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人病糊涂了。
又或许是,知道帝王软肋所在。
太后在宫里骂乌雪昭是妖后。
此刻朝野内外,哪里会听信太后的胡言乱语。
只不过皇帝不纳妃嫔,多少还是有人觉得是皇后之故。
了不得说一句「皇后娇蛮」罢了。
怎么可能是妖后。
飘桂香的九月,乌雪昭肚子越发大了。
她怀孕的前几个月,不吐也不怎么难受,就是嗜睡,胃口比往日好。
这会儿倒有些腿脚浮肿。
……正是多事之秋,坤宁宫之外,并不太平。
她就到西苑去散步。
桓崇郁空了半天的功夫同去。
夫妻两个没让人近前伺候,牵着手在西苑里随便閒逛。
里头有的海户不知道帝后来,正在劳作,顺便说说皇后的閒话。
「听说皇上长得跟天上下来的神仙一样,有这样的丈夫,谁肯答应让丈夫纳妾!」
「先帝十几个皇子,长大的才七个,最后剩下的也只有皇上一个。后宫里只有皇后一个怎么够,皇后忒狭隘。」
「可是皇上自己也不肯纳嘛!皇后可能有点儿娇蛮?哪里就狭隘了。我听说,娘娘对眼跟前的宫婢好得很,大度着咧!」
两个海户带着锄头,閒聊着走远了。
「娇蛮」皇后乌雪昭,眨着眼,郁闷地看着皇帝。
她这样就娇蛮了吗?
桓崇郁淡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道:「回去吧,『娇蛮皇后』。」
乌雪昭轻抿了抿唇角。
在西苑里已逛了半个时辰。
乌雪昭的确走不动了,坐了马车回坤宁宫。
人有些犯困,就去小憩。
桓崇郁回了干清宫。
顺便知会郑喜,清一清西苑里的海户,把嘴碎的都弄出去。
乌雪昭醒来之后,万老夫人和乌老夫人一起递的表,送到了坤宁宫。
乡试前几天放的榜。
万锦元中了举人。
他这个年纪中举,可称难得。
万家打算为万锦元办一场宴席,这会子也就是进宫告诉乌雪昭宴席的日子。
乌雪昭肯定不可能去万家贺喜。
但赏赐可以到。
她亲自定了几件东西,让灵溪清点好了,等万家喜宴那日,送过去。
还叮嘱灵溪,顺便去朱家一趟,问问朱清玥的亲事。
朱家和万家亲事不成。
……不知道朱家会给朱清玥定哪户人家,锦元表哥又要打算娶哪家姑娘。
灵溪受命之后,就不在跟前伺候。
去准备出宫之事了。
乌雪昭开了胃口,吃了不少小食和水果,灵月剥好了的蜜桔,还有小厨房里熬的冰糖雪梨。
屋子里还飘着淡淡的桂花香味。
她香气里,给孩子做小衣。
儘管监局和亲朋好友都送了衣裳鞋袜给孩子,她还是想亲手给孩子再做一身。
做完女红,到了晚上,桓崇郁被困在干清宫里,没功夫过来。
乌雪昭怕晚膳积食,吃的就不多了。
戌时后,殿内一下子冷了下来。
人易犯困。
乌雪昭早早洗漱,准备睡了。
将睡未睡,人迷迷糊糊的,想到外面人都说自己娇蛮……她也自问。
她娇蛮吗?
当然不。
只是皇帝在她身上用的时间,和心思过多。
留给百姓的就少了。
若她夫君是普通人也就罢了。
偏他是一国之君,天下之主。
他的一言一语,一分心思,都影响着无数人的生死与安宁,前途与信仰。
她其实也不想自己太霸占他。
……日后儘量克制克制。
乌雪昭这样劝自己。
桓崇郁就是这时候来的。
才批完摺子,眉眼还有倦意。
但进了乌雪昭的屋子后,那丝倦意顿时一扫而空。
他走到门口,见乌雪昭平躺着阖眸,似睡着了。
就没叫醒她。
自去洗漱。
桓崇郁再进来时,还是闹出了些轻微的动静。
乌雪昭睡得不沉,很快醒了。
她挺着肚子,坐起来看着他,问道:「皇上,这么晚怎么还过来了?」
有时忙过了子时。
桓崇郁怕吵着乌雪昭睡觉,的确就不过来了。
但那种时候极少。
妻子有身孕,他当然要日日过来陪着。
哪怕只是跟她和肚子孩子,说一刻钟的话。
桓崇郁身上披着里衣,墨髮披肩,领口敞着,露出结实又白皙的胸膛。
背对着乌雪昭,坐在床边脱靴,说:「还没过戌时,哪里晚了?」
乌雪昭就在桓崇郁背后轻声说:「皇上,臣妾现在不宜侍寝,您还是回干清……」
桓崇郁也不脱靴了,扭头凝视着她。
乌雪昭温声道:「您每日来来回回跑,其实也很麻烦……」
说着,垂下了眼睫。
自己都觉得好像在赶人。
桓崇郁忽嗤笑一声:「皇后怀了龙胎就想恃宠生娇?」
「?」
乌雪昭愣愣抬头。
她哪里是这个意思。
桓崇郁揉了揉她的耳垂,勾着唇角轻笑:「朕就让你骄纵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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