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行很容易被围堵,如果有牲口驾车的话就不同了:
敢堵我?
直接衝过去!压不死你!
稍后到了集市自不必细说,因人多手杂,江茴便将鱼阵抱在怀里,这才放心的往卖牲口的角落走。
「臭臭!」
走近了,小姑娘捂着鼻子道。
这么多牲口聚在一处,又拉又尿,味道嘛,自然是不缺的。
江茴笑道:「等买了咱们自家的,就把它收拾得干干净净好不好?」
鱼阵皱巴着脸点头。
她一抬头,就跟一头牛犊对了眼。
那小牛犊子看样子出生没多久,两隻大眼睛格外水灵,里面盛满了好奇,不管看谁过来都颠儿吧颠儿吧凑上去。
两个不同物种的小崽子大眼瞪大眼,终究是牛犊子的眼睛更大,鱼阵很快败下阵来。
「牛!」她以一种十分惊诧的语气道。
牛犊子用毛茸茸的脑袋轻轻顶了她一下,似孩童间的玩闹,嫩生生地「哞」了声。
师雁行忍不住也上手摸了两下。
果然不管什么动物小时候很可爱。
哦,除了蚊子,老鼠,苍蝇,蟑螂,蛇,蜥蜴……
骡子、驴子和牛是民间最普及的三种牲畜,卖的也最多,几乎走几步就能看见。
江茴不懂这个,看到最后总觉得都是一个模样。
她忍不住想,落到骡子的眼里,人是不是也一个模样?
「那边那头看着不错。」师雁行忽然道。
江茴这会儿早就挑花眼了,正为难,听她这么一说,满口应下,马上走过去看,又问价格。
那牲口贩子听见问,却先不答话,只拿着两隻三角眼往她们身后觑,确认没有男人跟着,又打量她们几眼,这才狮子大开口:「娘子眼光不错,这正是上好的大青骡,最是膘肥体壮耐力惊人,只要纹银七两。」
师雁行和江茴互相看了看,心道你还真敢要。
若再狠狠心,都够买头牛了。
「能不能近前看看?」师雁行问。
那牲口贩子意义不明的笑起来,神色中颇有几分轻视。
一个丫头片子而已,会看什么?不过装模作样罢了。
「行啊,看吧,」他笑着往旁边退开,「被踢着了可别哭啊。」
江茴心中突然无名火起,直接抢道:「若真伤了人,就不是哭不哭的事了,少不得报了官,叫差爷们来主持公道!」
众人原本见她娇滴滴一个年轻妇人,美艷艷三分动人姿色,抱着小的带着大的往牲畜市场上扎,十分显眼,都跟看西洋景似的等笑话,没曾想却听她说出这番话来,一时都愣了。
就连师雁行也很意外。
认识这么多天了,对方一直都是温婉的,柔和而不接地气的,平时在街上都不好意思大声叫卖,这会儿竟敢在男人堆里大声为自己出头了?!
别说她,江茴自己说完了都有点懵。
我刚才干什么了?
她腔子里一颗心砰砰直跳,全身的血都好像涌到头上来了,让她的脑袋嗡嗡作响,眼前一阵阵发乌,周围人说的话、做的事儿也都听不到,看不清了。
刚,刚才那真是我?
过了会儿,也不知谁起的头,哈哈笑起来。
「方驴子,听见了吧?当心拉你去见官!」
好傢伙,没想到竟是个烈货!
方驴子被众人笑了一回,面上挂不住,微微带了几分羞恼,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强逞嘴本事难免伤了和气,又不便发作。
江茴忽然生出一种陌生的成就感。
是了,方才说话的就是我。
凭什么呢?
分明我们也是正经想买牲口的,可打从一开始过来就没人正眼瞧,如今认真问起来也是爱搭不理,那脸上眼底明晃晃写满了轻视和敷衍……
凭什么这么对我们?!
连日来的辛苦,新受的气……被方驴子那么一刺激,江茴终于跟个爆仗似的,炸了。
成效惊人。
周围的人不再像方才那样轻浮。
师雁行确实不懂骡子。
但她上辈子事业成功之后却沉迷于马术,还花重金购置过几匹纯血宝马,对相马之术颇有见地。
想来这骡子和马虽不算一个物种,基本属性却是相似的。
单纯从外貌上相马,无非几个方面:
毛髮油亮,双眸有光,牙齿整齐而健康,四肢匀称而健壮。
只要满足这几个大方面,除非有某种隐性疾病,一般就错不了了。
师雁行照着这几个方面将那骡子仔细看了一回,甚至不顾脏,扒开它的嘴唇看牙口。
见她这一套动作十分熟练,方驴子终于收起几分轻视的心。
难不成还是个行家?
看完之后,师雁行没急着说话,一直熬到方驴子沉不住气追问:「小娘子觉得怎么样?」
师雁行漫不经心嗯了声,好像并不大想要的样子。
方驴子搓了搓手,「看小娘子也是行家,咱们能做成买卖也算缘分,不如我主动退一步,六两半,如何?」
师雁行直接嗤笑一声,抬手招呼江茴走。
方驴子在后面喊了两嗓子,到底不愿意易出手,便又停下脚步,转头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才开市呢,时间早的很,且不必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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