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薄唇轻掀,而后一把掐紧掌心细腰,覆身将她压在榻上,欺着樱唇:「朕就将你弄得再下不来床。」
昏黄烛光摇曳,雕花窗棂外最后一抹红霞也被夜色吞噬殆尽。
寝屋门外,裴琏正奇怪今晚怎么还没听阿娘喊吃饭,刚想进屋去问,就被素筝拦在了门口。
「小主子,陛下在里头呢。」
「父皇来了!」裴琏惊喜:「他什么时候来的,怎么都没人告诉我。」
说着又要去推门,再次被素筝拦下:「小主子,这……里头现在不大方便……不然奴婢先带你去用晚膳吧。」
裴琏疑惑:「为什么呀?」
面对小孩子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眸,素筝一时语塞,方才屋内那些动静,她在主子身边伺候这么多年怎会不知。不过这晚膳都没用就在屋里闹起来,真是一点都不记得他们还有个孩子。
心下嘆口气,素筝硬着头皮与裴琏解释:「陛下他身体不适,主子正在照顾他呢。小主子乖,先随奴婢去前厅用饭吧。」
裴琏望着那紧闭的大门,清秀小脸一垮,委屈巴巴:「怎么又要照顾啊。」
而这次一照顾,又是整整一夜。
这一夜,鸳鸯被里窝鸳鸯,春意香浓,被遗忘的小傢伙则在李太傅的院里抱着枕头,默默纠结着——
要是父皇再装病,他到底去不去阿娘面前拆穿他呢?
不拆穿的话,父皇就这样一直霸占阿娘了。可拆穿的话,阿娘讨厌了父皇怎么办?
小傢伙为爹娘操碎了心,直到想累了才沉沉睡去。
等翌日早上醒来时,得知父皇还在主院并未离开,裴琏穿好衣袍,兴冲冲跑了过去。
彼时春光明媚,洒满庭院,花木灿烂。
「父皇,你好过分啊。」朱色廊庑间,裴琏委屈巴巴地仰起脸,控诉着难掩餍足之色的男人:「你已经霸占阿娘两个晚上了!」
裴青玄坐在栏杆旁,看着眼前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小傢伙,眉眼含春,笑容愉悦:「以后父皇要一直过分了,你就当提前适应。」
裴琏眼睛微微睁大:「为什么?」
裴青玄嘴角勾起,抬起手,撩起袖:「因为这个。」
明净晨光下,红绳愈显鲜艷。
「不就是一根绳子吗?」裴琏皱起小小眉头:「昨日阿娘带我去那个庙里,一大把这个绳子呢,十文钱一根,很稀奇吗?」
「这不是一根普通的绳子,这是你阿娘送的。」
「可它还是根绳子哇!」裴琏伸出手想摸摸父皇是不是脑子还在发烧:「父皇很喜欢绳子吗,孩儿有压岁钱,可以给你买很多根。」
「你啊,还小。」
裴青玄将袖子掩下,淡淡瞥他一眼:「等你长大,遇到喜欢的姑娘就知道了。这不单单是根红绳,而是你阿娘给朕的承诺与名分。」
裴琏还是一头雾水,搞不懂为何一根普普通通的十文钱绳子就能代表承诺与名分了。
裴青玄也不与孩子解释太多,只捏了捏他的脸,笑道:「你只要记着,再过不久,你阿娘就要嫁给父皇当皇后,成为朕明媒正娶的妻了。」
「真的吗!?」裴琏睁大眼,一脸不可置信。
「你小点声,别把你阿娘吵醒了。」
长指抵唇做了个噤声动作,又指了指静谧的屋内,昨夜折腾到半夜,她还在里歇着。
但父子俩在外嘀嘀咕咕的动静还是惊动了李妩,雕花窗户从里头撑开,露出半张粉腻酥融,难掩娇媚的美人脸:「一大早的,你们俩一惊一乍说些什么呢。」
父子俩齐齐抬头看去,异口同声——
「阿妩,你醒了。」
「阿娘,你醒了!」
李妩视线先是落在裴青玄身上,见到他那副弯眸轻笑模样,不自觉就想到昨夜厮磨时的凶恶,衣冠禽兽!她麵皮发烫地转过眼,看向乖巧懂事的裴琏,面上热意才稍褪,语气也正常许多:「琏儿起得这么早,可用过早饭了?」
裴琏看了看天边的大太阳,本想说不早了,但他不会与阿娘唱反调,乖乖答道:「孩儿想与阿娘一同用早饭。」
李妩弯眸,应下:「嗯,阿娘洗漱一番,就与你用早饭。」
「还有朕。」裴青玄适时出声:「朕也未用早饭。」
李妩娇娇乜他一眼:「还能少你一顿饭不成。」
裴青玄笑:「是,娘子大方心善。」
「谁是你娘子,莫要乱叫……」
李妩现下最听不得这两字,那条相思红绳送出去后,他跟喝了鹿血般,昨夜不知缠在她耳边唤了多少声好娘子、好阿妩,叫得她耳朵都热得几近融化。
裴青玄将她眉眼羞色尽入,也想起昨夜蚀骨快活,嗓音不禁沉哑:「你都答应嫁给朕了,唤声娘子有何不妥?」
李妩瞪了他一眼,「啪」得一声就把窗关上,窗台边的小盆栽好似都抖上三抖。
小手扯了扯裴青玄的袖子,裴琏真诚发问:「父皇,阿娘好像还是很讨厌你诶?」
「胡说八道。」
裴青玄拍了下他的小脑袋:「那是喜欢的表现。」
裴琏:「……」
骗小孩呢。
「你小子这副表情作甚?不信?」
「不信。」
「……」
裴青玄眉梢轻挑,揪着小傢伙的衣领,抱在怀中:「那等你阿娘出来,你问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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