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子琳白了她一眼,嗤笑道:「我们也不过是比她空长了些许年岁罢了,可不见得就活得比她透彻!……我敢打赌,阿瑜妹妹必然是不在意这些的。」
冯蓁蓁不愿意被她囊括在「空长些年岁且活得不透彻」的类别里,闻言连忙撇清道:「我比阿瑜姐姐小半岁!」
「……」
上回在王家时林青瑜跟她们四人都论过序齿,董子琳年岁最长,如今已过了十七,闻言咬牙切齿道:「本小姐迟早有一日要与你这个憨货绝交!」
梁婉儿见两人又呛上,连忙转移转移话题道:「我听齐么么她们回来说,阿瑜妹妹似乎十分看得开,配合齐么么她们验过身份后,就气定神閒地去神机营上衙去了,跟个无事人一样。」
「说起来阿瑜妹妹跟曹芳菲倒有几分相似之处。」
董子琳对于林青瑜的反应半点也不意外,似想到了什么,狐眼微微弯了弯,若有所思道:「她们各自的胸襟气度、能力才学与她们各自成长的环境、教养见识似乎都不匹配呢。」
王幼熹与她对视一眼,皱眉回忆道:「大约是认为自己寄人篱下的缘故,我记得曹芳菲幼时性子敏感柔弱,行事说话也总是小心翼翼。」
「她在十岁左右的时候好像得了迴风寒,病好之后便成了现在……、现在这般模样。」
王幼熹找不到词来形容如今的曹芳菲是何模样,任性妄为、自大傲慢都还是只是其次,关键是她没有半点世家女的担当,家族的利益与荣耀在她眼里竟然还不如风花雪月来得重要。
这在王幼熹、董子琳等世家女看来是十分不可思议的。
冯蓁蓁闻言又是一副无趣模样,看着董子琳再次吐槽道:「已成定局之事,非要自己再假想编排出千百种因果来,你真的不累么?」
「……」
董子琳感觉手好痒!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呆瓜,竟然对八卦热闹一点也不感兴趣。
王幼熹闻言却是恍然大悟,诚如冯蓁蓁所言,结局已定,中间有何蹊跷因果的确不重要。
王幼熹转头问梁婉儿道:「身份验证过后,定国公府想来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吧?」
梁婉儿自来便是个温和包容的性子,闻言难得露出几分幸灾乐祸的笑意来,语气随意道:「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我从平安坊路过的时候,正好看见定国公府幕僚子房先生(曹启良,字子房)带着百名幽州子弟直奔安乡伯府去了。」
「……」这么快就上门算帐去了?
冯蓁蓁感慨道:「父亲说得果然没错,定国公真乃杀伐果断之人。」
董子琳闻言立马起身往外走,边走边急声吩咐道:「快快备车!本小姐要去平安坊瞧热、不!本小姐要去平安坊买白糖糕!」
王幼熹紧随其后,语气有些不自在道:「……咳,许久没吃过百味斋的白糖糕了,我也去买些来尝尝。」
梁婉儿:「……」
梁婉儿瞧着又是一脸无趣的冯蓁蓁一眼,好笑道:「你不去买白糖糕么?」
冯蓁蓁转了转眼珠子,有些促狭道:「不去,热闹本身没甚意思,听子琳姐姐回来言辞犀利又不乏幽默地批判解说,反而更精彩一些。」
「……噗嗤!」
梁婉儿好笑地点了点她脑门,十分认同道:「我也这般觉得。」
冯蓁蓁跟梁婉儿都不想动弹,索性让丫鬟去茶舍前院的书斋里取了游记杂谈来,慢慢看着等董子琳她们回来。
说起来这锦绣茶舍还是梁婉儿、冯蓁蓁、董子琳、王幼熹四人用自己的私房银子办起来的,因为有个京城四大才女的名头,倒是常有书生文人慕名来此办诗会、文会,生意十分不错。
第47章
平安坊一带都是勋贵府邸, 安乡伯府夹杂于其中并不起眼。
老安乡伯在时也曾显赫荣耀过,但这些年却慢慢衰落冷清,今日倒是又难得门庭若市一回, 却又不算是什么好事。
曹信纪等幽州兵士卸甲才能入京城, 此时百来号人都只随意穿着一身便服,颜色料子各不相同, 但又统一都是窄袖骑装样式。
之前便说幽州男儿生得高大强壮, 这百来号人只随意往安乡伯府大门口一站, 就吓得守在门房外的三、四名小厮连滚带爬地退回侧门内,「啪」地一声将朱红黄铜大门给关了起来。
这一举动将曹启良心头的火气撩拨得更加旺盛几分,就连四周挤挤攘攘围观的人也是相当无语。
董子琳带着青纱帷帽,掀开半边车帘,半点也不遮掩地瞧着热闹,还忍不住跟躲在另外半边车帘后王幼熹低声吐槽道:「安乡伯府这些年行事真是越发的小家子气,定国公府跟安乡伯府可是儿女姻亲,问也不问一声便闭门不理算是怎么回事?」
董子琳家里的马夫驭车水平十分厉害, 曹氏族人前脚刚到,她后脚便赶了过来,顺便还占了一个前排的位置。
另一边红漆黄铜侧门上开了一个半尺长宽的小窗, 一名三十左右的管事娘子缩在窗后,战战兢兢问道:「来人可是定国公府上的壮士?我家夫人说了, 当年换女之事安乡伯府并不知情, 还请诸位莫要迁怒无辜,京城乃天子脚下,最是讲究规矩法度, 不是幽州那粗蛮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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