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当年对我并无情谊,我已定了亲,我们二人也早已无瓜葛了。」姝晚静静的叙述。
「我并无怪你的意思。」徐氏解释。
姝晚点头:「我知道,姝晚亦感谢当年您的恩情,不管怎样,我来,也是想当面谢谢您。」
徐氏彆扭道:「我不是为了你。」
姝晚扬起笑靥,记忆里刀子嘴,豆腐心的妇人还是如从前般,当年若不是徐氏,他们姐弟三人不会如此平安的离开。
外头忽然响起一阵喧嚣呼喊,原是新郎官带着新妇进了门,到底是公主成亲,那一身青色凤冠霞帔,头上的冠子耀眼夺目,上面坠着许多流苏宝石,柔嘉公主手持却扇,闻时序一身红袍,面容俊朗,比之三年前的青涩,多了分稳重。
姝晚还记得他当时的猥琐与轻蔑,不过是一道貌岸然的公子罢了,她面上露出嫌恶的神情,这柔嘉公主倒是可惜了,嫁给这种男子。
公主乘坐的金铜檐子,庄严华丽,珠帘遮挡,队伍盛大,由许多宫女官兵随行,这对闻国公府是无上荣耀。
公主是不需要跪拜的,二人站着行礼,上面坐着三人,国公府最中间,郡主在左,徐氏在右。
姝晚透过人群瞧着徐氏的笑,那笑并未及眼底。
冷酒吃着她胃里寒凉,她掩了掩嘴角便离开了席位,她寻着地方想倒杯蜜水喝,解解酒,压一压胃中的噁心。
「尹…姨娘?」一道迟疑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姝晚先是一咯噔,随后意识到什么,姨娘?哪门子姨娘,她何时做过姨娘。
姝晚淡定转过身去,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身影,姝晚记着她,当年去桑宁居假传命令的妈妈,她竟还在府上,时至今日姝晚也不知她是哪个主子身边的。
但她并未手忙脚乱,只是平静道:「你是何人,我并不认识你。」
那妈妈激动异常,上来就抓着姝晚的手:「这不是尹姨娘嘛,奴婢不会认错的,您不记得奴婢了吗?」她声音响亮,几乎是传遍了整个宾客院子,霎时,无数视线投递了过来,落在二人身上,宾客们神色各异,打量的视线叫姝晚极为不适。
细密的谈论声忽得响起:「什么姨娘?这尹娘子还做过别人的姨娘?」
「不能吧,若是姨娘,怎么会是未婚,还敢出现在这儿。」
她心下一沉,这又是有预谋的。
「放手,你抓疼我了。」姝晚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语气无波无澜,瞧不出丝毫心虚慌乱。
那妈妈心虚的当即鬆开了手,姝晚细嫩的皓腕上泛着红意,叫她捏出了些许印子。
她皱着眉头揉了揉手腕,一旁的宗妇看笑话似的对那妈妈说:「你刚才说的是何意?」
那妈妈心绪复杂道:「先前尹娘子是…世子的通房,后来人便没了踪迹,未想到在这里又见到了您,不知世子可知您在此处啊。」
周遭一片譁然,细密的私语声越来越大,这般声音传到了远处的徐氏和闻时砚耳朵里,闻时砚气的险些捏碎手里的酒盏,当即便阴着脸要往那边去,却被徐氏拽住了袖子:「你现在去,就是坐实了她的身份。」
闻时砚神情阴沉,蓦然回头:「难道我要眼睁睁瞧着吗?」
「你别急,你瞧。」徐氏淡淡安抚他,闻时砚转过了头,远处熟悉的身影站在了姝晚身旁,竟是沈若涵。
姝晚亦是惊诧不已,方才她刚要出言便闻一道声音横插而来:「你是哪房的妈妈,怎的含血喷人?」
二人同时去寻声源,身后的妇人着青色对襟褙子,妇人打扮,容色艷丽,髮髻高耸,包在脑后,不似从前总是梳着弯月髻。
眼角眉梢均是居高临下的冷然之色,浑身一派高门主母的模样。
那妈妈脸色一变,诺诺道:「将军夫人,奴婢老夫人房中的人。」一边说着一边冷汗滴了下来。
沈若涵信步走来,逼问道:「我从前时时拜访老夫人,怎的从未见过你,你与这娘子有何深仇,这般诋毁于人。」
那妈妈面色大变:「我……我说的是实话。」
「住口,大喜的日子岂容你在这里随意搅弄,我与闻家未解除婚约前,并未见过这位娘子,我竟不知曾经的未婚夫还有一个通房,你到底是哪家派来的奴婢,打着今日喜宴的名头搅和的国公府不得安宁。」沈若涵急言令色道
那妈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奴婢奴婢知错,求将军夫人饶命。」她是安王府的女使,实则是受郡主指使,叫这尹娘子丢人。
沈家原本就与闻家这几年不常往来,外人都道他们二家关係闹得不愉快,存了不少看好戏的心思,沈若涵这下击碎了不少流言蜚语,还帮了姝晚一个忙。
「拖下去,扔到大门外面。」她淡淡下令,眼前的妈妈她如何看不出来是安王府的人,王爵人家她还得罪不起,只得寻个后头把人丢出去。
一声令下,上来两个妈妈把这女使拖了下去,闻时砚紧绷的面容鬆了口气。
宾客们顿觉无趣,这种事见怪不怪了,纷纷转头继续喝酒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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