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岽庭:「……」
嘶,孟岽庭感到一阵耳朵疼。
傅寒绝对是大臣中最没有眼色的人,天天逮着他念一堆仁智礼义,表假模假式的「忠心」。
李霄征大胆提议:「不如走窗户?」
太傅一个老头,连正门都看不住,别说他们飞檐走壁出去了。
孟岽庭站在廊上,这里正好能看见傅寒的位置,他嘴角扯了下,一字一句道:「朕只走正门。」
李霄征:「……」这不没事找事么?太傅逮的不就是你这种老实人么?
李霄征腹诽,忽然明白过来——傅寒没有找人把花乐楼围得水泄不通让陛下难堪,只孤身在正门守着,陛下便只能走正门。
君子之信,心照不宣。
陛下果然是陛下……信义上不能输。
李霄征:「那要告诉傅大人陛下您没有——」
嫖么?
孟岽庭从容下楼,充耳不闻。
李霄征闭嘴,是了,他们陛下的性子,宁可上赶着挨骂,也不愿多做解释。
而且他们跟太傅不对付,更不能将他们近期的计划泄露出去。
李霄征适当表露出一点臣子对陛下遭遇无妄之灾的忧心,他忧心忡忡地抬头,发现孟岽庭在看着他。
只一眼,李霄征便懂了。
——这锅他背。
陛下怎么会上青楼,来嫖的人是他,是他非要把陛下拖来的。
孟岽庭不乐意花时间听傅寒啰嗦,先帝都没说过他几句,他更不屑跟废太子用一个夫子。
他带好背锅的李霄征,正欲下楼,下面忽然一阵异动。
花乐楼大门口,突然闯进三个蒙面女子,皆以白纱帽覆面,看不清脸,气势汹汹地杀进来,一看就是来找负心汉算帐。
孟岽庭看清为首之人的眉眼,剎住脚步,揪住视死如归前往太傅那里自首的李霄征。
更好用的替死鬼来了。
第7章
傅星河带着明絮明枫杀到青楼,目光淡淡地扫过这一群封建败类,朱唇轻启:「搜。」
明枫目光转向二楼的某间,视线转过走廊时,顿了一下,与一黑衣英挺的男子对上视线。明枫皱了皱眉,直觉这两人武功高强,不知身份。她踩着一张茶桌飞上二楼,抬脚踹开门,揪出一个衣不蔽体的文弱男子。
李霄征被蒙面女扫到时,紧张了一下,生怕她认错人,一言不合把他和陛下当姦夫揪下来。对方是练家子,他下意识挡住陛下,却发现孟岽庭眼神盯着下面为首指挥的女子,面露思索。
王逍白斩鸡似的身材还不够明枫发挥武功,轻易地就被扔到傅星河面前。
在场的烟花女子「啊」一声捂住眼睛,看似害羞,实则一个个透过指缝看热闹。
王逍身上还留着一片吻痕,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懵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恼羞成怒地拉好衣服:「你们是谁,竟敢在天子脚下放肆!」
「天子脚下?」傅星河嗤笑一声,声音好听,如珠玉撞金,「圣上日理万机,尔等却沉迷酒色,可对得起天子脚下安稳富庶?依我看,当把你一脚踢到西北开荒感受治大国不易。」
好一张嘴!楼上的李霄征盯了一下他家陛下来不及换的五龙金靴,差点笑出声。
这姑娘谁啊,对陛下崇拜还挺深,要是知道日理万机的天子就在这上面会是怎么反应?会不会把天子一块骂一顿?
李霄征还没有听人当面骂过孟岽庭,不对,有人骂过,但他已经死了。
面对好友揶揄的目光,孟岽庭只想把靴子塞进他嘴里。
傅星河说了一句,便矜持地闭嘴了,示意明絮拿出一张纸当众念出。
「王家二郎,谦润端方,学富五车……今日一见却是白日宣淫、愧对孔圣,此乃婚书欺诈,故而无效。」
傅星河接过话头,声音不疾不徐如沐春风,依然用那种给顾客办理入住的体贴声线,「各位作证,我傅星河与你退婚,从今往后再无干係。」
明枫把从宓丁兰屋里偷出来的大红婚书撕成两半,扬到空中。
说到这里,众人才明白,今日也是一场「原配」捉姦戏码。只是这原配,还未过门。
「未出阁的女子上青楼,伤风败俗不守妇道。」
「婚姻岂是儿戏,父母之命……」
「她就是傅星河?我听说她……」
议论声传进耳里,王逍终于反应过来,暴跳如雷:「你是傅星河?果真和传闻中一样,嚣张跋扈不守妇道,知道你为什么顶着太傅之女的名头到现在都嫁不出去?」
说着王逍笑起来,一副施舍模样:「京城除了我王逍大度,谁愿意娶你?现在给我磕头道歉,叫三声爷,我还能当没发生过。」
说到底也是太傅之女,他们王家还是想攀这门亲戚,正妻无才无德,多纳小妾就是。
热闹也让人看了,王逍脸皮厚起来,方才在屋里刚要提枪上阵就被揪下床,办事之前他喝了点「药」助兴,此时看着傅星河白纱覆盖的曼妙身段,愈是白净愈让他心猿意马,目光淫|邪,觉得那旁边两个小丫头也不错,陪嫁当通房。
王家自诩书香世家,内里却全是草包,宓丁兰着急在选妃前把傅星河嫁出去,不知是让谁蒙骗了。
王逍涎着脸靠近傅星河,伸手去掀面纱,「不如今天先掀个盖头给大傢伙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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