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傅西庭突然出声:「难受?」
姜疏宁小声哼哼。
听见动静,傅西庭掀起眼皮觑向她。
不久前姜疏宁站在路边时,外头的灯光颜色太杂,衬得她眉目璀璨,脸颊肤色白里透红。
直到现在,傅西庭才分辨出异样。
他倾身凑近,刚抬起胳膊。
姜疏宁猝然抓住他的手,一副学人精的模样,眼皮上抬看着他:「你可想清楚了。」
傅西庭:「?」
他眉头一跳:「干什么?」
姜疏宁的掌心滚烫,眉心稍敛,故作着深沉:「你这摸下来,之后的事就由不得你了。」
「……」
傅西庭顷刻间变得无言。
只是他并未表露,挑了挑眉:「你还有哪我没摸过?」
突如其来的细弱暧昧如同电流,击中了姜疏宁的后腰窝,她力道一松,傅西庭的手掌顺势落下。
稳稳盖在额角。
一阵冰凉感袭来。
姜疏宁舒服地眯眼,嘴巴依旧说个不停:「你意犹未尽?」
傅西庭像是极其不屑,轻哂一声。
见他不吭声,姜疏宁倏然捏住傅西庭即将收回的手,手指触碰,她轻轻捏了捏。
「鬆开。」傅西庭轻瞥。
兴许是头脑发热,面对傅西庭的惧意所剩无几。姜疏宁身子稍偏,脸颊轻轻贴上他的掌心:「你怎么这么凶。」
傅西庭诧异:「我凶?」
放鬆之后,铺天盖地的乏倦与难受席捲而来,姜疏宁也懒得再惺惺作态,阖眸点头:「对啊。」
她一字一顿:「外面的人说你,铁面阎王、修罗夜叉。」
傅西庭漫不经心:「那又怎么样。」
姜疏宁:「……什么?」
傅西庭:「我是个商人。」
商人註定是利己主义者。
听傅西庭淡声陈述事实,姜疏宁清醒过来,忽然意识到几秒前自己说了什么,赶紧找补:「不过我没有感觉到。」
傅西庭手指微动,抚过她的脸。
姜疏宁:「你是不是因为我漂亮,所以才没赶我走?」
体热蔓延,姜疏宁思绪模糊,甚至有种酒劲儿上头的醉意。
没等到傅西庭的回应。
她调整了下姿势,将下巴放在傅西庭手心里,无意识地低声喃喃:「我难受。」
「嗯。」
姜疏宁睁开被热意熏红的眼,没什么威慑力地瞪他:「你为什么这么冷淡?我难受还不是都怪你。」
傅西庭好笑:「怎么就怪我?昨晚你不舒服?」
「还有,」他染着笑的眼中带着几缕探究,「你认识我不到一天,为什么会这么自来熟?」
闻声,姜疏宁鸦羽似的睫毛轻颤。
她偏过脸:「那我困了。」
傅西庭的目光落在她的发顶。
沉默两秒,他抬了抬嘴角。移开视线,手肘搭在扶手箱上,任由姜疏宁垫着脸。
封闭的内。
姜疏宁熟睡的气息声很明显。
愈发升高的温度顺着掌心,一股股蔓延。
仿若昨夜攀住他肩头的那隻手,随着动作指尖陷入皮肉,留下不可忽视的痕迹。
他抬手拉松齐整的领带,闭上眼,儘量平稳呼吸。
半小时后。
车子停在奥森花园。
傅西庭睁开眼,窗外昏黄的路灯点亮他的眸子,染上几分烦躁。侧眸看去,姜疏宁仍旧昏昏沉沉。
司机敲开窗:「小五爷,需要帮忙吗?」
「不用。」傅西庭扣着姜疏宁的脸抽出手,活动了两下僵硬的指骨下车,「明早八点半来接我。」
「好。」
说着,司机走到垃圾桶边背过身,点了支烟。
右侧车门被拉开,傅西庭的视线由下至上,从姜疏宁的腰背滑向她的脖颈。
他别开眼沉了口气。
随后,傅西庭捏住她的胳膊:「姜疏宁。」
听见动静,姜疏宁缓慢直起身,含糊地问:「干嘛?」
傅西庭:「能自己走吗?」
姜疏宁点头,又茫然地摇了摇头。
一看就是烧迷糊了。
傅西庭盯着她发红的脸看了会儿。鬆开手,正准备说「下来我扶你」时,姜疏宁摇摇晃晃,上半身朝他跌过来。
所幸他动作快,迅速撑住了姜疏宁的脑袋。
气息稍压。
姜疏宁睁开通红的眼睛。费劲地仰起头,跟傅西庭对视,莫名道了句:「对不起。」
傅西庭轻嘆:「能不能坐稳?」
男人身形高大,逆光站在她跟前。
那瞬间。
姜疏宁朦胧的思绪间,那股始终存在的愧疚,在傅西庭似乎温柔的视线下,终于达到了顶峰。
这句对不起,究竟是为了她母亲,将傅西庭拉扯进黎家设下的陷阱,又蓄意接近算计;还是此时此刻,自己麻烦他了。
姜疏宁脑子昏沉,想不明白。
好在傅西庭没有追问。
他掌心朝上递给姜疏宁,嗓音浅淡:「手给我。」
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姜疏宁愣愣地看着眼前这隻手,僵持片刻,才抬高双臂,声音轻软:「抱抱。」
「……」
沉默须臾。
傅西庭弯下腰,打横将人抱起来。而姜疏宁的手,非常自然地环住了他的脖颈,偏头贴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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