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听得皱眉,「背后中箭?」
「嗯,连中三箭,那箭头上都淬着毒呢,听说驸马当场气绝而亡。」
苏落心下唏嘘,难怪酒馆老闆要说驸马是枉死了。
苏落问春杏,「这事儿属实?查出来是什么人做的吗?」
春杏摇头,「属不属实的我也不知道,我还是从府里其他人那里听舌根听来的。反正不少人都这么说,至于查没查出来,我就更不知道了。」
「事发的时候,淮南王多大?」苏落问。
春杏想了一下,「大概十四五岁?我也不太清楚,对哦,好像就是小姐到镇宁侯府那年发生的,五年前。」
这厢,苏落和春杏说着话。
那厢,京都,长公主府。
长公主手里端着一盏温热的血燕粥,瓷白小勺一勺一勺的舀了吃,背后贴身婢女一下一下的给她捏肩,正吃着,外面传来脚步声。
贴身婢女手上动作一停,「是王爷回来了。」
箫誉带着一身寒气从外面进来,本来挂着肃色的脸。在看到长公主的那一瞬,柔和些许,「母亲特意等我回来,是什么事?」
贴身婢女退下,留给他们母子二人单独说话的空间。
长公主将那吃了半碗的血燕粥往旁边小桌上一放,开门见山,「你带回来的那碗卤下水,苏落做的?」
箫誉一扬眉梢,眼底面上都是错愕。
这可问的太让人意外了。
长公主看着他,冷笑一声,又问,「陈珩的前未婚妻,苏落做的?」
箫誉看了长公主一眼,转而在长公主对面的圆凳上坐了,随手捞过一隻杯子倒了半杯茶,一口灌下去,「母亲查我?」
长公主没好气瞪他一眼。
「我今天在酒楼遇上她了,女扮男装,别人说,她在春溪镇卖卤下水,我说呢,我养你这么大没见你哪次出门专门给我带回什么礼物,这次倒好,巴巴的带了一碗卤下水,你是什么意思?」
箫誉顿了一下,舌尖儿在脸上顶出一个包,蔫儿坏的一笑,「母亲都问出来了,能不知道我什么意思?就是那个意思呗。」
长公主啪的一拍桌子,「她是陈珩的前未婚妻。」
箫誉扬扬眉梢,一脸无所谓,「母亲也说了,是前未婚妻,又不是现未婚妻,陈珩明儿就大婚了,这婚约早作废了。」
长公主看着箫誉。她的儿子她知道。
吊儿郎当长了这么多年,这些年为了他父亲的事,明着乖张不羁,暗地里谋划布局,过得呕心沥血,看似放浪的一个人,其实从未动过什么男女感情。
她知道儿子心思不在这上面,从来也没提过他的亲事。
这还是箫誉头一次在她面前这样表达对一个姑娘的喜欢。
手指在桌上摩挲一下,长公主道:「但是他们藕断丝连呢?」
第58章 认了
箫誉愣了一下,看着长公主,抬了抬眉毛没说话。
长公主没好气道:「她专程来京都,是来见陈珩的,陈珩明儿大婚,她走都走了,今儿怎么又找来了?这不是藕断丝连?」
箫誉扯了嘴角,道:「京都这么大呢,来京都就是来找陈珩啊!」
长公主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这什么儿子啊!
「非要让我说的那么明白吗?她和陈珩是从同一家酒楼的同一个包间前后脚出来的,我说的够清楚吗?别和我说,她这是做下水生意做到了陈珩头上,是来和陈珩谈合作的。」
箫誉没说话。
长公主转着瓷碗里的小勺,过了一会儿,语重心长道:「你感情上的事,我不会插手,我不会强迫你娶谁或者不娶谁,但你也别天真。
苏落到底在镇宁侯府过了五年。
镇宁侯府是什么地方不用我说你也知道。镇宁侯自己就有一个正房八个姨娘,镇宁侯夫人出门在外从来没说过苏落一句好话,这里面还夹杂着顾瑶。
就这样,她都能在镇宁侯府过五年,谁也不是傻子,真没点什么手段,那种人家,过得下去吗?
她和陈珩之间,有五年,那是朝夕相处的五年,有婚约的五年,是别人能轻易比得了的?」
这五年从长公主口中说出,箫誉眉心一跳,只觉得心里让刺进一根刺去。
他舌尖儿抵过后槽牙,微微抬着下巴,出神。
长公主这一刻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不舍得儿子难过,长公主没把最难听的话说出来,只道:「她能从镇宁侯府过活五年,熬了五年熬不下去了,离开了,在春溪镇一样过得好,这人就不可能真的纯洁的如同宣纸一般。
我今天问过平安,你是改了身份住到她隔壁。
她就真的不认识你?你连名字都说了,她在镇宁侯府住了五年,就不知道箫誉就是淮南王?
她是长得出挑,或许你觉得她人也不错。但是你比得过陈珩那五年的相处吗?
你确定她不知道你就是淮南王吗?
如果她明知你的身份还装糊涂呢?
如果她要害你呢?
如果她要踩着你去再接近陈珩呢?如果就是她和陈珩前后勾结呢?」
长公主一字一句的发问。
「如果真是这样...」箫誉脑子里走马灯似的掠过两人这段时间的相处点滴,平静的一笑,抬眼看着长公主,冷静而理智,「我就当自己瞎了,上一次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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