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雄侯一时间心头又有些发堵,看着韩首辅那眼含讥笑的神情更是窝火憋屈。
韩令和淡淡看了南雄侯一眼, 心想这位曾经杀伐果断的兵马总督到底是被富贵权势与阿谀奉承污了心性,即便到了此时, 他似乎也并不觉得自己对孙女的纵容有半点错处。
就连安静缀在人群后的曹芳菲见此也忍不住在心里嗤笑一声, 心想熊孩子背后果然都有一群熊家人。
顾长宁如此,林青瑜同样如此。
小娘子之间的切磋玩闹?被打得受伤流血的不是自家小孩当然能说得这么轻鬆!
曹芳菲并不见得有多喜欢顾长宁,只不过是需要一把容易挑唆笼络的/枪/罢了。
经过今日这一番算计试探, 曹芳菲自觉已经将林青瑜的性格手段都看了个透彻!
身手武艺了得,性子耿直莽撞, 却又不是顾长宁那样动手不需要理由的神经病,但凡别人没踩到她的底线,她大概也不会下狠手。
在曹芳菲看来,林青瑜这种所谓的「正直讲理」之人,可比顾长宁那个/炸/药/桶好对付多了!
瞧着吧!光是安乡伯太夫人一顿哭诉,这对兄妹怕是就要无可奈何。
事实果然如曹芳菲所预料。
安乡伯太夫人在儿子的陪同下,早就在南雄侯府正院偏厅里等着了。
林青瑜兄妹刚踏入大门,便看见一位头发花白,身形颤颤巍巍,满脸沧桑悽苦的老妇人冲了过来,朝着她们兄妹二人直直跪下。
曹信业侧身两步躲开,林青瑜更是吓得差点飞身跳到门边的多宝架上去。
「娘!你这是做什么?!」
长辈向晚辈下跪!自家老娘对信哥儿兄妹两真真是没有半点慈悲心肠啊!
方元德面色铁青,只觉浑身寒凉彻骨,咬着牙想要将自家老娘扶起来。
只是他却又估算错了安乡伯太夫人对幼女的爱护之心。
安心伯太夫人纹丝不动地匍匐在地上,将她那所谓赔曹信业一个妹妹的言论又重复说了一遍,痛苦哀求道:「信哥儿,你姨母纵然是糊涂了一些,可她心里终归也是想要你好的!你真就这么狠心么非要置她于死地么?你若真的气恨不过,老身给你磕头赔罪可好?要怪就怪老身当年没坚持拦着,才阴差阳错生出这么多误会来。」
曹芳菲立在偏厅花架旁,看着林青瑜那仿佛吃了苍蝇却又无言辩驳的神情只觉心里畅快无比。
看吧!对付她这样只会喊打喊杀的人实在是非常容易!安乡伯太夫人就这么一跪一求,曹师兄妹俩就算有理也变成了没理!
林青瑜确实有些麻爪,她再一次见识到了属于安乡伯府女人的所谓宅斗,当真是个个都能放下身段,演技高超不说,避重就轻、颠倒黑白的本事也十分了得。
曹信业十分冷淡地看了安乡伯太夫人一眼,语气更是淡漠道:「外祖母,您这般装傻,有意义么?」
安乡伯太夫人闻言身体微微僵住,面上神情有些恍惚,只因为这话她曾经听过无数回。
她对着丈夫委屈说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不讨婆婆喜欢的时候,丈夫隻眼神嫌弃道:「你这般装傻,有意义么?」
她跟长女抱怨说自己不知道为何不得丈夫信任的时候,长女同样只是面带无奈道:「您这般装傻,有意义么?」
安乡伯太夫人此时再听见这话时,心里升起无限委屈与怨恨!
是啊,你们一个个都明辨是非,就只有我跟菲姐儿两个是糊涂蛋!所以你们谁都不肯跟我们多解释两句,谁也不愿意多问我们两句。
你们才是一家人,你们一个个多聪明啊!你们想要如何处置我们,便如何处置!
安心伯太夫人红着眼,有些癫狂道:「是没什么意义,那老身代替你姨母以死谢罪可好?老身死后一定下去问问敏姐儿,问问她到底是怎么教的儿子,教导出一个六亲不认的畜生!」
林青瑜:「……」
林青瑜心里气狠了,她忍不住脱口而出道:「方元柔被关进京兆尹牢房是因为牵扯到人名官司,跟我哥哥有什么关係?」
安乡伯太夫人到如今也只是头一回见着林青瑜,看着她那与曹氏太皇天后极其相似的面容,她此时才终于明白,为何康亲王对她会那般维护,为何掉包之事会这么快被人察觉。
可惜啊,若是当年信哥儿没进产房,长得再像又能如何呢?
安乡伯太夫人看着小姑娘那双黑白分明的桃花眼,心想真是个心思单纯又天真的乡下丫头。
安乡伯太夫人看着她似有些不可置信般问道:「什么人名官司?赵么么和秋月那几个下人么?」
「呵!哈、哈哈哈……」
安乡伯太夫人竟是像疯子一样笑出了泪来,声音十分凄凉道:「我可怜的柔儿啊!你在牢房里受尽冤屈屈辱也不愿意道出真相来,就怕有些人会活在愧疚之中,可你瞧瞧人家可领了你的情,可又知道你的苦衷?」
「你想知道赵么么和秋月她们是怎么死的么?」
安乡伯太夫人扫了曹信业一眼,却转头看着林青瑜目露怜悯道:「当年我去探望柔儿,却正好遇到北狄细作袭击定国公府。
更多内容加载中...请稍候...
若您看到此段落,代表章节内容加载失败,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模式、畅读模式、小说模式,以及关闭广告屏蔽功能,或复制网址到其他浏览器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