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尘矜贵地伸出一隻手,掐着她胳膊,啾地一下拖下车,和之前抱豆豆的温柔天差地别,江寒烟脚一落地,这傢伙就鬆了手,仿佛她身上有脏东西一样。
江寒烟脚还麻着,失去支撑力,身体朝陆尘那边倒,她不客气地抱住,两人紧紧相拥,吸引了无数目光。
「阿尘你们小两口来逛街啦!」
「是要带老婆出来逛逛,给你老婆多买些漂亮衣服啊!」
几个大婶走了过来,熟络地和陆尘打招呼,还朝江寒烟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陆尘面无表情,大婶们知道他的脾气,打过招呼后就走了。
但她们的议论声,却一字不漏地传了过来。
「那些人瞎说,还说陆尘不喜欢他老婆,不喜欢能光天化日搂那么紧?明明喜欢得要死呢!」
「他那老婆相貌好,是个男人都会动心。」
「难怪以前给陆尘介绍那么多姑娘,他一个没瞧中,敢情是想找漂亮的啊!」
「废话,哪个男人不想找漂亮的,陆尘长得好,肯定不能找丑女人啊!」
「男人长得好有什么用,陆尘欠了几十万债,也没个正经工作,无依无靠的,谁嫁给他才叫倒霉呢!」
大婶们的声音越来越小,江寒烟诧异看向当事人,小声问:「你欠了几十万债?」
「嗯。」
陆尘推开了她,牵着豆豆进菜市场,买菜必须他盯着,否则这败家女人,又要买一堆华而不实的菜了。
「这个债是你爸欠下的?」
江寒烟记得书上提过,陆尘有一个极不靠谱的奇葩爹,在他十三岁时就跑路了,之后音讯全无,是爷爷养大的他,那是个极和善的老人,债肯定不是陆爷爷欠下的。
只可能是陆尘他爹了。
「嗯。」
陆尘身上散发着冷气,他不想提这个人,心烦,便大步朝前走,甩开了一大段距离。
江寒烟小跑着跟在后面,关心问道:「你债还完了吗?」
「你要帮我还?」
陆尘扭过头,冷漠的眼神多了些嘲讽。
「那是不可能的,毕竟我们是露水夫妻嘛,我关心一下,你放心,等我挣到钱了,我肯定交房租。」江寒烟干笑了几场,虽然她很同情这傢伙,但还债是不可能的。
而且陆尘过几年就发财了,也用不着她帮忙还债。
就是现在看起来可怜叟叟的,连个蛋都舍不得吃,罢了,等她赚到钱了,还是交一点房租吧。
陆尘轻哼了声,走到了肉摊前,老闆是个红光满面的矮胖男人,朝江寒烟看了眼,笑眯眯道:「招娣来买肉啊!」
江父是杀猪匠,虽然不在这个市场摆摊,但福城的杀猪匠都是认识的,自然也认识江寒烟。
「嗯,给我称些五花肉,再来点肉骨头,这些板油也来几斤。」
江寒烟边说边在肉摊上比划,身为杀猪匠的女儿,从小耳濡目染,她一看就知道哪块肉最好吃,这是属于原身的本能。
陆尘张了张嘴,想说用不着买这么多,但看到豆豆欢喜的样子,他又闭了嘴,小孩子得吃好点才能长高,这女人说的对。
「招娣,你前几天砍死你弟弟的狗了?真的假的?」猪肉老闆好奇地问。
他觉得是假的,江寒烟连鸡都不敢杀,哪来的胆杀狗,肯定是造谣。
「真的,我把那狗脑壳砍碎了,肚子也砍烂了,这些多少钱?」
江寒烟面无表情,这老闆每叫一次招娣,她心里就膈应,应该是属于原身的感觉,不过她也很讨厌江招娣这个名字。
「五花肉八块五,板油十块,骨头算你六块,总共二十四块五。」老闆算好了帐,还自以为好心地劝:「姐弟俩能有多大仇啊,你是出嫁女,娘家兄弟就是你的靠山,你爹这回气坏了,招娣你还是买些好酒好菜回家,给你爹和弟弟好好赔个不是,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呢。」
「我叫江寒烟!」江寒烟不耐烦了。
老闆胖脸上的笑容滞了滞,讪讪道:「你爸都叫你招娣的。」
「他叫他的,关我屁事,我就叫江寒烟,还有我家的事关你屁事,就江天宝那个窝囊废,他能给谁当靠山?我砍死他的狗是替天行道,那条狗咬了好几个人,就该死,我给他赔不是?做他的白日梦!」
江寒烟冷下了脸,面若冰霜,说出的话比冰碴子还扎人,猪肉老闆尴尬地站着,老脸挂不住,心里也挺恼火,好歹他也是江父的朋友,算江寒烟的长辈了,这妮子没大没小的,说的话更是大逆不道啊。
「我就是说说,你不爱听就算了,到底是你家的事,和我也没关係!」猪肉老闆阴阳怪气的。
「和你没关係你刚刚还说那么多?还让我去赔不是,你哪来那么大的脸?莫非江天宝是你儿子?你心疼他被我打了?」
江寒烟是故意说这些话气人的,这个猪肉老闆经常来江家玩,说话口无遮拦,有时候还对原身口花花,没有一点长辈的样子。
「你胡说什么?我和江天宝哪来的关係,走走走,以后我再不烂好心了!」
猪肉老闆气得老脸涨红,他儿子学习好,长得也好,江天宝连他儿子的脚趾头都比不上,他怎么可能和江天宝有关係,他怕江寒烟继续胡说八道,引起周围人的怀疑。
老闆心虚的很,黑着脸赶人。
「走就走!」
江寒烟提起猪肉大步走了,陆尘眨了下眼,果断也走了。
等他们走远了后,猪肉老闆才反应过来,追了上去,「你们还没付钱!」
「问我爹要!」
江寒烟回了句,原身贴补了那么多钱给娘家,吃点猪肉怎么了。
猪肉老闆也不敢硬来,陆尘还在呢,只得悻悻回来了,还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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