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隋真就认真倒回去想了想,最后将目光投到骆书禾身上。
「卧槽服了,说你妻管严你还不承认,你不是谁是。」
快到中午,骆书禾和晏池去领毕业证,让他们先回酒店去休息。
终于就剩下他们两人,骆书禾拿了东西,并没有走,而是抱着证书在长廊站定,抬头看着阳光穿过树梢,在地上投下斑驳树影。
晏池和她并肩站在一起,问:「在想什么。」
「在想。」骆书禾自己都被想法逗笑,自顾自笑了下,才应:「可能要是没有遇见你,我连本科毕业都撑不到,更别提今天能站在这里。」
到底是为了什么非要学这个,骆书禾很难解释。
是为了争口气,想要证明自己?
很难说。
但能确定的是,那些灰色的日子里,她是带着一股气在的。没人喜欢她,没人认可她,她就自己在角落练素描。一幅接着一幅,别人画三张,她就画十张,一个学期下来,她的草稿都比别人多出厚厚一沓。
她很早就知道她不是天赋型选手。
晏池哎了两声,跟着她抬头。
「别往我脸上贴金,都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可什么都没做过。」
话是真的,很少人知道,她能走到今天有多不容易。心疼也是真的心疼。
骆书禾勾了勾他的尾指。
「那功劳分你一半?」
幼稚。
「你自己留着吧。」
他攥紧了她的手:「回家。」
公寓里,东西差不多全都清空了。
室友早已稀稀拉拉把自己的东西搬走,只留下了些共用的家电,现在也都被骆书禾清掉了。
但房子不会空着,室友说她朋友圈有对姐妹正在找房子,问能不能转租给她们,房租会每月准时打到她卡上。
骆书禾同意了。
后面程序就简单很多,基本上就是能用的留下,不能用的全扔了。
故而直到这最后一天,骆书禾还在收拾东西,收拾出几个大箱子,准备直接邮寄回国。
至今骆书禾都能想起她第一天来这里时,心情有多激动。
这是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小空间。
就在她把书柜上几本参考书收进箱子时,手机开始震动。
骆书禾头都没抬,让晏池帮她接一下,开公放。
都不等这边说话,邬瑗直接噼里啪啦一通,把接下来两天的行程全部给她安排好了。先是在市区城市漫步,然后可以在附近走走,露营烤肉什么的。
骆书禾见她什么都决定好了,只能不断应是。
没等邬瑗说清楚细节,晏池已经给她把电话挂了。
骆书禾这才看向手机。
「怎么了。」
当天下午,酒店一行人都收到了一条信息,外加一份由酒店服务生送来的礼盒,盒子上扎着蝴蝶结。
其他人都在睡午觉,邬瑗在打游戏没睡着,故而第一个打开。
盒子里是一件淡粉色的礼服裙。
等另外几人醒了,发现收到的也都是西装或是礼裙。
消息是类似邀请函形式发出,诚邀他们晚上五点半到市区某家米其林餐厅用餐,届时会有专人专车送他们到场。
真舍得花钱啊。
邬瑗抚摸着裙子上的缎带,感嘆。
只有出来喝水的连隋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晚上五点半,果真有人来接她们。
几人盛装出席,经由服务生指引,在餐厅落座。
大厅中央,是一架非常之华丽的白色三角钢琴。头顶一束追光打下来,有身着月牙白裙装的女人在朝厅内众人躬身,落座,行云流水的一串音符。
起初,邬瑗因为来到陌生餐馆,忍不住在餐厅装潢,银质烛灯和一扇极致漂亮的酒柜流连。
坐下后,她点了点人数,奇怪地咦了声,叫来大堂经理。
但她并不会法语,只能託身旁欧阳菱转述,大致意思就是怎么少了两个座位。
大堂经理回的是标准中文。
「没有,就是定的五人位呢。」
邬瑗一头雾水。
这时,前菜已经上来,是波丽露虾肉沙拉,一人分了一份。
邬瑗在小声问赵荏苒:「好奇怪啊,怎么会少了两个位置呢。」
连隋在品着香槟,突然来了句:「你以为米其林是白吃的吗。」
邬瑗还是不明白,趁去洗手间时给骆书禾拨了个电话,先听见了一阵风声。
邬瑗:?????
邬瑗不死心,继续问:「你人在哪呢,都开始上菜了,怎么还不过来。」
「去哪?」
邬瑗听见有人进来,捂住话筒,儘量压低了声音,报了餐馆名字。
「就差你俩了。」
一阵窸窸窣窣声后,她猜到骆书禾那头应该也在捂住话筒说话,然后是:「啊,我们有点事,就不过去了。」
邬瑗猜想可能是今天太累,表示理解,正要和她约明天碰头的时间,听见她说。
「信号好像不太好。」
「你刚刚说什么,我听不太清。」
她直接挂了。
邬瑗更懵:??????
法国南部。
某条蜿蜒曲折的海岸线,海水不断涌上来,拍打着礁石,溢出片片浪花。而就是在一旁的沿海公路,一辆白色轿车疾驰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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