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韩润在柏泽清面前停下,他都以为他看错人了。「你来这里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柏泽清在听到了韩润的声音后,有一瞬间的尴尬。
韩润是他的高中学弟,这是韩润的酒吧,遇上也是意料之中。只是一对上他暧昧的视线,柏泽清就知道他那满是污糟的脑子里现在指不定在想什么。
柏泽清深吸一口气,只是捏着醉鬼的脖子将她的脸抬起来,决定速战速决。
「记清楚这张脸了么?」
韩润忍住没开手机的手电筒,他点点头,「记清楚了,闭着眼也看得出来是个美女。」
柏泽清只当没听见,「以后只要在这里看到她,立刻--」
他话音未落,韩润自以为和他达成了默契,咧嘴笑着抢答说:「立刻叫嫂子是不是?」
……柏泽清这一刻也免不了困惑,他这一晚上都遇到了些什么人物。
「你在胡说什么?」
这个环境,怀里的人,每一样都让他无比头疼,「我是让你记住这张脸,以后见到不准再把她放进来。」
「为什么?」这下换韩润不懂了。
柏泽清看到韩润身后还有几个人大眼瞪小眼,似乎在等他,于是长话短说。
「因为她未成年,你下次再放她进来,我只能拨打投诉电话,你也不想的?」
说完,他拖着怀里的醉鬼走了。
韩润看着他略显狼狈的背影,直觉活得久,什么都能看到了,柏泽清这样一个从来不近女色的人有一天竟然和女人出现在酒吧这种地方!而且这两个人身体紧贴,那亲密的肢体接触,真是大新闻……
「你胡说八道,我早就成年了。」被拖到室外,林颂音冷得往他怀里缩,不满地替自己澄清。
「你给我闭嘴。」柏泽清终于将她塞进后驾驶座。
回到驾驶座后,他低头整理被她蹭皱的衣服,这个晚上简直荒谬。
如果不是接到了刘妈的电话,说在监控里看到林颂音「心事重重」地出门,她担心她出事,又不方便告知易竞,他决计不会出现在这里。
柏泽清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善良的人,这一切都是他的完美主义和强迫症在作祟,他更加确信,他就不该应下这件差事。
「和醉鬼说话真是鸡同鸭讲。」柏泽清抬手鬆了松领带,蹙眉说道。
林颂音闻言一屁股就要坐起来,因为酒意,她眼里一片水光。
「鸡同鸭讲?」因为柏泽清的话,她露出思索的表情。「你是鸡我是鸭吗?不对吧,按理应该你做鸭,我做鸡/吧。」
柏泽清看着后视镜里扭动着的人,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将车发动。
「抱歉,我暂时没有这么……特别的职业规划。」
车汇入无尽的车流,柏泽清极力克制着才没将后椅上那位,因为酒意的不适时不时发出断断续续呻/吟的人丢出去。
……
林颂音醒来的时候,太阳穴有些疼。
她揉了揉眼睛,发现身上盖着件长长的外套,附着着特有的气息,让人很有安全感,她下意识地将脑袋往那件温暖的外套里缩了缩。
不对劲,她猛得睁开眼睛,发现入眼一片黑暗。
她抬起手在墙上摸了一阵,才鬆了一口气。
是她那个便宜爹的房子。
只是身上的这件外套明显不是自己的。
她给自己按了按太阳穴,脑海里浮现昨晚的画面。
那种喝了点小酒,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的情况只有在无脑的电视剧里才会发现,林颂音记得很清楚,昨晚在酒吧偶遇了柏泽清,那就肯定是他送回来的了。
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这样想的瞬间,林颂音对于自己对他的信任也感到费解。
她光脚下了床,拉开窗帘才发现天曚曚亮,她的脑袋昏昏沉沉的,想到昨晚大概又在柏泽清面前丢人了,她不是不尴尬,不过这两天丢人也丢习惯了,她竟然感到一阵释然。
昨晚她其实喝得不算多,竟然会晕成那个鬼样子,但一贯自我保护意识极高的林颂音也知道,后来她会多喝了几杯,也是因为身边遇到了熟人。
熟人?她能对柏泽清这样定义吗?
真神奇,明明才认识几天,她到底哪来的胆子这样做。她用力地拍了自己两巴掌,清醒一点啊!
反正回笼觉是睡不着了,林颂音肚子空空,想去楼下找点东西吃一吃。
她看了看身上皱成一团的裙子,换上睡衣后才下了楼。
一个完整的哈欠还没有打完,就看到刘妈从厨房探出头来。
「醒了?快来喝一碗解酒茶。」
林颂音尴尬地笑了笑,看来喝酒的事被刘妈知道了。
她三步并作两步地下了楼,端起杯子,先喝了一口,发现味道不错。
于是讨好地问,「过了一夜再喝解酒茶还有用吗?」
结果刘妈看了她一眼,说:「昨晚就给你煮了一碗,愣是被你全洒柏先生身上了。」
林颂音闻言,差点没把嘴里那口也给喷出来。
「我不信」。林颂音放下手中罪恶的解酒茶,不受控制地摆出一张鲁豫脸。
「昨晚上,柏先生带着醉酒的你回来了,结果你死死拽着他的外套,说是你的怎么也不鬆手,还说他是偷衣贼,那柏先生只能脱下来给你,我给你倒了一杯解酒茶,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非要柏先生先喝一口来试毒,最后整杯都洒人家身上了,就这样,还是他给你抱上楼的,小林啊,你以后对他真要客气一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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