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补汤也不知是加了点什么,黑乎乎之余又带着点黏稠,看得她望而生畏。
画屏对上自家小姐的眼神,于心不忍道:「嬷嬷说这对身体好,要不就只喝半碗?」
宋絮清知道她是要去回禀的,要求也不多,能少喝半碗已经是不易了,也就不再含糊。
喝完补汤后宋絮清坐在梳妆檯前,采桃替她取下簪子,用梨木梳子将长发理顺。
梳发之时,宋絮清也捧着本书翻阅着。
采桃怕她看坏了眼睛,顺手将烛火放近了些许,道:「奴婢这几日上街,见到来来往往的先生都往各府奔去,书院的先生们忙得都不沾地。」
翻阅着书页的手微微一顿,宋絮清掀起眼皮,透过梳妆镜看向采桃,「国公府那边,傅琬有说什么吗?」
「昨日恰好撞见傅琬小姐身边的丫鬟。」采桃想起昨日听说的,笑了笑,「她说傅琬小姐在家中学习之余又颇为忿怒,直言下次碰到小姐时要好好和你说道说道。」
瞧见自家小姐眸中的笑意,采桃顿了顿,又道:「将军府那边奴婢也有关注着,谢家小姐似乎也比以往要用功上些许,听闻谢家小姐的课业成绩是可以入国子监学习的,只是不知她为何没去。」
骤然听到谢子衿的消息,宋絮清漠然须臾,身子往后靠了靠,道:「她那边你继续盯着,有不对劲的地方和我说。」
采桃应了声是。
实际上她也很疑惑,至少在落水前,小姐和谢家小姐未曾有过一丝交集,可不知为何偏偏盯上了谢家小姐。
宋絮清撇见丫鬟眸中的疑惑,只当没看见。
她倚着靠背,闭上眼眸养神。
翌日清晨,朝阳才露出头来,宋絮清启程往国子监去。
侯府的马车抵达国子监门口时,太傅府的马车恰好停靠在一侧。
宋絮清掩嘴打了个哈欠,昨夜洗漱后又看了好一会儿的书,休息得太晚,眼眸都有点儿睁不开。
陶怀夕踏下马凳撞见这一幕,鬆开丫鬟的手笑道:「你这几日看上去可是累坏了。」
「嗯。」宋絮清并未掩饰地点点头,接过画屏递来的书本,道:「要学习的课业有点多,多少还是有些累的。」
「你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要赶考去呢。」陶怀夕挽过她的手,与她一同朝尚书堂的方向走去,「别说是他人,就连我爹都听说你尤其用功,以你为例在家劝诫督促我们好好学习呢。」
宋絮清没想到太傅都听说此事,解释道:「我是怕入尚书堂跟不上课业,临时抱了几日佛脚。」
「你们二人这是在讨论什么呢,如此开心。」
前方传来裴徽澜的声音,宋絮清循声望去,只见她背着光笑意盈盈地看着她们。
二人福了福身,「公主。」
裴徽澜随意地挥了挥手,示意宫女扶起身,瞥了眼宋絮清,道:「听闻你这几日在家颇为用功。」
宋絮清诧异地抬起眸,「公主也知道?」
裴徽澜颔首,背过身领着她们往里走,「不只是我,三哥也知道呢,前日我想出宫寻你们二人玩,问三哥才知道你最近很是忙碌,连歇息的时间都没有,我便没有打扰你们。」
宋絮清讶然,仔细一想又觉得是正常的。
陶怀夕掩嘴笑道:「你的用功在盛京都传开了,都道你转了性子。」
谈笑间,三人穿过几道院门,走了好一会儿才抵达尚书堂,此时时间尚早,尚书堂内仅有太监和宫女候在两侧,见她们几人过来福了福身。
宋絮清在宫女的带领下走到座位上坐下,位置在书堂的第五排,就在裴徽澜的左侧。
摆好笔墨后,裴徽澜左右瞥了眼,凑近身道:「我特意寻人安排的座位,你前边就是三哥,你看我待你好吧。」
宋絮清:「……」
她眨了眨眼眸,不懂这有什么好不好的。
不过裴徽澜并没有看到她的不解,撇嘴自言自语道:「不过三哥这两年很少来尚书堂,每月来上两次都可以被称之奇观。」
「又在背后议论三哥,小心三哥下次不带你出宫。」
稚嫩的嗓音在身后响起,宋絮清等人不约而同地侧眸望去,映入眼帘的是年仅6岁的十皇子,他跟小大人似的负着手打量着她们。
宋絮清和陶怀夕起身给他请安,待他出声后才坐下。
裴徽澜拉过他的手圈入怀中,捏着他的耳朵道:「你若又去找三哥告状,看我怎么收拾你。」
十皇子轻哼了声,挣脱开怀抱径直走到第一排坐下。
宋絮清收回落在十皇子的眸光,倏地看向十皇子座位右侧的位置,那个位置同其他座位不同,不论是桌椅的装饰亦或是笔墨,都比其他人的要华丽精緻上许多。
而能够有如此大的差别,也仅是太子和其他皇嗣的才会有。
「怎么了?」裴徽澜瞧见她浑身忽地一僵,顺着她的眸光望去,想起不日前在南花苑发生的事情,瞭然地捏了捏她的手,安抚道:「皇兄甚少来,只有年初入学时才会来过过眼。」
宋絮清撇头看向她,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大,抿抿唇顺着她的话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殿下也会同我们一同学习。」
裴徽澜摇摇头,又说:「皇兄入朝后愈发忙碌,就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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