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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继续靠近。
只是维持着这个牵手的动作,而后,另一隻手轻轻抬起来。
抚上了,她颤唞着的脊背。
他不怎么擅长做这种事,力道时轻时重,时而按不到地方上。
可这略显笨拙的动作,反倒更叫她卸下心防。
几秒钟,漫长得像是几年。
柳拂嬿仰起脸看他一眼,目光近乎感激。
薄韫白这才轻轻出声。
他入戏很快,嗓音低哑,有种缱绻厮磨的深情。
「笑一笑。」
这声音清沉好听,像清泉潺潺淌过坚硬的黑曜石。
仿佛被它蛊惑,柳拂嬿的视野渐渐有些迷离。
眼里倒映出来的,全是他游刃有余的影子。
她目光下移,盯着他好看的唇线,有样学样,轻轻扯动唇角。
车里一片寂静,厚实稳重的车身,将一切噪音都隔绝在外。
作为一对即将领证的甜蜜情侣,他们似乎理应发生一些,更进一步的事。
薄韫白却少见地有些犹豫,不知下一步该如何做。
正当他打算收回手的时候,柳拂嬿忽然担忧地问了句:「只是这样,会不会不太够?」
薄韫白轻轻挑了下眉尾。
他低垂眼眸,见面前的女人化着温婉的新娘妆,脸上是严肃如开会的表情,可说出的话,却挺有一番委婉的情致。
「这样是哪样?」
也许是为了叫她更加放鬆入戏,也许只是单纯地出于一种,莫名顽劣的心态。
他故意用话逗她。
「不太够,那还要干什么?」
「你别明知故问。」
柳拂嬿蹙起眉,认真地说:「你不是说,媒体都在看着吗。」
「狗仔是最有耐心的生物。」薄韫白漫声道,「如果我们在车里坐一夜,他们也会在外面等一夜。」
他没发现,这句话有点小歧义。
果然,柳拂嬿下一刻就提出了抗议。
「做……什么做一夜?」
重复这三个字时,柳拂嬿还只是觉得有点不对劲。
等说完,她才反应过来到底哪里有问题,脸颊蓦地红了。
冷气也不知是不是失效了,空气变得灼热,叫人呼吸困难。
而她,仍被男人拥在臂弯里。
柳拂嬿实在没法在这种事上保持冷淡心性,瞪他一眼,严肃开口。
「薄先生,请不要再开这种玩笑。签合同的时候,我已经申明了我的底线。」
迎上她坚毅视线,薄韫白很是有些冤枉。
想起她那句底线,其实也说得十分暧昧——
大概意思就是,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愿意进行任何有夫妻实质的亲密接触。
薄韫白蜷起手指,揉了揉鼻尖。
过了阵,才忍住笑意,沉下嗓音开口。
「我说的坐一夜,是坐下的坐。」
柳拂嬿一怔。
他又道:「你说的是哪个?」
「……」
柳拂嬿反应过来,尴尬得快要耳鸣。
幸好她清冷惯了,除了在暗处看不大清的脸红以外,语调和呼吸频率都算正常,倒也没有方寸大乱。
她清了清嗓子,摆出老师的口吻。
「无论是哪个,我们孤男寡女,单独相处一晚上,都是不妥当的。」
「嗯。」薄韫白玩味地拖长了音调,嗓音散漫不羁。
「柳老师圆得挺好。」
柳拂嬿一向都是在正儿八经的教室里被叫老师,什么时候听过这种腔调?
她抿住唇,再没接话。
可禁忌感却愈发明显地升腾起来,染上她因妆容而愈发柔婉的眼角眉梢,又在空气中蔓延。
分明不是做戏,状态却好得出奇。
刚才那个小小的误会,似乎激发了她身上某些早已枯萎的活力,恢復了几分活色生香。
和现在的她搭戏,绝不会有人看出来,这只是一场虚情假意。
「你说得对,刚才那样,是不太够。」
薄韫白顺水推舟。
「为了不让媒体乱写,我们就,再多演一点吧。」
天色早已暗下,酿成一汪沉郁的墨蓝,可墨色尽头,又有纤细的金光暗涌不息。
柳拂嬿仰头看他。
那缕浅金,也映在他深沉的瞳眸里。
被他半拥在怀中,她忽然有种错觉。好似看到毛笔沾染金粉颜料,在黑色的宣纸上,画出纠葛又绵延的曲线。
真奇怪啊。她想。
这个男人的身上,总带着黄昏的晚风。
下一刻,清冽气息如甘霖骤降。
薄韫白欺身而下,臂弯稍微圈紧,将她困在了椅背上。
她如有预感地闭上眼。
那张形状好看的薄唇,原来这么柔软。
带着几丝山巅晚光的炽热,朝她的唇上,温柔又缓慢地,覆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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