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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她没经过正经的绘画训练,全靠自己瞎摸索,画出来的东西比那些大触差多了。

小时候她对画画感兴趣,不过那时蒋教授一心想把她培养成一名钢琴师,没想把她往画家的方向去培养,后来她成绩太差,教授就逼着她学习,禁止她不务正业,她的水彩笔蜡笔颜料不知道被丢几回了,每回蒋教授「收缴」了她的画笔,梁教授就会偷偷地再买给她,因为这件事他们也吵过很多次。

后来梁言就再也不在家画画了,初高中那会儿她都是在学校里画,还参加过绘画社,等上了大学,学了学前教育专业,她才算有正当理由光明正大地画画,只不过那时候大了,真要系统地学习绘画也迟了。

绘画对梁言来说就是一个能让自己开心的爱好,她没想过把它当一个职业,就以她这个半吊子的水平,真要是当个画手怕是会饿死。

「鳄鱼和小白兔」的条漫火了她自然高兴,虽如此她还是没想过当个正经的画手,她愿意画下去的原因一是自己高兴,二是不想让喜欢这个故事的人失望,三呢……

梁言偷偷瞄了眼陈之和,她觉得和他在一起的生活是值得记录的。

陈之和起身去倒水时看了眼她的画,还是上次看过的鳄鱼和兔子,她好像格外喜欢这两种动物。

他也给她倒了杯水,梁言道了声谢,两个人没说什么话,但是一点也不觉得彆扭尴尬,反倒两厢适宜。

画完画,梁言想了想又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自己昨天放进去的小玩意儿,埋头专心地操弄起来。

陈之和看完一份文件,觉得客厅分外安静,他不由抬眼看向梁言,她盘腿坐在地毯上,低着头,一手拿着细针不知道在戳什么,格外认真。

他盯着她的手,出声问:「在做什么?」

梁言正专心着,不提防吓一跳,手指头就被针扎了下。

她低呼一声,陈之和把腿上的笔记本放到一旁,凑过去抓过她的手看了看,她的一个手指头被针扎破了,一颗小血珠冒了出来。

「没事没事。」梁言收回自己的手,浑不在意道,「我经常扎到手,小伤口,一会儿血就止住了。」

她还很有经验地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个创口贴:「吶,随身必备。」

陈之和拿过创可贴,拉过她的手帮她贴上,他用眼神往桌上示意了下,问:「扎小人?」

「羊毛毡啊,你没见过?」

陈之和还真没见过。

梁言等他贴好后抽回手,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已经戳好的成品——一隻熊猫,她递到陈之和眼前:「就是这个。」

陈之和接过那隻熊猫,小东西还挺精緻的,他把玩了会儿:「你做的?」

梁言点点头。

陈之和又看向桌上还没成型的东西:「现在做的是什么?」

「柴犬。」梁言看着陈之和,试探着问,「你要不要……试试?」

陈之和抬头,梁言的眼神忐忑又期待,他把自己的袖子往上扯了扯,笑着说:「来吧,梁老师。」

梁言很高兴,她拿了新的手工羊毛,开始教学:「你来戳柴犬的身体,很简单的。」

「就把这些羊毛扯鬆了,然后迭几下,捲起来,拿针戳实了就行。」

「你像我这样,往一个方向戳,不然针容易断。」

「小心点啊,别扎到手了。」

梁言这会儿好像做回了本职工作,像老师教小朋友做手工一样,耐心又细心,她手把手地教,陈之和有样学样,照着她说的做,说来奇怪,这东西看起来挺容易的,上手做起来却不太轻巧,他戳了半天最后弄出了个圆不圆扁不扁的东西。

梁言看着他戳出来的东西直笑:「身体太长啦,配上脑袋会很奇怪。」

陈之和倒一点也不觉窘迫,他捏了捏自己的手上的小团团,勾勾唇:「还挺难。」

「没事,我帮你补救一下。」

梁言于是拿过他的「成果」,扯了点羊毛开始戳。

陈之和就在一旁看着,他怕惹她分心一直没出声。

梁言做事的时候很投入,抿着嘴专心致志的,陈之和看着她的侧颜莫名失笑,明明他们昨晚还做了少儿不宜的事,今早居然凑在一起做起了手工,想想都有些荒诞好笑,不过他们的婚姻从开始就不大寻常,这样的相处模式也并不让人反感。

「好了。」梁言把补救好的柴犬的身体置于掌心给陈之和看,顺便看了眼时间,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么迟了。」

她忙放下手上的东西,匆匆起身,还对陈之和说:「你玩着,我去做饭。」

哄小孩呢?

陈之和拉住梁言的手:「我让酒店的人送餐过来。」

梁言蹲下身,抱着膝盖仰头看人,表情稍受打击:「也是,酒店师傅做的肯定比我做的好吃。」

陈之和一愣,知道她误会他的意思了,他问:「你不累?」

梁言登时喜笑颜开:「不累不累,那——」

陈之和无奈,鬆开手:「去吧。」

梁言拔腿要走,他又喊住她,待她不解地回头才提醒道:「别光脚。」

「噢。」梁言乖乖地穿上拖鞋,迫不及待地往厨房走。

就没见过谁做个饭还这么高兴的,陈之和不放心跟过去看,见她踮着脚尖在冰箱前挑选食材,有点犯难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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