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西风刚要下去。
「西风。」慕时漪叫住他,从车帘内递出一个小布包,里头包着的是一些精緻糕点和干粮,「这些东西,你也拿去给她吧,你家主子准备得有些多,小孩子总会喜欢甜口的东西。」
西风赶忙躬身,小心翼翼接过。
车内,花鹤玉神色已恢復正常,他眼里带着淡淡的笑:「我家夫人总这般心善,这一路上,都快把为夫的家财散尽了。」
他说的分明是开玩笑的话,却惹得她娇恼无助,巴掌大小脸上,才压下去的红潮,又隐隐泛起。
因为从梅郡出发,来凉州这一路上,慕时漪除了那些贵重会平白遭人惦记的钱财珠宝没有给外,铜板、吃食,她是没少往外送的。
若不是花鹤玉给她准备的东西足够多,町白又能时不时去山中逮上好吃的东西,可能她得饿肚子了。
慕时漪咬唇,眸中羞得水光潋滟,嗓音娇颤:「我、我日后都会赔给殿下。」
她想了想,又加上一句:「连本带利那种!」
「连本带利是吗?那为夫记下了。」滚烫嗓音从他薄薄唇中滑出,喉结往下滚了滚,他把这几个字,咬得极慢,像是情人之间缱绻低语。
灼热气息,透过她耳骨,砸在她心底最柔软的那块地方,又酥又麻,她慌忙从一旁拿过书籍,假装翻看。
花鹤玉眸色落在她手中的书卷上:「夫人,拿倒了。」
慕时漪:「……」
马车在城内一高宅前,缓缓停了下来。
这院子从外头看去极大,虽不知堰都屋舍的精美,但粗矿中透着一股西北民风的大气不羁。
「主子,夫人,到了。」西风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花鹤玉率先拂开车帘下车,而后转身,极为自然朝慕时漪伸出了手。
皎洁月色下,他食指指尖上的牙印清晰可见,慕时漪伸出的小手颤了颤,轻轻搭上他的手掌心。
山栀在马车外,见慕时漪双颊微红,身上除了狐裘斗篷外,还披着太子殿下的大氅,虽然十月的凉州,已极为寒凉,但穿得太多也容易捂坏的。
何况她额间还沁着湿汗,似乎热极了山栀忍不住提醒:「姑娘,您若是热便把大氅还给殿下吧。」
慕时漪一愣,双颊爆红。
她、她一直以为只是火气上头,却忘了她身上还披着殿下的大氅,难怪身上汗津津的难受。
「殿下来了?」宅院中,走出一位头髮花白的老妇人,她激动上前朝花鹤玉恭恭敬敬行礼。
眼中含着湿泪:「多年不见殿下,老奴未曾想到殿下已长得这般好了,哎~瞧瞧奴婢,这般该死,能见到殿下,本是大喜的事情,怎么就哭起来了呢。」
她用帕子擦着泪水,哽咽声霎时一顿,目光落在慕时漪身上,声音又惊又喜:「这位姑娘是?」
「嬷嬷好,我……」慕时漪刚要解释。
花鹤玉淡淡笑着,不动声色接过她的话:「这次来凉州本就是隐姓埋名,嬷嬷日后唤孤主子便可,至于孤身旁的姑娘。」
他以最亲密无间,那种见长辈的姿态拉过慕时漪的手:「她是宣威将军嫡女慕时漪,嬷嬷日后唤她夫人就是。」
这位老夫人霎笑弯了眼,连连应道:「是是是,老奴记下了。」
她又赶忙朝慕时漪行礼:「夫人,万福金安。」
「殿下,这宅院是老奴是按照殿下信中交代购置的,您的寝屋老奴早早就收拾好,院子主屋极大,与夫人同住一间,正正好。」
慕时漪娇眸大睁,她?
既然都到凉州了,这个宅院这般大,她为什么还要同花鹤玉住一间?
她内心大吼:「嬷嬷你醒醒,我们不是夫妻。」
第30章
夜凉如水,寒风簌簌,高旷天穹不时有残星闪烁。
四进的宅子,里面又分出好几个小院,占地广阔,住他们这些人也算是绰绰有余。
齐嬷嬷原是皇后身旁伺候的贴身嬷嬷,十年前皇后薨天,她被花鹤玉悄悄送到凉州躲避,一晃十年过去。
「夫人平日吃食可有忌口?衣裳首饰喜欢何种样式?……」
齐嬷嬷在前头引路,不时笑眯眯转头朝慕时漪道:「今日先委屈夫人一晚,夫人明日可以让丫鬟写了册子,把忌讳、忌口以及各类喜好,都写了交给老奴。」
「老奴明日把府中帐目,库房钥匙都拿过来给夫人,日后太子身旁就劳烦夫人多费些心思。」
齐嬷嬷笑起来,就像世家大族中养尊处优的老祖宗那般,慈祥又和善。
一路走来,宅院里外,每一处都打理得妥妥帖帖细緻入微。
把人送到正房后,齐嬷嬷便行礼告退。
有风吹来,卷着清冷月辉,从檐上撒下,落在慕时漪莹润如脂玉的小脸上,泛着一层淡淡羞粉色。
她站在屋外,束手束脚不知如何是好,下一刻,纤细手腕被人隔着衣袖轻轻握紧。
「夫人,夜凉,随我进屋吧。」他声音很哑,字字句句从性感喉间滑出,滚烫魅惑,令人心慌。
「好、好的。」慕时漪垂头,闷闷应了声,视线落在自己脚尖绣鞋坠着的珍珠上。
他牵着她的手腕,推门进屋。
慕时漪蓦然攥紧衣袖,睫毛轻颤,抬眼悄悄打量屋内布置。
房中整洁干净,并没有多余摆设,却也是用足了心思,书房里整墙都是书籍,桌案上放着上好的笔墨纸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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