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后,看到赫萝瞪大眼绷直了耳朵,罗伦斯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言。
“不、不是,这时如果不能应付村长的期待,不就卖不了人情了?赚钱的机会就这一次,和你说话什么时候都能说——”
“汝是说咱的好意不差这一次是吧!”赫萝冲出这句,将脸转向一边。
面对临时对象时罗伦斯通常都有八面玲珑的自信,不过这种表面功夫对赫萝却不通用。
但难得村长都委托自己处理村中大事了。
若是不能给予回应,说不定由自己一手承担村中交易的事就会因为对方的失望而告吹。
爱情虽然用钱买不到,可恩情却能换成钱。
罗伦斯不知该怎么向赫萝搭话,也不能不思考眼前的问题,只能不知如何是好地坐在桌前沉默着。
独自在干旅行商人时当然不会碰到这种问题。
而师傅也没有教导过这种难题的解决之法。
不过,将这种种堆在天平上面后,自然就能明白哪边是最终的了。
就在罗伦斯下决心要开口的瞬间——
“汝真是蠢材,咱都要怀疑汝是不是毫无学习能力了。”
坐在桌子上的赫萝视线当然要比罗伦斯高。
她这般高压地说出这话,自是多少都会让人生出不快。
尽管如此,赫萝那带着红光的琥珀色眼瞳却不容忍反驳。
她并非胡搅蛮缠。
这是罗伦斯在和赫萝一同旅行时得到的经验。
“咱刚才说了啥?抛开矜持向汝说了啥?就这样把咱抛在一边独自抱头苦思……”
“啊……”
的确只是不久前才谈过。
明明赫萝在顾虑着自己插不上手,罗伦斯却又自己一个人冥思苦想。
赫萝恨恨地瞪住他。
因此比起道歉,罗伦斯所要做的只是询问:
“能把你的、智慧、借给我吗?”
罗伦斯有些结巴地说完后,赫萝半眯起眼,依然沉着脸瞪住他。
她的尾巴正像天平的指针一般在拒绝与首肯间左右摆动。
随后,结论随着她的叹气一同被道可出来:“或许最蠢的是咱自己也难说。”
没有给罗伦斯时间问“什么意思”,赫萝便继续说了下去,罗伦斯赶忙坐直身子聆听。
“哼,说是咱的智慧,也不过是那个叫人生气的帕斯罗埃村用的方法。”
“……石碑或是木头有可能会被移动,所以不能用来做标记。就算文件中写有基准点,但说到底就是因为不可能定下基准才会引起争端。”
当然,所谓完美的方法还是抬出神明的指示吧。因此关键的只是提示出让大家都认同其正确性与普遍性的方法就行了。
对方虽是特地来请教,不过只要能给出“神谕”这种理所当然的回答,也不会招来失望。
就在罗伦斯想着赫萝是不是露出了本来面目的时候,被戳了一下。
“蠢材。汝忘了咱是为了什么在帕斯罗埃村待到想哭的吗!”
似乎不是用神谕这种方法。
这么一来,剩下的就只有把全体村民集合起来,将“这里是基准点”根植进众人的记忆中一途了吧。
“可是,要怎么做?只有熟知星辰运动的人才能正确地观测东南西北,当然也可像乘船一样用山和泉来做标记……但这种标志不可能记到文件上,以此绘制的地图太过大略了。”
如果只是旅人在旅途中使用,那大略的地图还没有问题。
可现在需要的是能够正确记录村子里土地划分的东西。
“在昨日的争执中,汝说过人的记忆是很暧昧的吧?”
“唉?啊、嗯。所以才要记在文件上。”
“嚯。形成文字后,无论谁来看都不会改变,因此能得到众人信任。这种说法咱也能理解。然,人的记忆果真如此暧昧?”
罗伦斯不明白赫萝指的是什么。
即使如此,他也只能这么回答:“至少在人与人对立时,若是依赖某人的记忆来判断事物的话,就会缺乏客观性。而且关于土地划分的事,也必须留下能够保存到几年甚至几十年后的记录。”
赫萝认真地听了一会儿罗伦斯的反驳,答了句“也是”。
随后,她又继续说:“然,用上此种方法如何?”
赫萝愉快地凑近罗伦斯耳边,悄声说出了那种方法。
罗伦斯听罢,吃惊地盯着赫萝的脸,贤狼则是很开心地摆着头。
“的确如汝所言,以山、泉、丘为标志太过大略,然而做出几种组合后,即可相当准确地指出特定地点。身处山中之时也是,从山脊看看四周便可以知道自己的正确位置。”
这一点连村民也知道吧。
但正因为没有记录的方法才会引起争执。
在划定土地界限之时人们会非常情绪化,也是出于这种焦躁心。
“所以说,任何人都能认同的、忘不掉的记忆,这可是实际存在的哦。”
的确,照赫萝所说的方法,应该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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