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儿的,慢慢的鬆开了。却仍如平时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就此告辞。
今日北静侯府诸事连连,萧夫人的寿宴也难免少了些个喜庆。
那些个客人也悄然听闻后宅内院发生的人命之事,纵然脸上刻意挤出讨人喜欢的笑容,可终究有些心思不属。
饮宴结束,这些客人也是纷纷告辞离去。
马车之上,元家几个姑娘在一起,其中并没有元月砂。
据说因为元月砂身子骨弱,又受了惊吓,北静侯府也是特意挑了马车相送。
元蔷心垂着头,狠狠的扯着手帕,心尖尖却也是不觉恨意浓浓。
她算是瞧出来了,北静侯府分明就是看中了元月砂,要让元月砂做盈姐儿、肃哥儿的继母。
而自己的祖母,也是乐见其成的。
一想到这儿,元蔷心心尖尖就极酸涩。
元幽萍轻柔说道:「想不到蕊娘居然就这样子给没了,当真吓死人了。」
元秀巧捏着手帕儿,轻轻的按住在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是了,我只瞧了一眼,双身子的人,流了好多血。倒是二姐,不但瞧着了,还有心情和南府郡的那个歪缠。」
元蔷心冷笑:「是你胆子小了些。」
元秀巧却是不平:「何止我一个吓坏了,今日萧夫人做寿,据说连不大爱走动的静妃娘娘,居然也来侯府添面子。听说可巧也是撞见了这檔子事,受了惊,让贞敏公主扶着回去了。」
元幽萍平时最沉得住气,却也是不觉打了个寒颤。
云氏轻轻的拢过了女儿,让元幽萍靠在了自个儿的怀抱之中。
元蔷心蓦然张口:「那元月砂,分明便是个灾星,这一去萧家,就招惹了些个这个。她,她剋死未婚夫婿,便是个不吉利的。」
云氏听了,眉头一皱,可元蔷心是二房的姑娘,元家大房和二房又存了些个心结。故而,云氏倒是并不好呵斥元蔷心。
元蔷心这点女儿家的心思,也瞒不了人。
不过云氏不会如此糊涂,更不会揭破这么点心思。
而另一辆马车之上,元月砂将自己纤弱的身躯陷入了柔软的缎子里面,好似整个人就要沉入其中。
北静侯府所备的这辆马车,确实也是布置得极为舒适。
不知不觉,马车已经到了元家。
元月砂轻盈的下了马车,却眼见下人回禀了元老夫人。
元老夫人面色沉了沉,竟似凝重起来。
元月砂不觉心忖,瞧来又有什么事了。
就在这个时候,元老夫人却也是抬起头来,深深的瞧了元月砂一眼。
「月砂,过来吧。」元老夫人和声说道。
元月砂心忖,瞧来这事儿竟然是跟自己有些关係了。
她轻轻的应了一声,乖顺的来到了元老夫人身边,轻轻的挽住了元老夫人的胳膊。
厅中,元家二房的夫人陈氏已经应付不过来,有些难堪。
陈氏没有随元老夫人去北静侯府。
当听闻范侍郎家的主母周氏到时候,陈氏也是吃了一惊。
接着,倒是从下人口中得了隻字片语。
陈氏越发知晓不妙了,心裏面倒是忐忑得紧。
谁不知晓周氏最疼爱范蕊娘,方才将范蕊娘宠成那般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儿。
这女儿死了,周氏居然离开了北静侯府,来到了元家,这又算得了什么?
只怕是迁怒了。
好在这个时候,元老夫人总算回来了。
陈氏顿时鬆了一口气,赶紧凑过去见礼。
平时她这个二房夫人总是讨厌婆母占权,如今倒是巴望元老夫人接手这个烫手山芋。
元月砂妙目流转,落在了周氏身上。
方才她看到周氏生生被掐晕,如今颈项间还有些个掐痕。
周氏来这儿,必定衝着自己。
果然周氏盯着元月砂,一双眸子冷意涟涟。
「范夫人,蕊娘之事,实在是可惜,你也要爱惜身子。」
元老夫人虚情假意劝慰,其实心里也并不觉得范蕊娘可惜。
水性的丫头,死就死了。
周氏脸色苍白,却冷笑:「还挨得住。」
下人奉送上茶水,元老夫人也落座,正欲喝茶润润嗓子。
却忽而听咚的一声,竟然是周氏生生摔了茶盏。
那瓷片撒了一地,茶水也是撒得到处都是。
「这元家的茶水,我可是受不起。元老夫人,我女儿死了,你难道不该给我一个交代。」
周氏样子极凶狠,一张面颊竟似生生有些扭曲。
在场的元家夫人小姐都被周氏这样儿给吓了一跳。
谁都知道,周氏是周皇后胞妹,一向是招摇惯了。
这性子,做姑娘时候就极狠,便是嫁为人妻,却也是没见好到哪里去。
元老夫人不忿:「范夫人这是来元家来闹了?仗着皇后娘娘的威仪,来欺辱元家了?」
周氏嗤笑:「就因为顾忌皇后娘娘名声,所以才在侯府留了几分薄面。」
她还是知晓些分寸的,在北静侯府,在静妃娘娘面前,周氏忍耐住了。
可蕊娘死了,她心跟刀割似的。
周氏那仇恨的眸光盯住了元月砂,凭什么自己女儿死了,这元家旁支之女还如花似玉。
一旁丫鬟顿时脆生生说道:「老夫人以为,区区唐文藻,给我家蕊娘填命就够了?若不是有狐媚子作妖,蕊娘也是不必死。」
而这个丫鬟,还是元月砂认识的老熟人,不就是那阿薄。
如今周氏正合用,也将阿薄给带了过来了。
「区区奴婢,容得着你插口。」喜嬷嬷不觉呵斥。
周氏倒是没呵斥,只是淡淡说道:「蕊娘死得冤枉。」
元老夫人一个头比两个大,周氏小气,心胸狭隘。这个周氏,那睚眦必报的名声可是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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