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芙看着勺子里的陈皮汤,有些恍神。沈纵餵她的样子让她觉得十分熟悉。她下意识微微张嘴嘬掉勺子里的陈皮汤。
明芙咽下陈皮汤,脑中闪过许多她失忆时沈纵哄她吃药,餵她喝汤时的画面。
那些画面里的沈纵很温柔很温柔,总是宠着撒娇任性的她。
餵完陈皮汤,沈纵问:「好受点了吗?」
明芙红着脸点点头,刚说完「好多了」三个字,胸口又一阵发闷,刚喝进去的陈皮汤又全部吐了出来。
明芙从没有这样又晕又吐的时候,心里有些小紧张,鼻子一红,忍不住像记忆里那般,娇娇地小声朝沈纵道:「难受。」
这一声娇娇软软的轻呼,让沈纵心头一紧,下意识伸手将明芙搂进怀里。
明芙闻着沈纵身上熏香,莫名感到一种熟悉的安心感。
沈纵搂着明芙,拍着她的背哄了一会儿,轻轻鬆开她,道:「我去找船家问问有没有止吐的药。」
明芙吐得难受,眼睛湿漉漉地望着沈纵,闷闷地回了声:「好。」
过了好一会儿,沈纵捧着一篮酸枣进来。
明芙晕乎乎地从床上直起身子,迷茫地看着沈纵手里的酸枣。
「船家说船上没有止吐的药,倒是有篮酸枣或许有些止吐的作用,让我带给你试试。」沈纵递了颗酸枣给明芙,「你尝一个。」
明芙乖乖接过酸枣,嘎吱嘎吱地吃掉了。不知为何,平日她一点也不喜欢酸酸的东西,但今日沈纵带来的酸枣异常合她口味。
明芙吃了好几个酸枣,觉得没那么想吐了。只是头还晕晕的,人也没什么力气,闭着眼躺在榻上没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明芙做了很长一个梦,梦里全是她和沈纵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梦见沈纵教她骑马,带她猎兔子,和她一起逛灯会,看皮影戏……
梦境太过真实,就好像这些事真实存在过一般。
明芙睡了很久,再醒来之时已是半夜。
睡了一觉,明芙的头晕好多了。房里静悄悄的,另一人平稳的呼吸声从床底传来。明芙揉了揉眼睛,朝呼吸声响的方向望去,见沈纵正睡在她旁边的地铺上。
他怎么睡在她房里?
明芙想起来了,方才她吐得难受,临睡前晕晕乎乎紧拽着沈纵的大手,怎么也不肯放……
她身上盖了两层厚被子,沈纵身上却只有一条薄毯。
大冬天的睡在地上容易着凉,明芙从榻上捧了床被子,轻手轻脚地给睡在地上的沈纵盖上。
沈纵熟睡着,呼吸沉稳。明芙看着他的脸,不由地想到在梦里,也是在船上,她和沈纵两人随着巨浪一起沉沦,亲密无间,难舍难分。
想着想着,明芙的脸微微泛起红晕,悄悄低头认真看着沈纵的脸。
呼吸喷洒在沈纵脸上,沈纵蓦地睁眼,一个伸手将明芙抓到自己跟前。
明芙大惊:「你……醒着?」
沈纵抓着明芙的两隻手,轻笑了声:「你趁我睡了离我这么近,是想偷亲我?」
明芙抿了抿唇,别过发红的脸:「才、才没有这回事。」
「真的没有?」沈纵俯身对着明芙的唇,蜻蜓点水般轻啄了口。
明芙的脸顿时红成了煮熟的大虾,结结巴巴否认:「真、真没有。」
「撒谎。」沈纵低头去噙明芙的唇。
他盯着明芙的眼睛:「你要是没有,为什么方才我低头的时候你要张嘴?」
明芙试图挣开沈纵:「哪有,你胡说!」
沈纵不再和她争论到底有没有的问题,只问道:「还想吗?」
明芙双眼含水,面颊通红挣扎着开口:「想……」
沈纵唇角微勾,正以为得逞之际,明芙面色一沉,抬起小腿蹬了沈纵几脚:「想你个头!」
沈纵吃痛,鬆开明芙。
明芙鼓着脸气鼓鼓地道:「哼,深更半夜,胡乱撩拨良家妇女!」
「你再乱来,我要咬你了!」
沈纵:「……」
「砰」地一声,沈纵被明芙连人带地铺被关出了门外。沈纵的肩膀很宽,让人想依靠,可他忽然靠得太近,对她做些成亲三年他都没做过的事,明芙又有些害怕。
沈纵嘆了口气,默默回了自己房里。方才是他行动太快了,明芙现在对他还有所防备,慢慢来吧。至少明芙也没有完全排斥他,他还有机会。
明芙被他冷落了三年,哪有那么容易哄好?
被明芙这么一赶,接下来几日,沈纵不敢再接近明芙随意胡来,只是每日都会把陈皮汤和酸枣摆到明芙房门口。
船在水上行了五日,终于抵达越州。
上岸之后,沈纵悄悄跟在明芙身后跟了一日。明芙所到之处一切都被安排好了。到酒楼吃饭,沈纵准备了满汉全席,去客栈投宿,沈纵直接包下了整间客栈……
夸张的行事作风,令明芙震惊。于是第二日,明芙把他找了出来,十分严肃地问:「沈纵你那成天忙不完的公务都处理完了?你是何时变得那么空,整日跟着我?」
沈纵回道:「京中有阿煜在,我告了长假,有足够日子陪着你。」
刚成亲那会儿,明芙也期盼过沈纵能放下公务,多抬头看看她。不过沈纵当时埋首公务,没怎么注意到她。
明芙垂着眸子对沈纵道:「你回京吧,京中要务繁多没了你不行,你不能在越州耽误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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