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宋南谌在跟一个很重要的案子, 经常早出晚归,她不敢轻易打扰他,只能待在家里安静地等。
直到沈清梨的眼皮一点点耷拉下来,脑袋昏昏沉沉间,大门处才隐约传来动静。
宋南谌换了拖鞋, 悄悄走到沙发旁蹲下, 看着女孩安静的睡颜,轻笑了一声。
房间冷气打的很足, 宋南谌伸出左手,在她的鼻子上虚虚颳了刮, 接着拎起一旁的毯子,想替她盖上。
谁知原本熟睡的女孩倏然整理开眼, 双手迅速攀上他的脖子。
「南谌……」她像只倦懒的猫,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还带着无限缱绻。
关于称呼的问题,沈清梨思考过很久,她没有办法像其他恋爱中的女孩子那样叫他「亲爱的」或者「宝贝」之类的暱称,最后只能中规中矩地叫他「南谌」。
好在,沈清梨声线偏柔,拉长了调子喊他时,上扬的尾音带着点鼻音,自带一种撒娇的意味,宋南谌很受用,便欣然应允。
倒是宋南谌,情到浓时有时会喊她「宝贝」。
沈清梨想起来不免觉得好笑。
一个应该是感性至极的小说作者,一个理应理智至上的资深律师,谈起恋爱来却互换了定位。
宋南谌被她勾着脖子,身体迅速下压,右臂蹭到沙发的边角,眉头忍不住皱了皱,却又很快恢復正常。
「怎么不去房间睡?」他温声问。
沈清梨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你这么忙,每天只有你下班这一点点时间能见到你,我哪里舍得去睡?」
宋南谌柔和了眉眼:「傻不傻……」
沈清梨顺势坐直了身子,伸手去抱宋南谌的胳膊,却被他不自然地别过。
她微微讶异:「怎么了?」
宋南谌眼中的异样一闪而过,起身挨着她坐下,将左臂伸到她面前:「蹲久了,腿有点麻,现在好了,抱吧!」
沈清梨没多想,在他胳膊上蹭了蹭。
宋南谌摸她的头:「去睡吧!时间也不早了。」
他催她,自己却坐在原地没动,连身上商务西装的外套都没脱。
沈清梨狐疑看他:「你不睡吗?难道你还要走啊?」
宋南谌偏开视线,随口应:「我回28号楼那边睡,明天还要起早,影响你休息。」
他这个理由很完美,宋南谌工作忙的时候都会回自己的住处休息,怕打扰到沈清梨。
他的话音刚落,外面就炸响了一记闷雷,遮天雨幕的声响隔着厚厚的外墙传进室内,没有半点收敛的趋势。
沈清梨指了指外面,狐疑问他:「天都这样了,你也要回去?」
宋南谌抿唇,儘量让自己的神情看起来轻鬆如常:「直接走地库,淋不到雨。」
沈清梨凑过去盯着他看:「宋律师,你这样子怎么好像留下来会被我吃掉一样?」
宋南谌挑眉,意有所指地看她:「不会么?」
沈清梨一噎。
「你又不是没在这住过,怎么还矜持上了?」
雷雨天,宋南谌怕她害怕,原本只是想悄悄过来看一眼就走,没想到她竟为了等他还没睡。
他不想被她看出异常,故作满脸戏谑:「梨梨这么想我留下来,看来是我昨天表现不够好。」
沈清梨浑身一僵,想起昨晚两人激烈的战况,忍不住羞赧,飞身扑过去咬他。
宋南谌控制不住闷哼了一声,额角很快沁出细汗。
「怎么了?」沈清梨察觉到他痛苦的神色,慌张站直身子,「你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宋南谌将右臂往身后侧了侧,「女朋友这么投怀送抱,我把持不住也很正常。」
沈清梨却不再上他的当,他脸色有点发白,儘管努力掩饰,眼底的疲惫却遮掩不住。
她上上下下打量他,终于窥见端倪,忽地问他:「都到家了,你怎么还穿着外套?」
言罢,上手去脱。
「梨梨……」宋南谌无奈开口,想阻止她却已经来不及。
他的外套已经被她褪到小臂,露出小臂处缠绕着的白色纱布。
「怎么回事?!」
沈清梨忍不住惊叫出声,层层缠绕的白色纱布间还隐隐透出血色。
宋南谌嘆口气,将她的脑袋掰直:「别看了,一点小伤,不碍事的,本来也没想让你知道。」
沈清梨冷着脸:「怪不得你死活不肯留下来过夜,之前还说什么事都不可以瞒着你,结果你自己呢?」
她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捧着他的小臂,眉头紧紧皱起:「到底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当事人有点激动,不小心划了一下……」他说的轻描淡写,一句话轻飘飘带过。
可从他渗血的纱布沈清梨明白,远没有他说的那么轻巧。
沈清梨盯着他的伤口,喉头哽了又哽,才颤着声音问:「你们这个行业,怎么还会受伤啊?」
「别担心,这只是偶然。」宋南谌想抽回手臂,不想再让她看,却被她死死扯住。
沈清梨脸色难看,咬着唇,半天才闷闷开口,声音带着颤意:「当偶然发生在你身上,对你来说就是百分之百。」
律师、医生、记者、法官被报復受伤,甚至丧命的新闻沈清梨看过不少,可当事情真实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她浑身直冒冷汗。
她盯着纱布下那条蜿蜒的血痕,心里明白,伤口并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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