的墨西哥taco、再到日式料理和中餐。
她做得虽然不算美味,却也能凑凑胃口。
裴书临听着她讲,有些疑惑:「为什么不请厨师?」
在他看来,简皎月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孩一个人学着独立很不现实。她高中时脾气大,习惯了一堆人哄着,难以想像到她会主动学做菜。
简皎月边喝着汤,差点呛到:「……我们那个州没什么合我胃口的厨师,而且自己做也挺好的,多门技艺不容易饿死。」
他沉眸:「以后不用你做。」
「可是。」她很不给面子地说,「你的厨艺也没有比我好很多。」
都是家境富庶的孩子,分得清油盐顺序都算不错了。
裴书临想了想:「我花时间去学学。」
简皎月塞了片鱼肉进嘴里,含糊着给他竖起一个大拇指:「学霸人设永不倒!」
閒下来,一天都快过去。
成年后的新年越来越没年味,两个人在沙发上各自做着自己的事,电视机里在放春节联欢晚会的重播。
裴书临微低下颈在整理论文发表,他是今年春季的研究生毕业班,寒假也不长。偶尔停下来,会看看躺在自己腿上的简皎月,问她想不想出去玩。
他总是怕她无聊,毕竟知道她閒不住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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