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嗔怪道:「你这孩子,回来了都不在家里住一晚上,难得宁宁也在,你们也可以叙叙旧,培养培养感情。」
周时聿有些无语。
大半夜培养什么感情,他这位妈妈到底在想什么,还嫌他心头的火不够旺不够燥吗。
周时聿没理母亲,直接开车回了位于市中心的公寓。
可回家后,一贯作息良好的他却没有急于冲澡睡觉。
他坐在书房的办公室桌前,脑子里依然想着裴祤宁说的那些话——
「他喜欢人家又不说,不说人家怎么知道他喜欢她,。」
「女主又没开天眼,更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说不定女主也在等他开口呢,都不长嘴怎么谈恋爱啊。」
……
这么多年,周时聿的确没有对裴祤宁表达过任何心意。
他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她有了感情,也许是初见时她眼里惊恐不安的眼神,也许是后来日復一日的相处。
周时聿起初毫不在意,更没有察觉,直到裴祤宁15岁搬离了周家。
她离开的那天晚上,周时聿才觉得,自己的世界好像有一块缺掉了,再难完整。
裴祤宁去了寄宿制的国际高中,两人少有见面,关係也越来越疏远,难得有机会见一次,也是互相拌嘴。
后来自己也出国留学,见面的机会更少。
再后来,他创业,她离开,这些年,他们始终在错过。
因为裴祤宁成人礼那晚的一句「不可能」,周时聿这些年一直缄口不提。
但今晚,他觉得自己或许应该放下心结。
夜色已深,被风吹的树影在窗前斑驳晃动,周时聿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封面泛旧的黑色记事本。
他翻开,看着上面一页页记录的内容,忽地就在想——
18岁的裴祤宁说了不可能。
23岁的裴祤宁,会不会给彼此一个机会。
至少,能打破他们目前的这种状态。
第二天,虽然周母说可以睡个懒觉,保证周时聿不会怪下来,但裴祤宁还是准时到了公司。
她可不想到时候被周时聿扣什么迟到贪玩的帽子,去爷爷那告状。
再说她现在接手了红人馆的项目,也的确一大堆事要处理。
电梯里,裴祤宁专心整理着自己的假髮,却不想遇到周时聿也走了进来。
来华越这么久,裴祤宁还是第一次在周时聿前面到公司,每次她以为自己很早的时候,周时聿永远比她更早。
但今天她其实算是掐着时间到的,没想到周时聿竟然比她还迟了些。
裴祤宁不禁笑他,「昨晚没睡好吗,怎么还迟到了。」
周时聿按下56楼的楼层,再站定,声音微沙地嗯了一声。
裴祤宁没看出他神色里隐藏的情绪,把手里提着的纸袋递给她:「这衣服还给你吧,昨晚也没用着。」
是昨天周时聿买的那件真丝睡衣。
周时聿却没接,「你不喜欢扔了就是。」
这衣服吊牌价五位数,裴祤宁无语,「铺张浪费也不是你这么个浪费法。」
她只好把纸袋又收回去,「算了,那我先留着。」
两人先后来到办公室,周时聿坐下后淡淡跟裴祤宁说,「下午裴靳约了我打球,你准备一下,到时一起去。」
「可我下午要跟利建控股的人谈合同。」裴祤宁觉得自己分不开身,拒绝道:「没空陪你玩。」
「你以为裴靳是找我玩吗。」周时聿在位置上坐下,看着她,「生意不是非得在办公室才能谈,你作为领导者,手头也不可能只有一件事,合理的商业应酬必不可少,你要学会怎么去分配利用这些时间。」
「……」
周时聿从20岁就进入商圈,自己创业开公司,到现在五年,实战经验的确比裴祤宁多很多。
裴祤宁暗暗呼了口气,没再说什么,打开电脑和利建控股的联繫人重新确定时间,然后才问周时聿,「我哥还是为那个项目找你?」
周时聿:「大概是。」
「那你怎么想的,要跟他合作吗?」
周时聿从之前的合作案里抽出君庭的那一份,扫过上面的内容,语气不慌不忙:「再看看。」
裴祤宁不知道周时聿心里怎么盘算的,但这件事关乎到君庭的利益,她作为君庭的继承人,也不好在里面过多发言干涉。
于是裴祤宁避嫌地没再问,恰好手机这时响,她拿出来看,竟然是裴靳打来的。
「宁宁,最近怎么都不见人了,不是说好了来公司实习吗?」
裴靳语气关切,裴祤宁揉了揉太阳穴,委婉说:「爷爷可能觉得我不太行,没给我安排职位,我也想再休息休息,晚些日子再进公司吧。」
「原来是这样。」手机那头,裴靳轻轻笑了下,「别有太大压力,没事就和昭昭出去看看秀喝喝茶。对了,我今天约了盛添、沅沅他们打球,还有周时聿,你要不要一起过来玩?」
其实裴祤宁刚刚就在想,在陌生人面前她带着假髮眼镜还好骗过去,但如果是和裴靳这些太熟的人,的确有些危险。
但现在既然裴靳也来邀请了她,正好自己可以光明正大地过去,既能以工作的身份跟着周时聿,也不用担心被认出。
「好。」裴祤宁一口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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