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是个傻的,回了府里,竟然什么也没察觉到。便是注意到身边的人变了,也没什么想法。
明夫人走了后,良心发现的林娇又精神昂扬地绕着府里多走了两圈当作是锻炼身体了。
路过厨房的时候,她远远就闻到了草药的味道,顿时胃里一阵翻涌。
她闻不得这个味道,尤其是最近,每次与裴景行了房事以后,自己都要喝避孕之药,如今远远闻着,都仿佛已经尝到了那苦味了。
于是一挥手:「赶紧走赶紧走。」
走两步,突然停了下来。
鼻子又嗅了嗅。
「好像跟我喝的味道不一样。」
绿莜满脸惊服:「夫人,这中药您都能闻出来不一样呢?」
「那当然了。」
林娇的嗅觉向来是一等一的灵敏,哪怕中药都是苦味,但苦与苦,还是不同的。
脑子里突然想起了曾无意中看到裴景喝过药,问他,也只说是调养身体的,后来就再也没看到过了。
可是他那个身体还需要调养什么?当时并未多想的林娇,这会儿心思却是活络起来了。
裴景难道一直在背着自己吃药?
吃的什么?莫不是得了什么病?
这么一想,她也顾不得那讨人厌的味道了,转身就向着厨房过去了。
「夫人!」
一看到她,众人都是一愣,他们可从未见过夫人来过厨房,一时间慌忙诚惶诚恐地迎接:「您怎的来这里了?是有什么吩咐吗?」
裴府的厨房,那自然是干净又敞亮的,但那各种味道还是闻着林娇不适,捂着鼻子摆摆手:「我就是随便看看。」
说着的时候,人已经往煎药的那边去了。
药味越来越浓,她干脆从怀里将手帕掏出来捂住了,手帕上的香气入鼻,这才让她觉着好受了些。
绿莜一开始还没当回事,这会儿看着她这么一副寻根问底的架势,才有些慌了。
果然,林娇指着那炉子上正煎着的药就问了:「那是谁喝的?」
下人并未来得及反应绿莜的摇头是什么意思,嘴已经在回答了:「这个是大人的药。」
裴景的?
他果然在背着自己喝药,担心的一瞬间,林娇甚至顾不上捂住口鼻了,径直又上前了两步。
「什么药?」
下人摇头:「这个奴婢也不知呢,只是照着方子煎药。」
「方子呢?拿我看看。」
这会儿绿莜再怎么摇头都来不及了,她们既不能不给林娇,也不能变出一个新方子来。
于是方子很快就被下人递到了林娇手里。
林娇是真的有些慌了。
她与裴景之间没什么秘密,哪怕是朝堂之中的事情,他既不会隐瞒自己,也不会因为觉着自己听不懂就糊弄自己。
如果他对自己有隐瞒,那铁定是非常严重的事情了。
这么一想,林娇的心里甚至划过不好的想法,心臟因为那一丝猜测砰砰直跳。
她将那药方认认真真看上了半天。
嗯……看不懂。
不过这字她认识,这不是钱……好吧……她舅舅的字。
林娇更慌了。
她舅舅可是神医,裴景都已经病到需要舅舅来看吗?
「夫人,」绿莜怕她多想,忙笑着宽慰,「您也别多想,还是去问问大人吧。」
让大人来稳住她。
林娇看她的时候,眼里还带着焦急:「你是不是傻了?问他做什么?他要是得了不治之症,定然不会告诉我啊?」
不治之症……不治之症?
绿莜震惊,不……倒不是如此,夫人您可说点吉利的吧?
但她也说不出口那是避孕之药,这要是让夫人知道了自己一直瞒着她……
她这么纠结犹豫的功夫,林娇早就拿着药方出去了。
自然是去找的钱季荀。
绿莜心里还祈祷着,希望钱神医能编出什么靠谱的话,结果钱季荀在看到小丫头泪眼婆娑地说他要是得了不治之症你可一定要告诉我后,手里的书啪的一声拍到她脑袋上。
「说点好的,那就是一个避孕的方子。」
林娇哭得哽住了,半天还没反应过来:「避……避孕吗?」她含着眼泪思索了好片刻,声调都升了升,「男子避孕?」
「虽然不常见,但确实有。」钱季荀自然是对自己的医术很有自信的。
「夫人您也听见了,」绿莜也算是鬆了口气,「大人不是得了什么……」
话没说完,就见林娇原本已经止住眼泪的眼睛,又开始泪水像珍珠似的,一滴滴滚落。
林娇在卸下担心的一瞬间,已经转为满腹委屈了。
「为什么避孕?」裴景那么喜欢小孩子,为什么要避孕,是不想要他们的孩子吗,「他是不是觉得,我生出来的孩子肯定不聪明,所以嫌弃了?」
绿莜:「……?」
你永远不会知道她们家姑娘下一刻脑子会想什么。
「怎么会呢?大人那般爱您,您要是生了孩子,那肯定是他的宝贝疙瘩。」绿莜赶紧给姑爷说好话,她试图提醒,「夫人,您不是也……不想要……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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