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
话没说完,张婶子看到了被箫誉背着回来的老张叔。
老张叔一条腿上全是血,小儿子张小川已经吓得哭了出来,呆在院子里一动不动。
张婶子一声嚎就朝老张叔扑过去,「这是咋回事?啊?他爹,这是咋整的。」
箫誉背着人往正房送。
张婶子哭着跟着进屋。
「走的时候还好好的,这咋成这样了,咋搞得。」
「让大川去找王兽医。」老张叔忍着疼上了炕,靠在被子垛子上大喘了口气,泄了劲儿似的朝张嫂子说。
张婶子让吓得脸都是绿的,哆哆嗦嗦好几下想要上炕看看老张叔的腿都没爬上去,老张叔那裤腿上的血还在往外滴答血汤儿,触目惊心的,苏落站在炕沿边儿,小脸发白。
张婶子抹了把泪,「王兽医去他媳妇娘家了,今儿马家的牛下犊子闹出点事,去请王兽医就没请来,说是三四天才回来。」
说着话,张小川没魂儿似的进来。
张婶子赶紧朝他道:「快去叫你哥回来,你哥还在书院呢,快去。」
张小川看了一眼炕上,目光落在他爹的腿上,吓得嚎了一嗓子,转头哭着就往出跑,一边跑一边喊,「哥,哥...」
「去请大夫吧,请大夫的钱我出,今儿要不是老张叔给我介绍生意,也不至于就赶上了。」
苏落心里难受的疼得慌,尤其张小川那一声一声的哥,叫的她心里更是痉挛一样疼,丢下一句话,转头就朝外走。
张婶子赶紧去拉她,「苏兄弟,苏兄弟...」
张婶子想说你别去,药堂太贵了,吃不起药的。
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
不去药堂,孩子他爹这腿咋整。
她张着嘴,拽着苏落,眼睛里全是惊恐和无措,还有绝望。
那种绝望和今儿哭着说孩子还在发烧的那汉子脸上的一样,苏落瞧着受不住。
「婶子照顾老张叔,我和苏兄弟去药堂,这腿耽误不得,得赶紧治。」箫誉原本在炕上检查老张叔的腿,现在从炕上跳下来,「医药费...我明天去衙门看看,看能不能补偿点。」
春溪镇就一家药堂,叫回春堂。
苏落和箫誉进去的时候,药堂的坐诊大夫正给人把脉,瞧见他俩进来,原本只是瞥了一眼,可目光落到苏落脸上的那一瞬,他徒然的眼睛大睁,瞳仁颤了颤。
就连给病人搭脉的手指尖都抖了一下。
第14章 震惊
送走前一个病人,坐诊大夫徐行搓了搓指腹,脸上维持着客气的笑容,朝苏落和箫誉看过去,「两位是诊脉还是抓药?」
苏落急道:「我家邻居腿遭受重击,断了,您能出个诊吗?」
徐行看着苏落,顿了一下,笑道:「好。」
向药堂的学徒小伙计交待了两句,徐行提了药箱跟着苏落和箫誉离开。
「小兄弟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啊。」
苏落惦记着老张叔的腿,走的很快,旁边徐行倒是紧跟着她的步伐,但嘴里忍不住閒聊。
「嗯,不是本地的。」苏落心情低落,眉心微蹙,但嘴角扯着一点笑,是对大夫的尊重,她心里转过心思,「老家是干州的。」
她本就是干州人,去了京都五年,口音也没有改变太多。
苏落记挂着老张叔的腿,没注意旁边大夫的神色,箫誉倒是瞧了个清楚。
准确的说,从他们进了药堂那一瞬,这位大夫落在苏落脸上的目光就不太对。
箫誉不落声色的瞧着这大夫,眼见他提着药箱的手紧了紧,眉心皱了皱,嘴角动了好几下全然是欲言又止,却是这一路再也没多说别的什么。
大夫行医治病,忌讳向病人打听太多。
可老张叔那腿着实的惨不忍睹,又是寻常百姓家里,徐行没忍住,跪在炕上一面给他处理腿上的伤一面倒吸着冷气,「你这腿是被打的吧?这是惹到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张婶已经听老张叔说了原委,哭着骂道:「天杀的狗东西,七八个壮汉,都会功夫呢,去了码头不管三七二十一,一群人直接把码头上做工的全都打了。」
张大川已经从书院回来,嘆了口气,「只怕一会儿还有别的人家请您过去给瞧病呢,今儿不少人受伤,好几个重伤。」
徐行满面震惊。
码头上有人做工他是知道的,可那些做工的人领的是衙门的工钱,谁疯了敢和衙门作对。
徐行没敢再问。
在张婶子哭骂声里,给老张叔包扎完,又给腿绑了板子做了固定,「三天换一次药,换药是免费的,我亲自过来换,但是这药要收费。」
如今药价贵的离谱,徐行不确定这家人是不是愿意花这个钱。
他进门的时候观察了一下,这家像是在小街上做生意的,家里这大儿子应该还在书院读书,屋里柜上放着书袋呢,他看不清这家到底缺不缺钱,做生意是能赚点小钱,可读书费钱。
思量一瞬,只斟酌道:「这腿伤的重,要是耽误了以后怕是落下了病根就好不了了,我看这位大兄弟年纪也不大,三十多岁吧,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以后日子还久呢。」
作为大夫,他希望每一个病人都能得到医治。
苏落立刻道:「那就劳烦您了,三天一次来给换药,吃的汤药我一会儿跟您去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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