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天喝的酒本来就不多, 现在彻底清醒过来,干净的眉眼恢復了平时的神态,理性且清冷,有种波澜不惊的沉着。
站的位置也离他有些远, 隔着一个谨慎的社交距离。
薄韫白垂下眸。
这样的她, 看起来,确实和昨夜大相径庭。
就好像那个被抱起时, 本来有一丝惊惶, 但看到他的面容后,低低叫了声「阿韫」, 便顺从地依偎过来的女人,不是他。
在回来的车上,抱着他的手臂,甜甜睡过去,睡梦里都不放手的人,也不是她。
而眼下, 这个女人懊恼地颦了颦眉,带着几分冷静的歉意, 低声问:「我是不是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薄韫白揉了揉眉心。
他没答, 只道:「看看你口袋里有什么。」
也不知这衬衫是什么面料,看起来挺括垂坠,贴近皮肤时却又柔软透气。
也不知哪句话说到了心里,话音落下,男人微沉的神色,稍微鬆动几分。
穿好线,她将袖口捲起来,看了一眼背面。
柳拂嬿应了声,见他身影消失在转角处,心里忽然有些空落落的。
很薄, 很光滑,凹凸不平。
来不及尴尬,她很快给出解决方案。
缝好后,衣服递给他。男人随手接过来,侧颜轮廓在晨光里显得清润温和,眸底有些笑意,一闪而过。
薄韫白虽然不擅长炒菜,西式风格的菜系倒是手艺很好。
珍珠贝母的质地, 其上有不明材质的碎金色点缀,流转着浅淡的绮光。
柳拂嬿隐约感觉到,他虽执意要她缝,但好像一点也不在意这件衣服会变成什么样子,在意的是别的东西。
是一枚男士衬衫的扣子。
柳拂嬿一怔, 一些凌乱的片段涌入脑海。
柳拂嬿比了比色,坐下来穿针,衬衫随意搭在腿上。
柳拂嬿接过来,翻开衣领找logo。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脚下已经快了一步,朝他离开的方向快步走了过去。
说完,忽然想到以这人对品质的苛刻和讲究,大概是没法忍受粗糙的手工线头。
依稀回想起,薄韫白把她放在卧室的床上,她却仍紧紧抱着男人的手臂,最后不小心扯下了他一颗袖扣的场景。
她拿出来。
「对不起……」
柳拂嬿一怔,不太好意思地抬起头:「我没有认真地学过缝纫,针脚会很粗的。」
「你昨晚那件衬衫在哪?我现在就给你缝回去。」
她正懒洋洋地坐在餐桌前发呆,听见电梯「叮」了一声,衣冠楚楚的男人从中走出。
她听从了这个有些突兀的提议,手伸进裤装口袋里, 摸到一个陌生的小东西。
男人身形一顿,似乎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
薄韫白却已经起身找针线盒去了。背影散漫,看起来不太在意:「能穿就好。」
「另外,过一会儿会有阿姨过来打扫屋子。她知道密码,不用开门。你午餐想吃什么,也可以和她说。」
其实他回去这一趟,是为了挑常看的书,找搬家公司搬过来。老宅书房极大,是个力气活。
「……」柳拂嬿怔了下,随便找了个问题问,「那你中午回来吃饭吗?」
于是转而道:「这样吧,衬衫的牌子是什么?我买一件新的给你。」
「嗯。」男人懒淡应声,「能穿就行。」
咬了一口香气扑鼻的吐司煎蛋,柳拂嬿感到强烈的幸福。
柳拂嬿一言难尽地捂住了额头。
凌乱的回忆连缀成线, 柳拂嬿脑海中跳出一个巨大的感嘆号。
果然干干净净,没有丝毫针脚的痕迹。
来到玄关处,薄韫白正在换鞋,听见动静转过身,眉尾稍挑:「还有事?」
他喝完最后一口咖啡,去玄关处拿回衬衫,递给柳拂嬿。
「你要出门吗?」她站起身。
「回趟家里。」薄韫白淡声道,稍顿又叮嘱她,「你放在疏月湾的东西,下午会有搬家公司直接搬过来。」
薄韫白不得不说得更清楚一些:「还是缝回去吧。」
大概豪宅的设计者也没想到房主会亲自做针线活,两人找了半天,总算在保姆房里找到一套针线。
但少顷,薄韫白还是温声应了句:「好。」
柳拂嬿有点暴殄天物的心虚,不确定地再次对薄韫白道:「我只会这样直接把针穿过去……背面的线头会很明显,不好看,可能还会有点硌。」
男人离开后,偌大的房屋变得更加安静。
柳拂嬿乘电梯上下转了转,熟悉了一圈房间格局,又出门看花园。
夏日灼眼,阳光下的花朵有种明灿的生机。
看了一阵,柳拂嬿又发现花园旁边,也就是别墅的后方,是一片很大的泳池。
慨嘆了下豪宅的奢华,柳拂嬿原路返回自己醒来时的那个房间。
这是个很大的卧室,比其他几个开着门的次卧都要大。柳拂嬿不确定薄韫白是不是把主卧给了她。
不过他那间房关着门,她也无从确定这个疑问。
身上的套装穿了一夜,有点难受。不知衣柜里有没有可穿的衣物,柳拂嬿去衣帽间碰运气。
结果真让她找到两套。
都是丝质的家居服,散发着刚洗过的清香气息。看起来和薄韫白身上的材质差不多。一件是上衣下裤,另一间是仙气飘飘的裙袍。
担心穿裙子不方便,柳拂嬿选了另一套。
结果穿到身上,对着镜子照了照,怎么看怎么像薄韫白身上那套的情侣装。
柳拂嬿最终决定掩耳盗铃,不照镜子就是了。
今天是周四,本该是个繁忙的工作日,她却清閒地躺在一个大得夸张的豪宅里,有些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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