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绪方或明示或暗示地不断询问着玄安这一问题。
但不论绪方怎么问,玄安都是紧闭着嘴巴,不肯吐出一个字。
现在对绪方的治疗已经结束了。
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绪方觉得他应该都看不到玄安了。
绪方犹豫再三,绝对趁着这最后的一次机会,朝玄安再一次地问出了这个困扰了他一个多月的问题。
本来,绪方都已经做好了再次被玄安敷衍的准备了。
但没成想——玄安在听到绪方的这个问题后,竟然抿了抿嘴唇,沉默了下来。
而绪方也安安静静地跟随着玄安一起沉默,等待着玄安的回答。
过了好一会,玄安才张开嘴唇,幽幽地说道:
「……我其实也不太清楚仓永大人为何会对你百般示好。」
「但我知道——」
玄安话锋一转。
「仓永大人对你的这些好,肯定都是有原因的。而且是并不一般的原因。」
「我与仓永大人也算是老相识了,所以对于他的为人,我也有着些了解。」
「仓永大人是一个意志很坚定的人。」
「面对再大的困难,仓永都会硬着头皮,迎难而上。」
「同时,他也是一个……很残酷的人。」
「他绝不会在无用的人、自己不感兴趣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玄安话说到这,便点到为止,不再接着往下说了。
虽然玄安只把话说到这,但他刚才所说的那些话所蕴藏的信息量也足够绪方去慢慢来理解、消化了。
「……总之,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给你了。」
喀拉拉。
玄安拉开绪方家的家门。
「后会无期了,绪方君。」
碰。
绪方的家门被合上。
又破又小的屋内,重新变得只剩下寂静的空气陪伴着绪方。
「算啦。」绪方轻嘆了口气,「如果仓永给我的这些示好都是需要偿还的……那就等他上门要『债』再说吧……」
……
……
「差不多到时间了……」
绪方望着窗外的天色,嘟囔道。
此时的绪方已经穿戴整齐。
今晚可就要和师傅、师兄弟们一起共举宴席了,为了配上这绪方期待已久的宴席,绪方特地换上了一身他衣柜内最新、最干净的衣服。
头髮、身体什么的,也特地好好洗了一遍。
望着外面的天色,绪方不断犹豫着是否要现在就出门,还是说要再晚一些。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陌生的大喊:
「绪方逸势君在家吗?」
——嗯?
绪方微微皱起眉头,循声看向自家的房门。
——是石川剑馆的人来找我报仇吗……
绪方迅速抓起放在他身旁的刀,然后蹑手蹑脚地朝房门走去……
然而,门外的人就像长了双能够看清屋内的绪方正在做什么的透视眼一般,大喊道:
「绪方逸势君!请您放心!我们不是石川剑馆的人!」
——不是石川剑馆?
虽然门外的人说是这么说,但绪方仍旧没有放鬆警惕。
虽然屋外的人这般说,但绪方可不会傻乎乎地因为屋外之人的一面之词而放鬆了警惕。
站在门后2步远距离的绪方拔出了他的打刀,将刀刃插进大门与门框之间的缝隙之间。
因为绪方的家门是最常见的那种推拉门,所以往右边一推,就能把屋门推开。
将刀刃插进房门与门框之间的缝隙后,绪方朝右边横向一推,将房门拉开。
房门拉开,2名面容极其陌生、此前从未见过的年轻武士出现在了绪方的视野范围内。
这2名年轻武士的双手自然地垂在身体两侧,普普通通地站立着,没有拔刀,更没有摆出任何战斗的架势。
毫无敌意——这便是这2名年轻武士现在的状态。
但绪方仍旧没有放鬆警惕。
绪方默默地后退2步,拉开自己与这2名年轻武士之间的距离,将手中的刀举起,用锋利的刀刃把自己与这2名武士隔开。
「您就是绪方逸势君吧?」
这2名年轻武士中的为首之人开腔道。
他所用的句式虽然是疑问句的句式,但语气却是肯定句的语气。
「没错……我就是。你们是谁?突然找我,所为何事?」
「我们是家老——仓永左卫门的家臣。此番冒昧前来,是想请足下来我主公的府邸一趟。」
「仓永……左卫门……?」
一抹惊讶之色,不受控制地在绪方的脸上浮现。
……
……
广濑藩,榊原剑馆。
此时的榊原剑馆相当热闹。
道场的木製地板上不多不少地摆好了足够半兵卫以及榊原剑馆的所有弟子入座的桌案。
因为已经快到约定好的宴席开始时间了,已经有一半的人来到了道场。
这些提前来到了道场的人各司其职。
有的负责给桌案上摆着酒水与食物。
有的负责将地板上某几处没有擦干净的地方给擦干净。
也有些人就只是单纯地聚在一起閒聊着,通过閒聊来打发着这无聊的时间。
牧野就是无事可干、和其他师兄弟们围坐在一起閒聊的那批人中的其中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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