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樱宝出钱买了两对彩绢做的头花,三对精緻的雕花木梳,可以别在头髮上当装饰的那种,现在很流行。
还有一桿铜头旱烟,一堆木头做的小玩具。
像什么彩头鸠车,七巧板,孔明锁,还有两个彩纸糊的小马头,一共花去她一百八十文。
姜三郎见小闺女这么会挑东西,还这般能花钱,不由咋舌。
她买的这些小玩意看起来不起眼,却个个精緻漂亮,也很实用。
劝了两句见闺女不听,便随她去了。
毕竟钱是她自己的,只要小闺女乐意,买个人回去都行。
父女俩一边逛一边买。
姜三郎买年货门符,樱宝就买糖葫芦。
姜三郎选碗盆筷子,樱宝就买糖人儿。
最后大背篓实在放不下,两手也提满,姜三郎只能背着闺女往回走。
忽然,居高临下的樱宝看到一个破衣少年,面前有一担柴禾,黑黢黢的柴禾上,似乎长着几朵金黄干缩的菌耳,分外惹眼。
「爹!爹!快过去!」
樱宝拍着老爹的肩,指着路边道:「到那边去。」
姜三郎以为闺女又看到什么好吃的,就提醒:「宝儿,咱买的零食太多,不好拿了。」
「不要零食,爹放我下来,我要去看看那个。」她小手一指,指向路边。
「呃」姜三郎转头看过去,不禁一愣。
那方向没有卖吃的,也没有卖玩具的,只有一个看起来十三四岁的破衣少年,以及面前一担柴。
难道闺女真要买人?
啊呸!想啥呢,他闺女怎么会想买个黑皮小子。
但闺女挣扎着非要下来,没办法,姜三郎只好去路边放下背篓,顺便坐石头上歇歇脚,再等等两个侄儿。
好在这地方已经是集市外围,没啥人摆摊,人流也稀少,不怕小闺女被人踩着。
樱宝被老爹抱出背篓,一溜烟跑到那担柴禾前,仰头问破衣少年:「你卖柴吗?」
少年见是一个丁点高的虎头帽小娃娃来询问,以为她好奇,便点点头。
「多少钱呀?」樱宝问。
少年:「三文。」
樱宝笑眯眯又问:「你帮我送回家,要多少钱呀?」
少年蹙了蹙眉,问:「你家在哪?」
「东陈村。」樱宝答。
「东陈村啊。」少年想了想,说:「送到东陈村.五文。」
「那好,等会儿你跟我走吧。」樱宝将五文钱放在少年手心,「这是买柴的钱,先给你。」
少年点头,攥紧手中铜钱,抿抿嘴,一侧脸颊出现一个小梨涡,显然很高兴。
樱宝扫见少年腮边一闪而过的梨涡,不由愣了愣,又仔细打量一下他。
眉目清秀,脸庞消瘦,神色冷淡,就是有点儿黑,估计是因为常年在地里劳作的缘故。
看久了,那点似曾相识就没了。樱宝转身跑去看柴禾。
姜三郎已经被闺女这通操作给惊呆。
小闺女好端端干嘛要买一担柴?
家里柴禾根本不用钱好吧,后山多的是,只要自己去那里随便走一圈就能担回一担来。
但闺女已经买了能怎么办,随她去呗。
姜三郎不知道,他闺女哪里是买柴,她买的是枯柴上的金耳。
樱宝蹲在柴禾跟前,小手已经抠下两朵手指大的金色小耳朵,在鼻子下闻了闻,假装揣进衣兜,实际悄悄收进洞府。
嘿嘿,雪耳没看到,竟找到比雪耳更珍贵的金耳。
她要把长金耳的木柴放进洞府,再浇点水,看看它们能不能多长些出来。
樱宝眼睛盯着柴捆,伸手扒拉,想看看里头还有没有金耳了,听到老爹叫她:
「宝儿快过来,你堂哥来了,咱们回家。」
姜三郎好不容易看到两个侄儿出现,立刻招呼闺女进背篓。
「哎。」樱宝答应一声,不忘自己的柴,示意破衣少年:「咱们回家啦,你赶紧跟上。」
「嗯。」少年二话不说,矮身挑起柴禾。
川河镇离东陈村约五六里,挑一担柴走那么远可不容易。
等终于到地方了,少年已经累的满脸通红、全身是汗。
樱宝趁他解扁担绳索的时候,问:「你是在哪里打的柴啊?」
少年警惕看过来,见小娃娃一脸懵懂好奇,顿了下,说:「在石塔山。」
「石塔山在哪里啊?」樱宝继续问。
少年沉默片刻,「在北山西面。」
「哦。」樱宝舔一下手里糖人,想了想,从衣兜掏出两个荸荠塞给他:「给你吃。」
她看这少年光脚穿着草鞋,裤腿破破烂烂,还短了一大截,露出冻的发紫的脚脖子,不禁想起上辈子遇到的一个人,可那人从没有如此落魄过。
也不知自己怎么就忽然想起他来。
记得那人叫楚彦,是都督府的一名校官。
自己每回遇见,他都一身锦袍,腰间悬着绣春刀,一双眼睛看人如同出鞘利刃,冷冰冰不带一丝情绪。
她还亲眼看到楚彦抽出绣春刀,一刀砍掉一人手臂,面上神色半分不动,就像砍瓜切菜般。
可就是那样一个冷酷的人,却甘愿被自己利用,冒很大风险帮自己逃出都督府。
今日这少年的眼神,颊边的梨涡,竟有几分像他,特别是方才那警惕的一瞥。
少年迟疑一下,接过荸荠,低声道:「谢谢。」
樱宝目送少年扛着扁担远去,一下下舔着糖人,面无表情。
「樱宝,站那儿干啥呢?」姜三郎从灶房出来,见闺女一直站在院子门口,好奇问。
樱宝回过神,笑嘻嘻道:「我找地方堆柴火。」
少年将柴禾挑进院子,就放在鹿棚旁边,她要将柴禾摊开一个个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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