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京师营跟幽州突骑尽入囊中,就是韩老匹夫也不足为惧!
朱长庸闻言神情一滞,声音暗沉道:「菲儿傲世轻物,不污于俗,怕是不愿意与人共侍一夫。」
朱成宪:「……」不愿意与人共侍一夫,却又肯跟你私相授受?
朱成宪眼底藏着几分鄙夷,似有深意般道:「那丫头已对你芳心暗许,以我儿之聪慧,难不成还寻不到法子让她不得不同意么?」
「前几日幽州突骑收復了桐梓关以南的河套地区,定国公曹信业身先士卒,却不小心负了伤,上摺子说是要回京荣养些时候。」
见儿子眼里仍在挣扎犹豫,朱成宪索性直言提醒道:「你跟曹家丫头若是在曹信业入京之前还未能定下来,以后怕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朱成宪不知想到了什么,一瞬间又变得痛悔起来,似自言自语道:「与其看着心爱之人远走高飞,不如一开始就折了她的翅膀,她若要恨,便恨吧!被她恨一辈子也好,总好过相隔天涯,孤雁独飞。」
朱长庸闻言心头大为震动,只是稍微想像父皇描述的那般情景,就心口发疼发闷得紧,等稍稍平息几分后,脑海里已经暗中做好了决定。
安平长公主回府后果然张罗着要为安顺郡王相看婚事,那热情积极的架势,就差没命人敲锣打鼓地围着京城转几圈了。
如今韩首辅势大,朱氏江山大有岌岌可危的态势,皇子妃的名头也变得不那么吸引人了。
安顺郡王性格相貌本就不被大多数贵女所喜,再加上他那尴尬的血统身世,一时间确实让人避之不及。
然而在长公主放出消息后,安顺郡王竟然开始日日流连青楼,彻夜不归不说,还有伺候的花娘透出消息来,说是安顺郡王早就有了意中人,却因为求而不得,才自暴自弃地来百花楼里买醉。
大约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只不到半日,这说法就传遍了京城各个角落。
安顺郡王也被传成了一个被世人偏见所裹挟,爱而不得,求而不得的可怜人。
就连他醉酒时又哭又笑,深情呢喃着心上闺名的模样,也被传得好似真有人看见、听见一般。
京城的流言蜚语大多都传不到神机营里,林青瑜连续当了几日的画图机器人后,终于迎来的古代上班生涯的第一回休沐日。
阿娘本想带着她去鲁师傅家里拜访窜门,结果一大早就被鲁家的马车堵在了门口。
林青瑜抱着一个不到五岁的小胖仔坐在马车右侧啃着桃酥。
另一边,何婉娘挽着韩秀兰,装憨告饶道:「哎呦,我实在是没法子,才不得不藉口说要陪你看戏躲了出来,阿兰,你可千万不要生了我的气。」
韩秀兰于何婉娘同岁,闻言佯作不满道:「待会儿去戏院子的花费你都包了,我便不跟你生气。」
何婉娘豪爽道:「包包!都包!」
林青瑜赶忙暗示道:「师娘,我听说京城最有名的戏班子在春岚院,班主程轻雨武旦、青衣都唱得,模样身段更是美若鲛人。」
何婉娘闻言好笑道:「你个小戏痴子,才来京城几日,竟然就打听得这般清楚了。」
林青瑜怀里的小胖仔不明其意,只看着林青瑜傻笑道:「阿瑜姐姐是小戏痴子,嘻嘻……」
「……」
林青瑜十分无语,默默地在他胖脸蛋上轻轻掐了一把,结果又被小胖仔喷了一手的桃酥渣滓,逗得何婉娘跟韩秀兰笑成一团。
笑完后,韩秀兰才好奇道:「何姐姐,你到底是在躲着谁呢?」
「还能有谁,我婆母呗!」
何婉娘撇了撇,解释道:「公公病逝前就作主分了家,相公又是庶子,原本跟嫡支长房那边是没什么来往的,可如今相公名下不是有个国子监的恩荫名额么。」
「大房那边便惦记上了这个名额,之前大嫂上门来要,我未同意,如今又将我那婆婆搬了出来,可不就只能躲出来了么。」
涉及别人家事,韩秀兰母女也不好评价什么。
何婉娘更不想多说这些烦心事,大致解释了一番后,又笑道:「春岚院不仅有最好的戏班子,小食点心也最是精緻可口,今日既然出来了,咋们也尽兴一回!」
第34章
南城云锦道边上有个梨园坊, 这里茶楼、酒馆、食肆、书场等应有尽有,乃京城消遣娱乐第一去处。
春岚院在梨园坊里位置算不得多好,但却最是门庭若市。
戏院门口卖糖炒栗子、炸酱麵的老汉儿、老妇人将炉火烧得旺旺, 甜香和酱香飘了老远!
还有不少卖干果点心、鲜花野杏的半大孩子正挎着竹篮, 在人群里来回穿梭,低声兜售。
五彩绢花装饰的朱红戏牌上用鎏金笔写着今日会上演的曲目, 戏迷们想看哪出便买哪出。
升斗小民为了生计忙忙碌碌, 一众老少戏迷却挤在戏牌前面, 在连续好几齣《鸳鸯记》、《西厢记》……《某某记》之间犹豫不决。
韩秀兰跟何婉娘带着小胖仔在人群外等着,林青瑜则径直绕过去,问了门口的管事,说是程轻雨的戏已经票满了,想要看的话,只有夜间时候还有两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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