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店长的殷勤推荐下, 柳拂嬿不得不又挑了一串彩宝,一对黑曜石耳钉。
拎着打包袋上车,一想到里面装着多少钱的东西,她就有些惴惴不安, 把头一回去薄家的紧张感都冲淡了。
白色卡宴驶进现代化的安保大门, 三开三进的中式大宅映入眼帘。
庭院内山石古朴,古韵绵长, 河畔翠竹林立。
宛如一卷国画, 将纸上丹青漫进了现实。
柳拂嬿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切。
直到走进室内,富丽堂皇的装潢映入眼帘, 随便一块地砖、一方墙纸,都是令人咂舌的天文数字,她却没了先前的兴头。
柳拂嬿收回目光,一副想打哈欠的模样。
她这份百无聊赖,都被薄韫白收在眼底。
看来她那些推测,也不算全错。
可家里地位最高的薄崇,却迟迟没有出现。
趁蓝玥夫妇去厨房看菜做得怎么样了,柳拂嬿悄悄问薄韫白:「一会儿还会有其他人过来吗?」
「……这样啊,真遗憾。」
可一看见他的神色,后面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见到这两人都热情有礼,柳拂嬿正犹豫, 要不要依照薄韫白的口吻叫人,却被蓝玥善解人意地拦住了。
柳拂嬿有些拿不准,对方这是客套还是真心实意。她悄悄偏过头,去看薄韫白。
这些天相处下来,柳拂嬿见过他疏离有礼,也见过他冷淡桀骜,甚至见过他偶尔恶作剧的顽劣少年气。
「这是我大哥、大嫂。」
可唯独没见过这副表情。
「想叫就叫吧。」
薄霁明偶尔也会帮蓝玥补充几句,言辞很是有礼。
他似乎误解了柳拂嬿的意思。
薄韫白正要往马克杯里放茶包,闻言停下了动作,有些意外地掀起眸。
他身姿从容清润, 双眼被细微的纹路所簇拥, 眼底有种难以掩饰的疲惫。
「没有其他人了。」
「很讽刺吧?在外界眼里,她的名字还挂在董事会,集团用的还是她留下的规章。」
男人漆深双眸低垂着,状若无意地提了一句:「大嫂见过你的照片和画,夸了好几天了。」
蓝玥弯着眼笑:「不用改口也没关係。你愿意的话,就叫我一声蓝玥姐吧。」
柳拂嬿忽然很庆幸薄韫白在这儿。他像个游戏里的关键NPC,能给她提供很多重要信息。
柳拂嬿渐渐发现,这对兄嫂跟自己想像中的模样有很大出入。此前那些荒谬推测,她简直不好意思再想。
男人眼眸低垂,掩去几分同感之意。
男人眉尾轻舒,似是觉得慰藉。可漆黑眼睫低垂,又有种无端的落寞。
刚走进客厅, 薄霁明也迎了上来。
薄家这张新地图,对她来说太大,也太神秘,可她又不能不来。
这位已是不惑之年的兄长,看起来并没有财经杂誌的封面上那么气场凛冽。
也因此,就连薄韫白这个塑料老公,也成为她在这里最信赖的人。
薄韫白对柳拂嬿道。
「早在很久以前,我妈就出去住了。」
「你们来啦。」
蓝玥早早等在了门口, 一见到柳拂嬿,眼睛亮了亮, 不住地夸了好几句, 这才笑着看一眼薄韫白:「韫白从小就眼光最刁。」
「我们都知道的, 你来我们家,是为了帮忙。」
这人仿佛早料到她会在此求助,才一侧目,便对上他好整以暇的目光。
「她跟薄崇一起创立博鹭,用各自的姓氏组成这个名字,到现在都是营销号长盛不衰的佳话。」
四人在客厅里坐下,蓝玥饶有兴致地问着柳拂嬿的求学经历,又说起自己都去过哪些画展,聊得不亦乐乎。
柳拂嬿一点也不担心薄崇的刁难,可她担心另一个人。
其实柳拂嬿不是要问他妈妈。
想必这是身为家主的第一个下马威。
看向她的目光,也渐渐染上一分微不可见的柔和。
柳拂嬿看回蓝玥,复述了一遍那个有些陌生的称呼:「蓝玥姐。」
「哎,哎。」蓝玥的欣喜溢于言表,「真是个稳重的姑娘,我一见就喜欢。」
「可她本人,早就消失在这个家里了。」
没想到会从他口中听到这些,柳拂嬿也不知该作何反应。
好像,心里是有些替他难过的。
如果是听到随便哪个女性朋友说这些,她肯定会柔声安慰几句。
可偏偏,面前是那个跟她签过协议的薄韫白。
柳拂嬿犹豫了片刻,忽然瞥见桌上空荡荡的马克杯,还有散落一旁的薄荷茶包。
她随手将茶包放入杯中,倒满开水,轻轻搅拌几下,朝他手边推了过去。
薄荷气息清冽,热雾蒸腾而起,模糊了男人的轮廓。
「你爸妈离婚了吗?」柳拂嬿轻声问。
「没有。」
薄韫白唇角轻扯。
「他俩是联合创始人,离婚会导致外界对集团丧失信心,股价不稳。」
「所以我说讽刺。」
柳拂嬿还想再说些什么,大厅里的电梯门忽然打开。
宽敞豪华的轿厢里站着两人,头髮花白的老管家站位偏后,此刻正按住按钮,毕恭毕敬地请另一人先出。
而那站在轿厢中心的老人,想必正是薄崇。
老人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眉目凌厉,气势非凡。身穿一件珠光宝气的金褐色老式长褂,手里捏着紫檀佛珠,异香扑鼻。
从电梯里走出时,仍是一副半眯着眼的模样,似乎只顾专心礼佛,并不正眼看向厅内诸人。
柳拂嬿想站起身迎接。
可才站起一半,忽然被薄韫白按住了肩膀。
「反正他也没在看这边。」
薄韫白随即收回手,冷冷瞥一眼薄崇,眸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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