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她的情绪,陆宴迟收了火气。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提到许尘墨,我和他前不久才吵完一架,你要是想和我吵架,」说着说着,她的语气里带了些许的不自在,「那也要等到我腿好了。」
「……」
没想到她会这么说,陆宴迟忍着笑,「嗯?」
岑岁很窝囊地说:「现在吵完架还要回家被你照顾,很烦。以后我腿好了,吵架就吵架,吵完架各回各家。」
陆宴迟似是而非道:「还想离家出走?」
「……」
陆宴迟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边发动车子边,几不可查的一声轻嗤,「想的挺美的。」
回到家后。
岑岁想起今晚的事,又想到陆宴迟的那位堂兄,随口说:「你堂兄怎么会过来的啊,是你给他打了电话吗?」
陆宴迟:「嗯。」
「你之前还说他是活招牌?」岑岁不满地嘀咕着,「害得我往乱七八糟的地方想。」
陆宴迟轻笑了下:「我可没骗你,你上南大的论坛搜一下法学系活招牌,就能搜到他。」
「啊,他也是我们学校的吗?」岑岁一脸茫然。
陆宴迟给她倒了杯水,悠悠道:「你大学的时候都干什么了,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学校论坛也不逛吗?」
「我大学的时候啊,上课,追剧,和室友们一起去找美食店探店,」岑岁皱了下鼻子,「可是后来她们都谈恋爱了,也没人陪我了。」
陆宴迟眉眼一扬,嘴唇随之弯了起来:「你怎么不谈恋爱?」
岑岁抬眸看他,心不在焉道:「男人,影响我拔刀的速度。」
「……」
正在这个时候,陆宴迟的手机响了起来。
见他接电话,岑岁撑着拐杖回屋洗漱去了,洗漱出来,看到客厅的灯还亮着,她迟疑着叫了声:「陆宴迟?」
却没听到回应。
岑岁往客厅走去,看到陆宴迟坐在靠阳台的沙发上,指尖捻着一根烟,烟雾缭绕在他的脸上,氤氲着他脸上的神情。
仍旧藏不住他此刻的阴郁。
岑岁犹豫了下,还没等她说话,陆宴迟就发现了她。
他把烟头暗灭,稍稍把落地窗拉开一小道缝通风,然后看了过来,他嘴角扯了下,「我明天要回家一趟,可能得两三天,你一个人待着可以吗,需要我请个阿姨来照顾你吗?」
「我一个人可以的。」岑岁轻声说。
安静了几秒。
岑岁迟疑着问他,「你怎么突然要回家啊?」
陆宴迟起身走了过来,扶着她进屋,说:「我妈妈做了个手术,我爸和我妹妹在外地,最早也得后天晚上才能回来。」
「啊?阿姨还好吗?」
「小手术而已,不碍事。」
陆宴迟把她扶到床边。
岑岁问道:「那你现在就要走吗?你快走吧,赶紧过去照顾阿姨,我没事的,我自己可以照顾好我自己的。」
陆宴迟垂眸看着她。
蓦地。
他半弯下身子,视线往下拉,和岑岁的对上。
岑岁眨了眨眼。
陆宴迟的眼睛往上挑,勾起撩人的弧度,他音色低沉醇厚,裹挟着不知名的笑意,又像是带了几分宠溺,「小瘸子,乖一点等我回家。」
神魂颠倒。
岑岁只能想到这个词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她躺在床上,心绪难平。
她总觉得陆宴迟对她是不一样的。
是和她臆想中的如幻影般截然不同的存在——像是从天空中漂浮许久,最后终于找了个落脚点,踏实又真切的感觉。
他是喜欢她的。
……吧?
但仍旧还是会有迟疑,有犹豫,有胆怯。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单方面的喜欢。
即便进度条拉到了百分之九十九,仍旧会怀疑是否会在最后的百分之一这里卡上比之前还要久的时间。
岑岁就这样模模糊糊地睡了过去。
醒来之后,一如既往地拿过手机和陆宴迟说自己醒了,消息发出去几秒,她突然意识到陆宴迟去医院照顾他母亲去了,于是想要把消息撤回。
下一秒。
陆宴迟发来消息:【记得吃早餐。】
岑岁:【你也醒了啊。】
陆宴迟:【嗯。】
岑岁:【阿姨还好吗?】
陆宴迟:【挺好的。】
陆宴迟发了这条消息,就把手机收了起来,推门进病房。
病房里,陆艷芳正靠在床头看电视,听到动静,她分了个眼神过来,却跟什么都没看到似的把目光收了回去。
陆宴迟把早餐放在边上:「只能喝粥。」
陆艷芳瞥了他一眼:「你后天去相亲我就喝。」
陆宴迟不为所动:「那你别喝。」
陆艷芳:「不孝子。」
「嗯,」陆宴迟提醒他,「不孝子现在在照顾你。」
陆艷芳把电视机给关了,房间里陡然安静下来,她看向陆宴迟:「你说说你都多大了,去相亲怎么了?还真打算一个人孤苦终老啊。」
陆宴迟把白粥放在她面前:「喝吧。」
「不喝。」
「那就饿着。」
陆艷芳:「……」
她更气了,又苦口婆心地说了好久,说的嘴巴都快干了,见他仍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陆艷芳更气了,但也实在拿他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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