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雪瑰踏过写着自己姓名的台阶,头也不回,径自进入里间。
「不理我了?」温辰玦追上前,「这么生我的气?」
「我要给教授发邮件。」女孩硬邦邦回道,「本来明天还有个沙龙,这下也去不成了。」
私人飞机内配了餐厅、卧室、洗浴间,甚至还有小型的会议室。比套房面积还大一倍。
她随手打开工作檯上的笔记本,快速发完,又登录□□,给田梨也道了个别。
[小梨,我回家啦,人已经在机场了。下次见。]
温辰玦在一边出主意:「对了,你可以用电脑给你的小男友道别。」
「你以为我没想过吗?」
温雪瑰垂头丧气地点开微信登录,给他看那行无情的大字。
「请在手机端确认」。
戴着白手套的机长走过来:「辰玦先生,雪瑰小姐。我们正在补充燃油,四十分钟后起飞。」
这段时间过得漫长,温雪瑰百无聊赖地看向窗外,任温辰玦怎么哄她也不回头。
忽然,窗外遥遥奔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惊得蓦然站起,失声道:「小梨?」
停机坪辽阔无垠,真跑过来得花不少时间。
温辰玦嘱咐了几句,机场立刻派出摆渡车,把人接到飞机上。
温雪瑰又惊又喜,扑过去抱住她:「你怎么来了?」
「来送你呀。」田梨轻拍她后背,一身甜甜的梨子香,「反正也得熬夜搞作业,头都秃了,不如出来透透气。」
她十分不舍:「学姐,怎么说走就走?」
温雪瑰没好气地看向身边的人:「问他。」
田梨应声望过来。
男人斜斜倚坐在吧檯前,手旁放着一杯威士忌纯饮,浅褐色酒液晕开微光。
机内光芒昏黄,愈发映照得男人身形清隽颀长。俊美的五官略带懒怠,双眼生得眼尾上挑,天生便似含情带笑。
「你好啊。」
他温声道:「我是玫玫的哥哥,我叫温辰玦。」
田梨好像没听见,仍站在原地,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气氛有些尴尬,男人笑意渐深,走过来圆场:「你呢,叫什么名字?」
「……田梨,」她仿佛才找到自己遗失的声音,「我叫田梨。」
「甜梨?」他笑意玩味,给出评价,「好名字,很容易记。」
三人聊了一会,温雪瑰的心情明显好了不少。少顷,机长再次过来告知:「燃油已补充完毕,随时可以起飞。」
她看了眼表,确实时候不早,这才依依不舍地把田梨送到飞机外。
「到候机厅来,把田小姐平安送回学校。」
温辰玦淡声说完,挂断电话,对田梨道:「下了摆渡车,会有人接你。」
「……谢谢。」
田梨小声道谢,怕冷似的缩了缩肩膀。
见状,温辰玦脱下衬衫外的风衣,随意迭两下,递给她。
「不介意的话,披这个回去吧。」
田梨微诧,急忙摆摆手:「谢谢你,还是不用了,也没法还你。」
衣服上还残存着男人身上的气息,似冷调的乌龙茶,薄淡却好闻。
她下意识屏住呼吸。
「不用还。」他浅笑,琥珀色瞳眸浅淡,令人想起吧檯上那杯威士忌。
「这么晚了,辛苦你来送玫玫。」
时光匆匆流逝,自回国以来已有半月。
季春时节,半城开满桃花,市中心的花园画室更是奼紫嫣红。
极少见地,温雪瑰今天没心情画画,托腮看着窗外花色。
今天,就是要跟郁家那位阎罗会面的日子。
回国后,温家由她父兄出面,主动和郁家约定了再次会面的时间。
她自知板上钉钉,也没多做挣扎。
只是心里还有一片阴翳挥之不去。
回国后第二天,她的行李和手机便准时运到了家里和画室,还原封不差地摆在她惯用的地方。
可等她迫不及待地打开手机,却发现,艾伦没发来一条消息。
他是生气了?
还是……见她回国,便不打算再认真?
温雪瑰摇摇头。
不可能,他不是那样的人。
窗外,一辆低调的保时捷切开重重花色,停在门口,鸣了一下笛。
温雪瑰锁上画室大门,坐进车里。
姜宁也在后座,身穿典雅的中式长裙,肩披雪白的皮草。
她要带女儿去熟识的造型师处做髮型。
「别紧张,赵老师给很多明星都做过造型,一定把你收拾得漂漂亮亮。」
姜宁将女儿的手放在手心里,爱怜地抚摸两下,又叮嘱道:「都有点脱皮了,记得多涂护手霜。」
「涂了太滑,拿不住笔。」温雪瑰闷声回应。
「怎么,不太开心?」
姜宁浅笑盈盈,低声道:「你知道,我跟你爸也是联姻。其实我要去见你爸那天,也不太开心。」
温雪瑰起了兴趣:「那后来呢?」
「后来发现,门当户对有门当户对的好处。」
姜宁轻拍她手背:「你在圈子里也认识不少人,就算只是场面朋友,难道就真没听说过,多少名媛的眼睛都盯着郁墨淮?」
「那些人不过是想攀附大树。」温雪瑰不为所动,「我自己赚钱自己花,才不指望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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