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时砚鬆开了她的手,自觉的保持了距离,这却叫姝晚心绪更为复杂。
「药在何处?」他转过身问。
姝晚:「这里没有,在府上有,没什么事,只是扭了一下罢了,不会耽误绣绣屏。」她干巴巴的说。
闻时砚无奈:「我不是那意思,若是不及时涂药,小心落下毛病,去府上拿药。」他虽是吩咐的口吻,却甚是温和,还带了一丝哄诱。
姝晚垂头:「其实刚才大人不必那样,您身居高位,若是被有心人拿了把柄,万一有御史台的弹劾您可如何是好。」
闻时砚很干脆的说:「我为你出气,是我的事,你不必有负担。」
姝晚别扭的不行,他现在变成这样她还是有些不习惯,但闻时砚做的每一件事都叫她一点点犹豫不定,姝晚真的很怕她哪日便撑不住了,她正出身想着眉目间俱是担忧。
突然一道温热的触觉落在了她眉间,修长如玉的手指抚平了她的紧皱的眉心,喃喃道:「究竟有什么事情叫你总是这般不开心。」
姝晚垂下了眉眼,鸦睫轻颤,唇角也略微往下撇,肤色呈淡淡的绯色,晕染到了眼尾,她伸手拦开了闻时砚的手掌,淡淡说:「无事,我去拿药油。」
闻时砚没有跟着她一起去,姝晚回到房内平静的找着药油,药油不知放在了哪里,她寻了许久,终于在药匣内寻到了,姝晚拿开了瓶塞,淡淡的、有些刺鼻的药味顺着鼻端飘散在周围。
姝晚忽得落了泪,泪珠坠在鸦睫上将落未落,颤颤巍巍的,滴到了药油里,她把药油拿的远了些,任由泪水汹涌的泪意澎湃。
过了许久,她擦了擦脸颊,去院中洗了把脸,又拿冷帕子敷了一会儿手腕,最后拿药油揉了揉,冷静下来后她试着动了动手腕,有些微微肿胀,心下嘆气,不知绣屏还能不能继续了。
时间已然过了半月,绣屏也完成了一大半,姝晚不想在紧要关头退出,少一个人便多几日时间。
坐了一会儿她便起身回铺子,不论如何,她都得完成这次绣品。
姝晚刚刚打开大门,便见闻时砚等在旁边,听到了响动他微微侧头过来瞧,视线落在了她的手腕上,语气不大好:「受了伤便好好休息,绣品可以叫其他人代劳。」
姝晚摇摇头:「不成,快到寿宴了,我不能拖后腿。」
原以为闻时砚会阻拦一番或是噎死人般说几句,谁料他只是静静地看了她一眼:「好。」
言简意赅的一个字,姝晚讶然异常,闻时砚默了默,补充说:「你想做的,我都支持你。」
简简单单一句话,叫姝晚喉头哽塞,心神沉闷,呼之不出的郁气窝在心间,一紧一紧的。
这人她怎么也想不到会变成这般样子,赶也赶不走,好似就是赖定了她,可是她有什么好的呢?还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姝晚犹自怀疑。
寒哥儿回来时瞧见了姝晚的手,大惊小怪:「阿姐,我去找大夫。」
姝晚:「回来,别没什么大事,我且问你,你可需要准备寿诞贺礼?」
尹书寒笑了:「自然是要的,但不宜冒头,随大流罢,别人送什么我送什么,像阿姐的群仙贺寿那是不大适合。」
姝晚:「那我便不操心了。」
尹书寒摆摆手。
国公府
灯火昏暗,前段日子的锦绣红绸已然撤了去,只留了两盏红灯笼,序哥儿自成婚后便去了旁边的院子,偌大的暮影居只余郡主一人,沉闷的紧。
「什么,那混帐竟这般说话。」暮影居内传出愤恨的声音,郡主嚯然起身,涂着艷色寇丹的手指攥着紫檀桌边缘,那双凤眼俱是怒意。
她本就是容易炸的性子,闻时砚此番简直是算作挑衅,「这个不敬尊长的忤逆玩意儿。」
柔嘉公主在一旁犹豫的想劝阻,她这婆母实在不大地道,分明是她不讲道理抢闯,想知晓人家的贺礼,被拒了却反过来辱骂人家,跟骂街的泼妇有何区别,但柔嘉只是这般想想,可不敢表露一丝一毫。
她本就是个不受宠的公主,及笄后的唯一归宿便是和亲,若不是昭阳郡主瞧上了她,她还得远赴塞外和亲,一定意义上来说,柔嘉哪怕再不满,也不会去忤逆她。
崔妈妈进言:「奴婢想,左右也是绣屏之类的,这种玩意儿一把火烧了了事,看他们还怎么办。」
昭阳郡主霎时醍醐灌醒,收敛了狰狞之色,施施然坐下:「就这么办,去找个手脚利落干净的人去,事情做的隐蔽些。」
崔妈妈称是。
第45章
姝晚的手在不歇着的情况下又绣了两日, 果不其然,晨起时,手腕肿了起来, 疼得有些难受, 尹书寒给她热敷着一边劝:「歇歇吧,哪怕歇一日,若是为了这次的绣屏落下了病根儿,可就得不偿失了。」
姝晚最终还是缓了一日, 这东西还是急不得,有其余绣娘们顶着,还是落不下多少。
说来,柳世安已经有大半个月没过来了,姝晚忙起来便未曾发现,还是芸姐儿提了一嘴才发觉,她犹豫着, 左右今日歇着也无事, 便想着去书院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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