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画系的办公室不大, 装修也是老式风格。但架不住老师们才华横溢,这儿斜摆一张陈列架,那儿再挂幅好画,隽永的艺术气息立刻扑面而来。
负责行政的乔思思也在办公室。
柳拂嬿一进门, 就见她举着手机道:「系里正在征求意见, 要买下学期的画具和教具,各位老师记得填一下电子表格呀, 不在的老师也麻烦大家提醒一下。」
众人纷纷点头。
结果闻瀚最先看见走进来的柳拂嬿, 笑着说:「不用提醒了,唯一不在的小柳老师也回来了……」
说着, 一眼看到柳拂嬿无名指上的戒圈,话音戛然而止。
乔思思转过头:「大美女下课啦?」
柳拂嬿回她一个微笑:「我听见表格的事了。」
乔思思很雀跃地凑过来:「就知道你最好了!对了对了……」
这话说得直白又苍凉。
「不对啊,你什么时候结的婚!怎么一个字都没跟我提过!」
「还没办婚礼,就是先领了证,算闪婚。」
说着,乔思思声音低下来,挺失落的样子:「……你结婚怎么没叫我去呀。我肯定给你包个大红包。」
「乔老师,你先看一眼柳老师的无名指。」
要是有感情,也就不会挑她做结婚对象了。
大家纷纷祝福柳拂嬿,笼统的吉祥话不绝于耳。
话音落下,整个办公室都从躁动的八卦气氛里安静下来。
「有时真觉得,小柳不像是这个年纪的人。」
众人噗嗤乐了,聊天的氛围又朝着皆大欢喜的方向奔去。
因为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和工作无关,乔思思压低了声音,瞧着有点鬼鬼祟祟。
乔思思一把抓起她的手,左看右看,恨不得把那婚戒盯出一个洞。
「结婚么,有时候就是在正确的时机相遇,然后两个人各取所需。」
更不用提,等到办婚礼的时候,为了给踏吟施压,营销通告一定会铺天盖地。
安静的空气里,闻瀚岔进来打趣。
其实这个事儿,她也没打算要瞒大家。
「嘘——」柳拂嬿赶紧用手指竖在唇边。
想到薄韫白那个脾气,柳拂嬿淡淡一哂。
柳拂嬿柔声安抚完乔思思,又抬起头,看向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略微抬高了声音。
乔思思眨巴两下眼睛,好奇地低下头。
本来用的是戴戒指的右手,怕再度刺激到乔思思,又连忙换成左手。
乔思思仍担忧地看着她,可碍于保密条款,她不能再让其他人知道内情。
「不过我那校友真挺厉害的, 长得巨帅,又是学霸, 一直是风云人物,好多女孩追着跑。反正你也还单着嘛, 他真挺优质的,不如试试呗。」
「这也太闪了吧,我都没听你说过有男朋友的事,结果一眨眼,连证都领过了。」
只有乔思思仍无法释怀,悄悄把柳拂嬿叫到一旁。
「你结婚了?!!!」
领完证来学校那天,她就察觉到好几缕异常关注的目光。
「对,我已经结婚了。思思,你小声点。」
柳拂嬿瞥一眼手上的婚戒,话音很轻。
「等之后办婚礼,我给大家发请柬。」
半分钟后,整个办公室响起一声石破天惊的高呼。
「闪婚?」乔思思还是很迷茫。
过了阵,还是教书法篆刻的王令安开口了。老人家年近六十,看向柳拂嬿的目光,隐含着长辈的关切和爱怜。
「我理解我理解, 确实有点唐突哈。」乔思思很诚恳地点点头。
而这一切,就像那上限两个亿的还债条款一样,都是协议里的一部分。
柳拂嬿还没说话,一边的闻瀚忍不住了。
「可是,如果要结婚,爱才是最重要的啊。怎么我听着,好像你对他,不是很有感情的样子?」
「我有个校友,刚从国外回来,本科是top2, 藤校的硕博。他看见我发的聚餐朋友圈,说什么也想认识一下你, 要不然, 你赏个脸, 看一眼他照片?」
毕竟她和薄韫白在民政局前拥吻的照片,早就传得到处都是。
柳拂嬿一怔,想也没想地摇摇头:「不用了。」
「那是——像您这个年纪的?」
柳拂嬿只能忍下心底的愧疚感,在儘可能不暴露内情的前提下,让乔思思少担心一些。
「爱是最重要的吗?」
她放轻了语气,反问道。
「不是吗?」乔思思很不解,「那你说什么最重要?」
天边的云朵逸散开去,一束阳光落在走廊上,照亮了半空中浮动的尘灰。
柳拂嬿呵出一口气,气流鼓动,小小地惊扰了这一方宁谧的空间。
「我觉得,」她轻声道,「大概是志同道合、两不相欠,最重要吧。」
周六这天,天色才蒙蒙亮,柳拂嬿赶了个早市,去城北一条深胡同里的玉石市场。
正所谓大隐隐于市,这市场规模小,货品精,外行根本摸不到门。她也是小时候跟着柳韶来过几趟,才稍有印象。
市场看似平淡,甚至有些破旧,安保部署却极为严密。
每隔几米,就能看到全副武装的专职人员。
这里不卖原石,只买成品玉器或璞玉,质量非常高。
一样的镯子或玉佩,在这儿只能卖中五、小六的价,但如果拿去品牌专柜包装完再卖,价格没准儿能腾飞个十多倍不止。
玉的价格就是这么玄妙。
满眼琳琅满目,柳拂嬿揣着卡,在所有摊位前都转了一圈,这才选定了其中一家。
她走上前,先是从满地玉石里,挑了几个小把件出来问,然后又很爽快地买下了一枚上万元的平安扣。
看似是个普通顾客,摊主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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