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准林华还没死透?」
见柳拂嬿不接话,魏澜有点慌了:「拜託,你给个准话呗。」
「应该吧。」柳拂嬿抿去笑意,「他本来后续还有动作,我叫他停下就行。」
「好!」听她这么说,魏澜恢復了气势。
她右拳头猛打一下左掌心:「那看我的,回去大干一场!」
说完,忽然又想起一事。
「对了,现在魏坤入狱,估计不是无期就是死缓,你也不用再遵守那个不认魏家的诺言了。」
魏澜双眸明亮,兴冲冲问她:「怎么样,对我们这个破林华有兴趣吗?」
柳拂嬿看她一会儿,忽然道:「我感觉你不像妹妹。像个弟弟。」
「管它像什么的。」魏澜满不在乎,又道,「先破而后立,等我重振公司业务——」
她看向柳拂嬿,话说得斩钉截铁:「分你一半股权。」
「不用了吧?」柳拂嬿道,「我没兴趣。」
「听我的。」魏澜认真劝她,「捏在自己手里才是自己的。这样,你在你老公面前也不至于那么被动。」
说着,又担心地看她一眼。
「我听说大学讲师工资不高,充其量就是个稳定。」
柳拂嬿:「……」
她也有点习惯了魏澜的直白,便道:「我从来没被动过。」
魏澜道:「可我听说你俩一开始是契约婚姻。」
柳拂嬿说:「现在是事实婚姻了。」
魏澜有点纠结地蹙了蹙眉,但想到薄韫白曾经在车祸时那样保护柳拂嬿,又鬆开了眉毛。
「好吧,那你这一半,先在我这留着。」
说完,她不确定地看向柳拂嬿,语调也放低了,有些小心翼翼。
「既然不要股权。」
「那你要认一下魏家吗?」
其实她问这个问题,心里也有些没底。
她还不是特别了解柳拂嬿的性格,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真如表面上那么清冷淡漠,万一觉得这个问题是看不起她,发起脾气来可怎么办。
作为家里人,她只是想主动给柳拂嬿提供另一个选择。
然而,出乎意料地,柳拂嬿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反应。
她只是自言自语般开了口。
「魏拂嬿。」
听完,自己也笑了一下,嗓音有种霜花般的温柔。
「挺难听的。」
她看向魏澜:「我还是想姓柳。」
干燥的寒风拂过天台,钢材深处隐隐发出回声。
见她四两拨千斤地化解了这个问题,魏澜怔忡三秒,忍不住笑了起来。
「真巧,我也觉得姓魏很难听。」
她将抽了一半的烟碾灭,随意捏在手里,低声道:「我打算改姓林。」
「等葬礼办完,再把姥姥姥爷也接回来。」
「……我妈爱了他一辈子,到头来,什么都没有了。」
魏澜轻声道:「如果逝者真在天有灵,我想给她留点东西。」
「嗯。」柳拂嬿颔首,柔声道,「祝你顺利。」
时间不早,也该回学校去了。她转身欲走,举步前又想起一事:「对了,魏云山葬礼就不用叫我了。」
「好。」魏澜应下来。
柳拂嬿道:「再见。」
魏澜也说:「拜拜。」
柳拂嬿转身离开天台。
风变得更大了,尘埃在半空中四散飞舞,衣角半鼓起来,旗帜般飘扬着。
不过,即使如此,寒风似乎并没有吹散自身后传来的那句话。
很轻很轻的一句话。
「拜拜,姐姐。」
天气越来越凉,白昼越来越短。最后一门期末考结束,江阑美院正式进入了寒假。
临近年关,江阑城下了第一场雪。
行道树挂上了红彤彤的小灯笼,居民区里也不时有鞭炮声响起。
除夕这天,薄韫白开车,带柳拂嬿去薄家吃饭。
薄家老宅被布置得吉祥喜庆,摆满了各种很有说头的老物件。薄霁明穿了身红色西装,揽着穿红色旗袍的蓝玥,两个人显得和蔼又喜气。
看来接手博鹭以来,薄霁明事事都处理得游刃有余,人也愈发自信坚定,不再说那些「不如弟弟」的颓丧话了。
眼下,他正举着一件貌似是同牌子的红色西装,极力怂恿薄韫白也穿上。
「大过年的,穿这个喜庆。」
薄韫白淡声道:「我不信这套。」
「你不是就爱穿这个牌子?」薄霁明循循善诱,「衣柜里十几件都是这牌子。」
「……这是红的。」薄韫白强调。
「红的怎么了?」薄霁明忽然看见柳拂嬿,福至心灵,语调也喜悦地抬高了,「你结婚不就穿的红色?」
薄韫白:「……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薄霁明转过来问柳拂嬿,「弟妹,你和他说,穿红色是不是也挺好看的?」
话题的焦点一下子落在柳拂嬿身上,这时候,她口中的酥糖还没咽下去。
「嗯……」她秉着客观中立的态度,由衷给出答案。
「确实也挺帅的。」
空气寂静三秒,薄韫白嘆了口气,抓过薄霁明手里的衣服,认命地上楼去换。
柳拂嬿吃完酥糖,拍了拍手上的残渣,忽然看见蓝玥朝她招手,又指了指阳台的方向。
她跟过去,两人一起趴在门边上,听见薄崇正在打电话求陆皎过来。
「虽然离婚了,到底还是一家人,还有这么多孩子在。」
薄崇居然也能有这么拉下脸面的时候。
他口干舌燥地喝了口茶,又好言好语地劝:「还是过来吧,咱们一起吃个年夜饭,好不好?」
看来还没听完,对方就把电话挂了。
薄崇垂头丧气地发了一会儿呆,又重新拨过去。
少顷,手机震了震。
柳拂嬿朝眼睛弯弯的蓝玥做了个道别的手势,悄悄离开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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