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星咬着筷子纠结片刻,点点脑袋:「嗯。回去就问他。」
吃完饭,他们没在这儿多留,毕竟盛掬月还有工作。因为见了盛掬月,盛星还挺高兴,一路脚步轻快,时不时转头衝着江予迟笑。
江予迟瞥见她明媚的笑颜,堵在心口的气倒是渐渐散了,至少她这一年只对他这么笑。对着别人都是客气、疏离的模样。
古塔在山腰,他们继续往上走。
山间清凉,出了汗也不觉得热,葱郁的林间风自由来去,绕过盛星和江予迟,将两人的私语藏入一片翠绿中。
上山的路总是格外难。
约莫两个小时,即将到达山顶,盛星已有些体力不支,她停在最后一段路口,喘着气看向江予迟:「三哥,我得歇会儿。」
这儿没台阶没石头,盛星只能撑着树缓会儿。
江予迟拿下背包,在盛星跟前蹲下,拍了拍肩:「到三哥背上来歇。这里路不平,先上去。」
盛星的视线悄悄地掠过他的肩头,调整着呼吸,说:「不用了吧。」
说着,一双枝蔓似的手已经缠上了江予迟的脖子,上半身熟练地往上一趴,顺便舒服地嘆了口气。
江予迟:「......」
他似笑非笑:「招儿还挺多。」
盛星全身放鬆,懒洋洋闭上眼,哼哼道:「这山太高了,怪不得我。在家蹲着骨头都要散了,还不如松球过得舒服。」
她的唇畔贴在他的耳侧。
红唇一张一合,刮擦过颈后的皮肤,温热的吐息在凉风中像一簇幽幽的野火,悄无声息地钻入他的体内。
江予迟喉结微动:「以后常带你去玩儿。」
盛星晃了晃小腿,以示同意。
最后一段路不长,江予迟却走得格外慢,恨不得能在路上写出一篇八百字作文来。盛星闭着眼,倒也没发现,只觉得他像是在平地上走。
到了山顶,盛星还不想下来,就趴在江予迟背上往远处眺望。拥挤的城市和辽阔的昆羔戈壁映入眼底,矗立在城市中心的庞然大物在此刻显得无比渺小。
山顶辽阔,渐凶的风贴着两人而过。
盛星轻吸了一口气,正想叫江予迟放自己下来,余光一晃,瞥见头顶渐渐暗沉的天空,瞧了一会儿,脸色愈发古怪,忍不住发问:「三哥,你看这天,是不是不太对劲?我说刚才路上怎么没阳光,好像要下雨了。」
江予迟抬头看,不消片刻,说:「我们现在下山。」
也没有要放下盛星的意思,就这么背着她往回走,步伐快了不知多少,盛星吓得赶紧搂住他的脖子。
天公不想作美的时候,怎么着都美不了。
不到山腰,沉沉的云已笼罩了山头,暴雨忽如其来,毫无预兆,大雨直刷刷地冲入山林,雨幕像雾气般散开。
江予迟脱了衝锋衣盖在盛星脑袋上,道了声抱紧,加快速度往山下走。盛星暂时也没淋着雨,被罩在黑漆漆的衣服里,还觉着挺安全。
她喜欢这样的时刻。
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人。
不念过往,不忧未来,只有此刻。
「星星,淋着了吗?」
江予迟回头,短促地问了句。
盛星默默搂紧他的脖子,往上靠,声音隔着衣服,有些闷:「没淋着,三哥你注意点儿路,别那么快。」
江予迟怕吓着盛星,放缓了速度,将到山腰时,远远的,江予迟和盛星都听见了盛掬月的喊声。
盛星从衝锋衣里探出脑袋,才刚重见光明,还没找见盛掬月,男人忽然鬆了一隻手,手掌往她脑门上一拍,重新把她塞回去。
江予迟轻斥:「老实点儿!」
盛星:「......」
盛掬月撑伞将两人带回了休息处,原是想等雨小点儿,结果雨非但没小,还带来一个坏消息,暴雨冲刷导致本就摇摇欲坠的山石崩塌,堵住了下山的路,估计明天才有人来通路。
盛掬月顿了顿,对着两人道:「走廊边上的浴室有热水,二楼最里还有一间空房,只能住一晚再走。盒饭已经送到了。」
一场暴雨,江予迟几乎浑身湿透,盛星只淋湿了点儿裤腿。山里气温迅速下降,盛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江予迟没犹豫:「先去洗澡。」
盛掬月点头:「星星穿我的衣服,三哥的我去问同事借一套。」
不等盛掬月带路,江予迟一把揽过盛星上楼,怪着急的,瞧着浑身湿透的人倒是像盛星。盛掬月没在这会儿跟上去。
天暗得很快。
盛星和江予迟下楼时天已黑透了,外头狂风暴雨,幸而盛掬月他们的修復工作已完成得差不多了。
这平房里共五个人,吃完饭凑在一起居然也能聊,江予迟和那两个年纪大的聊得还挺好。盛星就安心缩在角落里,和盛掬月说悄悄话。
盛星偷偷戳她腰,悄声道:「姐,晚上我和三哥睡。」
盛掬月斜她一眼:「我可没想和你睡。」
盛星:「......」
话题过后,热闹渐渐过去。
盛掬月的两个同事先回房睡了,她也不甘落后,起身左右各看一眼:「晚上气温低,这儿没空调,被子盖暖和点儿。」
说完,盛掬月利落地走人。
余下盛星和江予迟。
盛星对着江予迟眨了眨眼,问:「三哥,我们回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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