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句实话,郁桃有被打击到,她无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怀疑是不是最近受郁苒所影响,心情忧虑以至于自身美貌降低。
郁哲宏翻着手里的书,语气阴阳怪气的,“啧啧啧,有人急了,有人急了。”
郁桃慢吞吞的抬起脚,将他踹下了马车。
将黑的天色,郁哲宏硬是撑着脸面,从坎川街走到郁府大门。
府中朱红漆门开着,钱婆子立在石阶上,张头看见马车停下,便往下走去相迎。
马车一侧,郁哲宏冒出个头来,钱婆子惊了惊,面上浮出惊喜,“诶唷,让婆子看看这是哪家的郎君。”
她打高灯笼,手在膝上一拍,笑道:“真是贵客!这都多久没见着宏哥儿,今日夫人才收到来信,说哥儿这两日就到吶。”
“钱妈妈。”郁哲宏应到,任她拉着自己的手打量。
“您和大小姐在哪碰见的?”钱妈妈瞧见他额头上的汗水,掏了帕子去擦,“怎么不上马车呢,瞧瞧这汗水。”
“罗家庄子那里。”郁桃从马车里钻出来,看见郁哲宏一副鸡崽子收到老母鸡庇护的乖乖模样,忍不住小声唾道:“德行!”
门口耽搁的功夫,天已经黑下来.
郁府廊上,十来步一樽花箱,芍药开的溢出枝头。木樑吊下一盏灯,油罩纸灯笼描了金边鱼鸟花卉,烛火应风袅袅而动,像是活了一样。
郑氏爱这些别趣横生的小东西。
清风轩门前守着值夜的小丫鬟,远远蹲了礼,跑进里头通报。
小丫头声调活泼,“夫人!大小姐回来了,还带着堂公子。”
郁桃刚跨过院门,看见郑氏从屋里出来,面含笑容的看着她,“终于来了,可把我给盼的!”
这不就早上出门,半天没见,不至于吧,从前她出门也没见阿娘能想念成这样。
郁桃挠挠头,朝郑氏走去,郑氏亦步履快的走过来。
“娘亲...”郁桃有些感动,满含感情的唤道。却见郑氏眼不看她,径直擦肩而过,朝着郁哲宏而去。
郁桃:“?”
郁哲宏被郑氏拉着手,她不住关心的询问:“可还累?用过晚膳没有?脸上怎么这么多汗水?是不是宏哥儿又长高了?听你母亲说昨天春闱你进了百名,真是光宗耀祖的好小子。”
郁桃被忽视的彻彻底底,看着郁哲宏小人得志的眼神,忍不住道:“娘,我还没吃饭呢。”
郑氏瞟了她一眼,随口道:“噢,那你先去吃饭。”
“......”
行,那我走。
晚膳到底是一家人在清风轩中用的。
郑氏喊布菜的丫头将郁哲宏碟子里堆得满满的,菜堆得比碗高,郁哲宏一个头顶两个大。
郁桃笑了笑,落井下石:“堂哥可要多吃点,不要辜负了母亲的心意呀。”
郁哲宏刨下一口饭,笑的极为勉强,“那是必定的。”
于是,他便在郑氏的关切中,从学业问至婚事。郁哲宏咽下最后一口饭,已经感觉到饭菜在喉头翻涌。
四面虫鸣响起,天上落了小雨,‘滴滴错错’的声音坠在青瓦上。
钱婆子瞧了外头一眼,轻声道:“奴婢送宏哥儿去院里休息,夫人看看可还有什么需布置的?”
郑氏瞟着门外,揉揉额间,“今早看过一回,龄儿那屋子也不缺什么,且挑两个懂事的丫鬟伺候着。”
郁钦龄是郁桃的弟弟,尚在京中国子监进学,一年到头才回来两趟。钱婆子应一声,领着人顺廊上去了,
郁哲宏的袍角消失在交错的漆红抱柱中,郑氏方转过头来,把郁桃上上下下看过,“今天玩的开心?”
郁桃摸不准这是哪出,思前想后今日确实没犯什么出格的错啊,才试探着回道:“还行,不过也没什么好玩的。”
郑氏听了靠在软枕上,手上捏着茶杯,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郁桃凑过去,伸出手指在她穴上轻揉着,小声问:“阿娘怎么了?”
“郁苒今日派人回府。”郑氏想起就恼火,哼笑出声,转头问郁桃:“你猜那婆子说了什么?”
“什么?”郁桃人还懵着,“炫耀自己婚后幸福的生活?”
“你这脑瓜子想些什么?”郑氏抬手戳她额尖,“你以为人家和你一样,整天都是这些有的没的?”
郁桃捂着脑袋嘟囔:“那不然还有什么,她现在能炫耀的也只有段岐生了不是?”
缺心眼子,郑氏嘆口气,“她有喜了。”
“什么?”郁桃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
郑氏看她一眼,颇为心平气和:“郁苒怀孕了,那婆子说是宫里的妇科圣手,月份不足也能诊断出来,让娘家送两个会伺候人的奶妈子过去。”
郁桃愈发瞪大了眼睛,“她怀上了就了不起?使唤谁呢?”
才一个月肚子里就揣上,这么能生,怎么不去皇帝后宫搏一搏,说不准能当上皇后呢?
“郁端游的信都来了。”郑氏一拳击在桌上,忿忿道:“老王八还说,让郁苒回郁家祖祠拜拜,好让胎儿受其庇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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