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陈舒芹发现,大姑的情况日渐严重。
大姑以前离婚时,儿子判给了男方。就在前不久,她儿子意外身亡。于是,她在乔延、儿子的双重打击下,自我蒙骗。
陈舒芹把大姑的往事和现状都和钟定说明,然后她求着钟定去安慰安慰大姑。
钟定念及大姑的那声「小定」,便答应了。
谁料,大姑这时好时坏的情况,一拖就是几年。
去年冬天,由于乔延生在十一月,于是大姑邀约的次数就较频。
钟定有时觉得烦,便拒接陈舒芹的电话。
她却不依不饶,白色的手机打不通的话,就会切换到他黑色那个号码,继续拨。
许惠橙住进他的家以后,他对陈舒芹更为生厌,于是讽刺道,「你该不会也和大姑一样犯病,真当我是乔延吧。」
陈舒芹当时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不再找他。
过年前,她实在拗不过大姑,才又给他电话。
钟定提出条件,那就是和大姑说明乔延准备出国,而且要在外面待很久很久。
陈舒芹点头答应。但过了一阵子,却又反悔。
他那会儿和许惠橙恩恩爱爱,根本懒得搭理陈舒芹。
钟定带着许惠橙去见大姑,是想以自己的形式出现。
可是大姑想的,从来不是他。她和乔延在国外生活了六年,感情很深厚。钟定本身性格就不讨长辈欢心,所以她只是因为他是乔延哥哥这样的连带关係而态度和善。
钟定在亲情上,永远都居于次位。
至于许惠橙述说的和乔延的几次相遇,钟定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但是,他确实有突然间记忆就中断的情况。而且都是在他见大姑之后发生。
☆、第89章
钟定仔细回忆,这个情况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貌似是近一两年。
他以前没往别的方面想,只当是喝醉了糊涂,反正睡一觉就没事。
钟定倒不知道,自己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还救过那个傻姑娘。
许惠橙说完后也坐起来,她看他一直背着自己,正要启口,他却先出声问,「小茶花,你觉得我这种是属于什么情况?」
「如果……不是鬼上身……那应该是双重人格。」顿了下,她补充道,「我猜的。」
「我是无神论者。」钟定语气还是比较轻鬆。
「……那……就是双重人格……」许惠橙担心他受不住事实真相,便又说着,「钟先生,你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傻花儿。」他终于回头,表情平静得和往常一样,「你就不怕我哪天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把你给害了?」
电视电影里多的是人格分裂杀人狂魔,她倒好,还爱得死心塌地。
「我没想过……」她除了刚开始知道后,有过害怕,后来就淡定了。「你和我恋爱以后,那个乔延就没有再出现过了。」
他就事论事说道,「会出现这种情况,那就说明我有潜在的不安定因素。」
许惠橙摇摇头,「我还是陪着你。」
钟定神情一松,重新抱回她,「所以你傻,你笨。」
「钟先生,你没有吓一跳吗?」他的反应太平静了,她觉得不可思议。
「有啊。」他懒洋洋的,「当我知道我犯了重病,还有个傻花儿不离不弃的时候,简直吓了一大跳。」
闻言,她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瞪向他,「不是重病!」
「你想想,得这病的概率这么低,自然要治好的机会也不大。」钟定说是这么说,可是听他的调调,真不像个当事者。
「你这几个月一直好好的。」许惠橙强调着,然后也分析道,「我想你就是因为演着演着太投入了,才这样。」
钟定哼笑一声,完全没有身为重病患者该有的自觉。
「钟先生!」她又瞪他了。
他笑着捧起她的脸,亲了亲。「时间不早了,睡觉。」说着手掌已经往她衣服里面伸。
例行的睡前运动过后,许惠橙累得没一会儿就睡熟了。
钟定下床找到烟,然后进去书房,坐下静静抽着。
他不是医生,不太清楚人格分裂的病理。不过基于心病还需心药医的理论,他想,他多少有点明白原因。
也许是因为乔延的一本日记。
钟定第一次翻到时,没当一回事,看几眼就搁下了。
某天,陈舒芹说到自己和乔延的分手,谈话间带出了这日记。她说乔延把很多想说而不能说的话都记录在上面。可是连她都不清楚他究竟写了什么。
钟定并不好奇,他纯属看客。而且她的牢骚,他一点也不想听。
后来陈舒芹无意中又提起了这事,她朝钟定说道,「那日记还有很多话是对你说的。」
于是,他重新找出那本日记。
以前钟定最看重的,就是乔延。虽然乔延的光芒把钟定完全压制,但钟定还是将这个弟弟放到了首位。
乔延似乎一直都很温和,没有任何负面情绪。
所以当钟定读着日记时,心情一点一点在变沉。
依着里面的内容判断,乔延的死亡似乎是註定的。众人都以为乔延是为自己和陈舒芹的乱.伦恋情而死。
其实不然。
乔延早就想杀死乔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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