幅桃花春睡图。」
她说着轻轻垂下头:「在那之前,我还请求过很多老师指点,但他们都太忙了……只有您专门抽出好几个周末,陪我在画室里磨细节。」
柳拂嬿想起来,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她自己学画时没有人指点,走了很多弯路,所以总是想给别人撑伞的。
「如果不是您那时的亲切,我可能就放弃国画了。」杨姝笑起来,「年初的丹青赛,我拿了全国金奖,还在致辞里感谢了您呢。」
「不用谢我,这都是你的努力应得的。」柳拂嬿温声道。
她忘记了自己几分钟前那些有点失落的小念头,转而问杨姝在组里负责哪些工作。
杨姝说,主要是视频后期美工会用到的素材,比如一些毛笔字之类的。
聊着聊着,小林、刘晨芝和汪海也加入了她们的对话。
「我看到会写书法的人真的好佩服。」汪海拈起一根塑料吸管,在手里比划着名道,「我一拿毛笔,手腕就抖个不停。」
「你这也太抖了,」刘晨芝一脸认真地说,「以后不能让你拿家里的贵重东西。」
小林兴致勃勃地凑热闹:「对!以后晨芝管家,别让他有可乘之机!」
丝袜奶茶的香气,混合着欢声笑语,漂浮在四月的空气里。
柳拂嬿扶着脑袋听着,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一直微笑着。
周五的晚上,手机终于响起。
看着备註上的姓名,柳拂嬿有一种「总算来了」的感觉。
自打从苏城回来,薄韫白再没有主动联繫过她,直到这一天。
她深吸一口气接起来,果然,是叫她准备一下,周末去见薄家长辈的事。
「当天除了你父母,还有什么其他的亲戚会在吗?」柳拂嬿谨慎地问。
「不是父母。」
薄韫白髮来一个位置定位,淡声道:「只有我爸,还有我哥、我大嫂。」
「好的,我好好准备一下。」柳拂嬿说。
薄韫白却道:「不用那么有心理负担,只是走个过场。」
稍顿,又意有所指地道:「我也在,不会让人为难你。」
薄韫白这话说得很漂亮,可柳拂嬿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听他的语气,摆明了薄家会有人「有意图」地为难她。
也不知道是谁。
柳拂嬿对豪门实在知之甚少,她此前的人生也跟这个群体毫无交集。
此刻,凭藉从豪门题材电视剧和八卦小报那里得来的一点儿微末了解,并不能得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约定日这天,她起得很早,洗完澡就坐在化妆镜前,模仿领证那天化妆师化的新娘妆。
先用暖色压下眉宇间的淡漠,再细细勾勒出温婉五官。
手上动个不停,脑子里也不閒着,柳拂嬿百无聊赖地想,谁会是那个想要为难她的「敌人」?
是薄韫白古板严苛的父亲?
还是嫉恨弟弟夺权的「阴狠哥哥」?
又或者是,会和丈夫同仇敌忾的「恶毒大嫂」?
她握着散粉刷摇摇头。
越想越离谱,还是别想了。
一切准备就绪,柳拂嬿坐电梯下楼,从薄韫白停在楼下的几辆车里挑了一辆气场最强的,坐进去发动引擎,打开导航。
结果,手机就在此时亮起。
薄韫白:[我还有五分钟到疏月湾地库,下楼吧。]
他怎么不早说要来接她!
柳拂嬿手忙脚乱地熄火下车,还是没来得及,不慎被男人撞到她坐在车里的模样。
薄韫白今天开了辆温文尔雅的白色卡宴,才从地库口切进来,就看见坐在红色玛莎拉蒂里的女人。
她妆化得再柔,被这车一衬,也有了几分冷艷之意,仿佛霜冻天里的白梅花,有股暗香萦绕的坚韧。
男人眼里掠过一线玩味。
两束车灯刺进柳拂嬿的视野,她心底默默嘆口气。
表面上却佯作无事发生,坦坦荡荡走下车,坐上了薄韫白的副驾驶。
卡宴没有立刻启动,车里惊得有些诡异。
柳拂嬿等了等,回头问:「怎么不走?」
薄韫白掀眸看她一眼。
刚才隔着老远,他就看到了柳拂嬿的一身装束。
果然不出他所料。
黑色寓意不好,她就穿了一身白。
仍是颇为素淡的长裙,丝质垂柔,高挑清冷,将她的气质衬得淋漓尽致。
可不知从何时起,他开始不想看到,柳拂嬿这种拒人千里的冰冷感。
薄韫白改了个导航地点:「先去商场。」
「去商场干什么?」
柳拂嬿说完,忽然想到一个有点尴尬的可能性。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领,那里绣着一个小小的logo。
是个南法的小众品牌,不是那种动辄五六位数的牌子,却也已经是她衣橱里最拿得出手的一件衣服。
她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薄韫白也没动,笔直看向前方,一副专心开车的模样,好像完全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口中却轻描淡写地说了句:「衣服没问题。」
柳拂嬿这才扭头看他。
男人没有停顿,继续说下去。清隽面容上没什么表情,是一贯的模样。
但也许是晨光太温暖的缘故,光芒栖在他眉宇之间,给了柳拂嬿一种温和的错觉。
「衣服没问题,给你挑点首饰。」
闻言,柳拂嬿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上的手炼。
那天手炼被摔过之后,她找了珠宝匠人重新修好,便一如既往戴在手上。
这是她生命中,为数不多的亲情纪念。她怎么忍心丢弃?
只是不敢让柳韶知道罢了。
手炼是一种名叫亚历山大石的宝石所镶嵌,色泽很正,在阳光下绽放出清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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