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实耐冻的林青瑜:「……」
林二狗拉着他娘子的手心疼得跟什么似,又是揉搓又是哈气暖着,要不是运河边客旅行人不少,他估计早就将媳妇那一双微凉的小手给塞到自个心口窝里了。
韩秀兰觉得丈夫这玩意儿吧,在一起相处久了,你嫌他啰里啰嗦,腻腻歪歪,烦人得很!
可真要是久了不见,脑子里却又全都只记着他的好,整颗心也跟缺了一半似。
快满四十的韩秀兰在丈夫面前依旧娇气得很,面上全是眷恋,语调也藏着几分缠绵:「这不是想早点见到你和松哥儿了嘛!……,累不累,咋们快回去吧!中午时候涮你最爱的羊肉片吃,高汤我都吊好了。」
林青松终于气喘吁吁地追了过来,凑上前去开心回应道:「阿、阿娘,我、我不累……」
林青松话还没说完,就被他阿爹一胳膊肘给扫到了一边去,连他阿娘的衣角都没够着!
「……」
下盘不稳的林青松趔趄几下,被林青瑜好心地搀扶了一把才不至于摔倒。
林青瑜低声道:「你咋还是这么没眼力见儿呢,有道是小别胜新婚,你这书都白读啦?」
林青松委屈地憋了憋嘴:「阿爹真是太霸道了……,还有,书上也不教这个!」
林宏山嫌弃地瞥了儿女一眼,轻轻揽着娘子肩头解释:「不累,这回因为要照顾着旁人,楼船刻意走得慢了些,我这心里头火急火燎的,真是恨不得长了翅膀自个飞过来。」
一个多月不见,儿子活蹦乱跳的好像还白胖了几分,显然在他阿爹手里也活得很滋润。
韩秀兰放心的同时,多少也有些吃味,索性不管他了,只好奇问道:「照顾旁人?照顾谁啊?」
「于少夫人跟会稽于氏的两名小娘子。」林宏山面无异色,但语气里却藏着几分不耐。
韩秀兰闻言诧异地眯了眯眼:「……她们怎么突然来京城了?」
林宏山:「谁知道呢,招呼也不提前打一声,楼船快要起锚的时候,才领着一大堆丫鬟婆子上的楼船,说不得连老大人和族长他们都不知晓此事儿呢。」
「啊……,那我们要等着和她们一道回京城吗?这得耽误多少时间啊。」韩秀兰言语里明晃晃地带着几分不乐意。
韩秀兰未出阁时就跟于氏认识,两人之间的交情不能说没有,但那大抵只能算是天生就不对盘的交情!
林青瑜和林青松还是头一回见阿娘这般不遮掩地厌恶一个人。
兄妹俩对视一眼,好奇地朝着楼船望去,刚巧就瞧见客舱里走出来一群丫鬟仆妇,中间簇拥着三名披着狐皮织锦斗篷的女子,想来应该就是于氏等一行人。
林宏山无所谓道:「为何要跟她们一起?楼船停靠在泰安码头的时候,我就让二子和茂生骑马走官道先一步入京了,老大人府上估计已经得了消息,应该会派人来接她们的。」
林宏山话音刚落,就正好瞧见韩成庆带着人驾着三辆马车急匆匆地赶到了通州码头。
林宏山跟他抬了抬下巴就算是打了招呼,带着妻子儿女径直离开了。
韩成庆瞪圆了眼,暗骂一声:「好你个林二狗,人都到泰安了才知道传信,甩麻烦倒甩得挺快!」
第59章
京察每三年一次, 乡试过后,三品以上的官员都得回京叙职,任由吏部和内阁评判政绩, 到时候该贬的贬, 该升的升,全凭功过说了算。
王爷姨父说眼看着京察的日子越来越近, 朝堂上也跟着不太平起来, 那山雨欲来的架势瞧得他老家都有些心惊。
林青瑜听他说了许多官员之间相互攻讦、彼此勾连的例子, 比如谁给谁送了礼,谁抓住了谁的把柄,谁又暗地里陷害了谁……
这谁谁的,林青瑜也没记得住,毕竟都离她太远了。
林青瑜很有自知之明,她两辈子都只是个普通小老百姓,压根就没机会历练出半点的政治心眼来,大佬们在上头打架, 她一个小虾米还是老实缩着的好。
康亲王被了她这一波过分谦虚的言论给整无语了,神色莫名地瞅了她好几眼,但也没多说什么, 只点头嘆气道:「也行,技术人才就该安心搞科研, 少掺和那些蝇头狗脑的事也好。」
再说了, 有他一个亲王守着不算,这还又来了一个国公,再加上自家岳父, 顶级的护盾都环绕在身边,总不至于还能让她个毛丫头掉进风波里去!
林青瑜不知康亲王的心思, 此时正欢欢喜喜地跟家人团圆。
黄杨木的圆桌上,中间摆着一个红铜锅子。
无烟的银霜炭烧得哔哩啪啦地响,那用羊骨、老母鸡、瑶柱等食材吊出来的乳白色高汤正在不停翻滚,极鲜极美的味道迅速溢散开来。
铜锅周围摆着好几大碟片好的羊肉,还搭配有虾滑、猪肚片、牛肉丸、藕片、腐竹、蘑菇、豆芽、茼蒿等荤素菜餚。
韩秀兰规定饭桌上不能敲碗,不能吧唧嘴,不能在长辈前边先入座动筷,更不能嘴里含着饭食高谈阔论等等,但却不要求他们必须遵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毕竟一家子团圆,总要嘘寒问暖两句,相互说说近况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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